宗嶺國,青鸞四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四海升平,端的是一片祥和盛世。
因全國地形大多為叢山峻嶺,乃世上山嶺最多的國家,故名宗嶺國,為山嶺之宗國也。
這里的年號皆是彩色鸞鳳,比如,上一個國主的年號是橙鸞。上上一個是紫鸞。國主繼位的前一個月才能確定年號,年號是上蒼示意鎮(zhèn)國靈石顯示的顏色所定,而非國主本人決定。
據(jù)說開國之君赤鸞女帝曾得預(yù)言:宗嶺國鎮(zhèn)國靈石為黑色之時,即末世帝君降世,國將亡也!
這是一個女尊國。別想錯了,這里并非女人都是五大三粗干男人的活兒,男人也不是溫柔如水的娘炮。正相反,這里的男人和女人看起來,很正常。只不過,這里的女人地位很高,因為身為女子,一出生就是有靈根的,靈力的多少就要看家族血脈和各人緣法了。
而男人,生下來是沒有靈根的。靈力,是這個世界的生存之本,只有有靈根的人才有靈力,有靈力的人才能化出晶石,而靈根傳女不傳男。所以,這里是以女人為尊的。
男人地位低,到也不至于豬狗不如,不過一妻多夫是可以的。這也是要看靈力深淺的,靈力深厚的女人可以子孫興旺,有繁衍人口之責(zé),所以律法上是允許靈力深厚的女子一妻多夫的。而靈力淺薄的女人,能有個一兒半女就不錯了,大多是生不出孩子的。這也算是另一種優(yōu)勝略太的自然生存法則吧。
為官不管大小,靈力也是個敲門磚。所以,在宗嶺國你就是女帝的女兒,想當(dāng)官,也得拿靈力說話。官位越高靈力越高,同等高靈力的基礎(chǔ)上再拼德智體美勞綜合素質(zhì)。
這里的賦稅,是以靈力晶石繳付的,如果沒有晶石,也可以繳納金銀,數(shù)額卻相當(dāng)巨大。
晶石相當(dāng)于貨幣,卻又不同于貨幣,這里流通的貨幣也是金銀,靈力晶石是遠遠高于貨幣的存在。
晶石的用處可就多了,往大了說,靈力晶石于國有平衡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用,這五行平衡,陰陽調(diào)和才會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往小了說,剛出生的娃娃吃不到化了靈力晶石的奶是出不了月子長不大的,就是說,當(dāng)娘的可以沒奶水,卻不可以沒有晶石。晶石是靈力化出的實體,晶石的成色決定其價值。
在宗嶺國,沒有靈力的男人們在16歲成年后就得成婚了。如果25歲前還沒有妻主,就是老兒子了,家里是瞧不起的,這種沒有妻主的老兒子和寡夫又不一樣,寡夫有政府補貼,老兒子沒有。
話說回來,我是誰?我也想知道我特么到底是誰?。恳粋€月前,我估摸著也就是剛?cè)肭锇?,我穿過來的時候就躺在包子鋪門口半死不活的,姜老爹一開門看我這三歲大的女娃,躺在門口半死不活可憐巴巴的,給了我兩個包子,我道了謝,又告訴他們我叫云錦。
他看我不是個傻的,胳膊腿兒也齊整,跟姜大娘一商量,干脆撿來給她病兒子當(dāng)童養(yǎng)媳吧。于是老兩口就把我扶進屋養(yǎng)著了。
病兒子八歲,也不知道到底得的啥病,每天虛弱無力的啥也干不了,倒是能下地走幾步,我瞧著像先天不足。
據(jù)說因為姜大娘靈力淺薄,老兩口成親多年才有這么一個病兒子,所以雖然不是女兒,也疼他疼得跟心肝肺一樣。
姜大娘是個干練的,做什么都雷厲風(fēng)行,姜老爹看著倒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多年來兩口子在芙蓉鎮(zhèn)開了這個包子鋪維持生計,據(jù)說給病兒子看病已經(jīng)花了不少錢,平時還得吃補藥,更是個無底洞,不然以老兩口的勤快勁兒,世道又太平,怎么也得有些積蓄。
所以現(xiàn)在看來,小買賣也就僅僅維持個生計吧。要不是姜大娘有先見,怕病兒子說不上妻主,撿了我來當(dāng)童養(yǎng)媳,只怕她這病兒子要給她當(dāng)一輩子老兒子了。
對了,病兒子叫姜安,小名叫安哥兒。
據(jù)說我是個廢人,靈力幾乎沒有,這里沒有靈力的女子叫廢人。
這里家家都有一塊驗靈石,用于驗證出生的女娃靈力深淺。姜大娘撿我的時候還滿心期待著我是個靈力深厚的,可是驗靈石往我手里一放,只稍稍亮了一下就沒什么反應(yīng)了,雖然失望,她倒也想得開,說廢人也好,這樣才能踏踏實實跟安哥兒過日子。
不然以安哥兒的人品家事,誰愿意娶這么個病秧子,家里又窮,更別說倒插門了。
再來說我是誰。穿越來之前的我叫云錦,是一個父母雙全,老公疼愛,工作順利的二十一世紀(jì)幸福女人!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就結(jié)婚了,因為找到了一個好工作,就沒計劃要娃。
我在全國五百強企業(yè)xx集團經(jīng)過三年的努力奮斗,終于迎來了我的春天,領(lǐng)導(dǎo)說2018過完年就給我加薪升職??!誰特么知道連著加班加了一個星期我累得睡著以后就變成這三歲女娃了。
醒來以后,我沉默的面對一切。一直到了解以上情況,還在沉默。其實,我只是接受不了現(xiàn)實,實在是懵逼得無話可說。
雞叫三聲天剛亮,我睜開眼,看著破舊的屋頂嘆了口氣,還是這個破地方。一個多月了,我什么話也不想說,因為我還沒想好以后該怎么辦。成日里只是默默的幫著他們干著力所能及的活計,照顧著安哥兒。
雖然三歲的女娃能做的不多,但靈魂是個成年人啊。每天,姜老爹做好飯,我就盛好端桌上去,擺好碗筷,然后去里間扶著安哥兒出來吃飯,吃完了我再收拾下去,把四人的碗筷洗好,拾掇一下廚房?
老兩口包包子,我就幫著把劑子團成圓圓的方便搟包子皮,忙活完了我就去幫著洗菜摘菜,都是做包子餡兒用的,雖然我力氣小,可是能干的活兒有很多。
在他們看來我雖然沉默寡言,卻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安哥兒被他娘告知我是她未來的妻主,要與我好好相處。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總是安靜的觀察我,可能是因為從小體弱,性子也很柔和,他的話總是不多,每天除了觀察我,就是坐在那發(fā)呆。有時他也摘摘菜,其他累一點的活,是不敢讓他做的。
姜老爹有空的時候會來教他識字,我曾留意過,他教的都是繁體字,我雖不太會寫,卻都是認(rèn)得的。
每日里,安哥兒像個木頭,我比安哥兒更像木頭。麻木的日復(fù)一日做著同樣的事,我總是有一種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也許安哥兒對我對未來是有憧憬的吧,可我,卻只有迷茫。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開始熱鬧起來,好像,快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