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倆人開始動起手來,但明顯強弱早已高下立判,麥嘟兒氣鼓鼓的摸著自己生疼的臉,死死地盯著雍一,試圖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生氣。
“你倆已經結婚了嗎?”
“啊······嘞?”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兩人呆呆的楞在原地,麥嘟兒茫然的盯著雍一,露出思索的的神情,而后反應過來后像是想到的了什么,嫌棄的甩開雍一的手。
“咱才不喜歡暴露狂那。”
甩過頭去不去看雍一一臉黑線的膈應面孔。
“你們應該因為昨天白日里的葬禮的事情來的吧?”福伯打斷了倆人正要再打鬧起來的動作,揉了揉發昏的腦袋。剛才還沒覺著,這倆人靠近了說話還真鬧騰。
年紀大了,被吵的腦仁疼。
“大爺你咋知道的?”雍一驚奇的問道,表情有些驚訝,旁邊麥嘟兒配合著他的語氣長大了嘴。
難不成這是隱藏的重要任務人物?還是說其實這大爺其實很牛掰?
“我給你說說鄭智仁家的事吧,這事還是得先從他這說起。”福伯露出詭異的莫名笑容,沒回答他的問題。其實他也不知道,就是覺著這倆人太鬧騰想消停消停。
一邊扶身起來,旁邊雍一趕忙扶住他,福伯回頭看著兩人,“邊走邊說吧,我家還有只相依為命老狗,雖然餓不著,可晚上不著家,我那老狗得讓隔壁老孫一晚上睡不好。”
幾人都沒什么東西,轉身正走時,雍一轉身沖著夜色出聲:“朋友,既然來了那就出來碰個面。在下佛教密宗雍一,不知朋友可有這份魄力出來一見?”
又轉過頭去將嘴湊近福伯耳朵,壓低聲音:“大爺,我叫個朋友,咱一會就走。”
諸一良自夜色里緩緩走出來,很是坦誠,他對這個佛教密宗傳人很有興趣。
看著庸一身上散發的淡淡金光,頗有種得道佛陀的感覺,這密宗傳人貌似有些厲害呀。
“庸醫??”
“不,兄弟。”庸一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一二三四的一。”
諸一良漏出驚訝的表情。“那你很厲害啊,誰給你起的名?”
庸一有些疑惑,帶著些許不解:“我師傅啊,我是孤兒,我師傅給起的名,怎么了?”
“奧。”諸一良稱贊的看著庸一:“那你很厲害啊,一般用一來作為名字的都是大佬。”
庸一笑了,擺了擺手,“還沒請問哥們叫什么名字?”
這時候兩人已經開始勾肩搭背了,諸一良給庸一點上了顆煙,試圖拉近關系,這禿驢近了看,腦袋上的金光是最亮的,很是有主角的感覺。
“奧。”諸一良回過神來:“見笑見笑,諸一良。”
“咳咳······”庸一一口煙抽岔氣了。
之于庸一而言,不屑去耍計謀已經成為了本能,并且十分倔強的自我標榜,這是屬于庸一的青春。
直到一天,他遇見了一個十分不要臉的人,于是他開始嘗試動用自己聰明的光頭,于是整個眼珠都開始放光。
而諸一良忽然在疑惑,為什么這貨眼睛的金光開始暴漲,一時間有些辣眼睛。
三人開始送大爺回家,庸一也沒有再跟諸一良講話的心情,因為他沒有想出來怎么去套路這個無恥的人。
而且看諸一良一臉智珠在握的模樣,他覺著欠揍,并且不想搭理他。
一路上麥嘟兒倒是挺安靜的,只是挺好奇的看著諸一良,給他一種被參觀的錯覺,似乎······自己是動物園的猴子。
諸一良是天賦型腦力人才,庸一一身陽光麥色的肌肉很明顯暴力型MT,再加上一個麥嘟兒,他們這小隊看來也是挺強大的。
一路上窺探過四人的目光至少也有三波了,很快又都歸于平靜,現在還不是開始競爭的時候,一切都還不明朗。
三人看著福伯,福伯知會的點了點頭,開始組織了下語言,三人也并不著急。
“哎。”福伯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滿是皺紋的臉上,哪怕是見慣了離別也仍是為此悲傷。
“都是可憐的人哪!”福伯在無奈里帶著對生死的特殊情感,在黑夜里緩緩給三人敘述開來。
“啊仁和小華都是可憐的人。本來都是好孩子,小華父母死的早,爺爺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小華也是爭氣的孩子,在上大學的同事兼職好幾份工,還寫文章,沒幾年就又村里的其他孩子說小華文章寫的特別好,一個月能掙好幾萬那。”
說到這,福伯臉上的悲傷更濃了,“他在外很忙,總是打錢回來,但他哪知道,他王老頭在年初他走了不久就去世了。王老頭臨死怕孩子難過,沒敢讓村里人跟他說,不是過年小華回來,都不知道會瞞到什么時候。”
年輕僧人面無表情,手里踱下手腕上的串珠,一個個的打著轉,一言不發。
“小華知道王老頭過世后,沒了命似的在王老頭墳前撕心裂肺的苦,向來內向的孩子,哭的晚上村里人都睡不踏實,但也沒人去說他。”
“村里人看著都心疼。在外邊的女朋友知道后來村里陪了小華一個多月這才好,卻哪成想倆年輕人結婚的時候,又是出了這么一檔子事!”
“真是他娘的老天瞎了眼!”
經歷了一次生死,老人看的開了,似乎脾氣也更大了。
“那鄭智仁是怎么回事,那大叔看起來好兇的樣子哦。”旁邊麥嘟兒適時插嘴,獲得諸一良目光點贊。
“也是可憐人罷了,車禍里他媳婦死了,女兒倒是活了下來,哪成想也是南柯一夢。”說到這,福伯咳嗽兩聲,太多的生死與不幸讓他神情有些翳翳,不愿再多說什么了。
這時不遠處傳來狗吠聲,是帶著欣喜與急切的那種,福伯的家也到了。
只是諸一良看向庸一,對方也正好看向自己,大眼珠子金光閃爍,兩人的神色里透露著思索,總感覺自己漏了些什么。
有一束一閃而過的靈光,就在眼前卻難以捕捉。
【叮!發現殘余饕餮血脈。】
······
【已鎖定:繆冷兒,血脈高度8%。武器:無。修煉功法:無。】
······
【請宿主獲取繆冷兒血液,完善第一史書完整度!】
腦海里想起的聲音并不是連貫的,反而有些磕磕絆絆的結巴感。有種老式的大頭電腦,加載大型游戲卻帶不動的阻塞感。
不過還是能聽出來這是玉佩的聲音,少了些生氣,有些機械感。
【小一,這是你的能力?】諸一良試探著開口,小一的狀態總有些不太對勁。
【······似乎······是吧?】小一倒是回答的很快,帶著些猶豫和不確定。
【我的腦海里忽然多了些之前沒有的東西,但很熟悉,像是我曾經擁有的。】小一響起的聲音帶著些迷茫。
他活著的時間太長了,長到已經接受了別人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一旦有人和自己說話就開始依賴,看著獸皮衣成破洞褲,看著巨獸變成虎獅,人類掌控大地。
自己都已經接受了失去心臟一般的痛楚,而現在,你怎么能又讓我想起那?
磅礴的記憶碎片如同遙遠光球穿梭而來的陌生飛船,在看不到盡頭的宇宙里,四面八方、撲涌而來,似是友善卻又不友好,一點一點,一艘又一艘。
【小一。】
諸一良握住血紅玉佩,似乎是夜里冷了,上面沁了一層珠水。
晶瑩的、純凈的如水晶一樣無暇。
讓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