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煞氣中,鬼腳鐐冷哼,帶著一抹不加掩飾的冷傲,道:“哼,區區散派工會的雜魚,好好待在原地受死就好,哪來的那么多事。”
散派工會,不是指的沒有建立工會的演員,是三大工會家大業大,自然頤指氣使、手執牛耳,立下三大公會為主,其他工會皆為散派工會的規矩。諸一良也為小公會感到悲哀,但演員中皆是實力證明一切,其他工會也只能暗地里置氣,明面上的規則卻已經定下。
鬼腳鐐見胖子沒了動靜,視線自然地收回投到諸一良身上,看來他雖有探測煞氣的手段,范圍也并不是可以隨心所欲的,以至于并不知道胖子還活的好好地。
這一刻,他并沒有與死人溝通的興趣。不對,是任何時候都沒有,而且他也從來不喜歡讓boss等太久。
鬼腳鐐“呵”了一聲,以表示自己不屑,右手在空中一抓,叮叮當當、叮叮當當的鐵鏈碰撞聲,再次瘋狂響起。
這一刻,鬼腳鐐就挨著諸一良邊上,隨手鐵鏈指揮而下,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欠缺。
噗!
噗!
噗!
三聲貫穿身體傳來的聲音,鬼腳鐐回頭看見對方已經趴在血流里,心臟、大腿動脈、腎臟處三個觸目驚心的血洞,潺潺流動。
鼻息沒有多大動靜了,都傷成這樣了,肯定是活不成了。
鬼腳鐐暗笑自己太過敏感,剛才那一瞬似乎感覺到對方有陰冷的氣息閃過,如今看來想必是想多了。
砰!
自己還是再小心一些吧,總歸沒有大錯。
又是一道銀光在半空劃過,下一刻,看著對方毫無反應的腦袋在空氣中炸出炫麗的紅白之色,默默暗道:圣杯之戰在即,小心無大錯。
隨后,鬼腳鐐不再停留,空氣中漫天的鐵鏈碰撞聲乍然消失,隨著他隱沒在空氣中,地上殘破的尸首。
跟那狼藉一片,無法辨認的紅白之物,證明著這是一場段位不同的碾壓局。
死尸身上仿佛流干了鮮血,肉皮在鮮血流失后,呈現出沒有血色的干癟狀。但仔細看臉型還是能看出偏歐美的長相,似乎長相還不錯?
不過已經死了。
本書完······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請不要取消收藏!
立志要寫大長篇的作者,不會在這里就屈服!
......嗯,我們的諸大少爺甚至心情還不錯。
他還搖了搖頭,現在只有一半的腦袋還完好無損的在碗大的脖子上,他有些想搓牙花,覺得對方謹慎的有些過分了。
卻發現自己現在這模樣實在無法恭維,半邊臉炸裂,四散了一地,牙上的筋肉使不上力氣,張張合合裂到一旁的下巴,根本合不起來。
如果,從遠處光看腦袋的話,像極了零零散散不成形狀的坑洼石塊,不行,還得加上點頭發,加些紅白顏料。
諸大少爺,再次低下腦袋,趴在血坑里,像是聽話的孩子,一動不動。臉上帶著些怨氣,也不怪他這樣,距離這不到二十米,就是醫院,兩堆人站在那,他有啥辦法?
鬼腳鐐一身白衣,白白凈凈,面目溫順站在黑衣白面青年旁邊,不需想,諸大少爺也知道對方是宮忌,而旁邊一堆人,想必就是五戲的人了。
站在宮忌對面,明顯是地位水平相似的人,那壯漢,赫然是王邙。
宮忌臉色有種不正常的白,如果說純白摸了粉的紙人,還不夠貼切,還得再加上百分之五十的透明度,如果細看,似乎連那凸起的血管都是白色。
宮忌邀請道:“來都來了,先別著急走,今晚留我這好好喝一頓。”
王邙拒絕,道:“我得是有多大的面子能讓宮副部長來親自招待。”
那一不蔑視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諸一良腦海中,揮之不去,撒血無腦的莽漢模樣。
宮忌擺手,側臉垂簾,笑道:“可沒有這樣的說法,你在會里也是受不少人愛戴,我們雖不是同一會長手下,但既然來到我的地方,盡些同袍之誼,雖寒破也請海涵?!?/p>
王邙旁邊那人怒視宮忌,滿是不岔,心想:“怎么醫院就成了你的地盤了?說著同袍之誼,凈干些偷雞摸狗的事,真該讓別人看看你這副嘴臉,狗東西!”
那人看了看王邙,張口欲說,然而被王邙右手輕輕壓住,王邙面容帶著不屑,他哪能不知道對方的把戲?
王邙嗤笑,道:“若我不留,你待如何?”
鬼腳鐐向前一步,手上輕揚,耳邊似乎就能聽見“叮當”之聲緩緩響起,乍響起時,竟還帶著一絲悅耳、動聽之意。
宮忌微笑,煞白的面色一動不動,臉皮像是摁了暫停,盯著王邙,卻讓王邙的旁邊那人一陣惡寒。
“什么東西,一直傳言的玉面郎君宮如意就是這副貨色?”
諸一良百無聊賴,只能遠遠地看著,正巧能看見兩人側面,倒像是看一出別開生面的碟中諜。
若不是親眼所見,哪怕是諸一良也自忖很難識破,只見,宮忌仍舊微笑,不動分毫,似沒聽見,也似根本不屑理睬。
現在對方依然笑著,遠遠地看著,諸一良也難免有些發毛,這人,有病!
這不,不單單是諸一良這么想,王邙也是如此,不過他還付出了行動。
砰!
一拳攜雷霆萬鈞之勢,破空之聲大作,右拳之上血氣涌動,竟如小型旋風瘋狂涌動,充斥著毀滅般的力量,直沖宮忌腦門,那雙不曾轉動的眼球。
全然沒將鬼腳鐐放在眼里。
鬼腳鐐臉色煞白,身體緩慢動彈起來,諸一良目不轉睛,他可以確定,鬼腳鐐不是因為氣的,而是他發現自己在對方氣勢壓制下,根本提不起力氣。
漫天的鎖鏈“叮叮當當”之音,戛然而止,如半空中恬燥被扼住咽喉的黑鴉,只能身體撲騰兩下,無力而絕望。
余波威勢,便已可以壓制鬼腳鐐,這讓鬼腳鐐心生憤怒,他一直希望能為宮忌披荊斬棘。
說絕望是因為在宮忌微笑,從容躲閃的下一刻,拳頭以更迅猛的速度,迅速調轉方向朝鬼腳鐐砸去!
早就聽說王邙是戰斗機器,戰斗中殺戮如本能。宮忌身體后退中猛地用力停止,敏銳捕捉到,王邙即將出現的空擋,右手同時在空氣中停歇,下一瞬,龍槍出現。
王邙此刻背轉過頭去,后門打開,他不管不顧,目光如空中熊熊神火,面色剛硬冷峻如鐵,一拳狠狠想鬼腳鐐那張絕望的臉砸下!
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此近距離,先殺一人!
龍槍迅疾,一剎那在空中穿梭,那速度竟比王邙拳速還要快上許多!
鬼腳鐐面色更白,這是嚇得,看著攜帶無窮之威的血拳,自問沒有生還的能力,可下一刻空中閃過的龍槍讓他看到了希望。
龍槍犀利、迅疾,定能趕在血拳之前,他雙目透露出希冀的光。
若是救自己,自己定能生還,若是偷襲宮忌······
鬼腳鐐側過頭去,想越過身前王邙,迫切想去看看自己追隨的溫潤之人。
王邙惡意的笑著,依舊是憨厚的模樣,緩緩讓開身子,讓他與宮忌的目光碰撞。
宮忌雙目中古井無波,似乎任何東西都無法影響他的決定,平靜的猶如一潭幽暗的死水,冷漠的讓人絕望。
龍槍直直沖著王邙后背而去,銀色的光影在空中隱隱有龍嘯,投下的光影正好遮住鬼腳鐐的雙眼,給他蒙上黑色的句號。
鬼腳鐐頃刻間明白了,龍槍到了,卻不是為的救他。
宮忌看也沒看他一眼,似是掠過一只螞蟻,余光瞥見,不愿正眼,依然踩下,接著踱步向前。
他明白了,他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