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諸一良于第三天白天提出意見,他不相信就他一個人能看到雍正腦袋如大燈泡般的佛光。
萬一那邪物能看出雍正的佛光,他們累死也找不到那邪物。
“什么意思?”雍正疑惑,還認為諸一良是有些不耐煩了,還沒反應過來,兩滴鮮血直直落在他與胖子額頭,妖艷而詭異。
諸一良滿意點點頭,對自己的加工非常滿意。
這招還沒起名,作用是能遮蓋別人的氣息,讓對方擁有吸血鬼的氣息,作用很雞肋,用在這卻很合適。
出乎意外,第二天白天,雍正手中佛珠大亮,隱隱指向西方。
“我湊!可以啊,大佬大佬。”
胖子驚詫,目瞪口呆,他感覺不出佛珠所指的方向有什么異常,但不妨礙他看出雍正臉上的沉重。
“快!”
雍正調轉車頭,筆直朝西方而去!
時間仿佛是行走在螞蟻的腳下,一分一秒都慢的讓人心急如焚,轟鳴聲的催促,車的速度在緊追一百五,這已經是最高了,車子配置不允許更高的車速。
緊張的氛圍感染了每個人,你可以漠視生命,但不能對珍視生命的這類人的思想抱有成見,諸一良神色一變,忽然道:“不對,停車!”
車速太快根本停不下來,雍正急踩剎車,足足拖出去數十米的黑色輪胎黑印,空氣中塑膠味兒刺鼻嗆人,他們不怕翻車,有些肆無忌憚。
雍正坐如金鐘,輪胎下沉,車體穩重,他用上了佛家的不動如山法門。
雍正回頭,聲音帶著些許急促卻依然沉重,道:“怎么了!”這時候不能急越是急越容易壞事。
諸一良的藍眸隱匿在明日里幽若暗火,仿若一小團低熱量的陰火,聲音發寒,仿若是從地獄中發聲。
“......東方也有一只邪物,也或許,只有一只邪物,另一處是偽裝。”
諸一良說出他的感知和猜測,這是陽謀,在最關鍵的時刻擾亂他們的心弦,雍正雙目燃燒洶涌的怒火,這是離那邪物最近的一次,但卻讓他更加苦悶。
自己一人可能留不下那邪物,如果讓胖子或者諸一良跟自己一起的話,無疑是將另一人獨立出去,若是遇到那邪物,說不準是苦戰,嚴重一些。
可能隕落!他開不了這口。
胖子喝了口水,打開車門,哐當一聲,笑道:“看給你們嚇得,一個邪物能給你們嚇慫了?看胖爺是怎樣虐鬼的,這樣,我去西邊,你們去東邊。如果你們那邊是假的立馬回來找我,你們那邊要是真的,就等著胖爺去救你倆菜狗!”
雍正在憤怒中,情緒陡然升起一抹清明,思緒里明明知道這是最好的方式,卻在莫名的詫異中脫口而出,道:“不行!”
就在這時,一輛吉普車緩緩停在他們車前,開車的是個小年輕,工裝皮鞋,典型的辦公一族,不過不是正主,正主是右側車門下來的中年大叔。
“鄙人龐金龍。”中年男人自我介紹,語調沉穩中帶著和善,還有那么一抹感謝。
諸一良和胖子腦子都不用動,就知道這股濃郁龍氣之下的人到底為什么來找自己,有龍氣庇佑,還有求于自己,毫無疑問是那黃毛的父親。
兩人對視一眼,眸中有亮光閃過,絕妙的主意在兩人碰撞的視線中醞釀而出。
“您是?”諸一良疑惑道,越是該有求于人的時候,越是應該把控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對方的欲-望高于你,胖子回頭,給雍正一個莫慌的眼神。
“做父親的管教無方,龍城皎妤里沖撞了小兄弟的那年輕人是鄙人不聽話的兒子,多謝小兄弟手下留情!”
龐金龍陳陳給三人鞠躬,又道:“今后若有什么需要用到龐某的地方,盡管開口,龐某定然不推脫!”
說話的藝術在于說出自己的請求,卻又表達誠意,氣勢不低于人,卻又不氣勢過剩,這是一門藝術,進退有據之間言之有理,使人信服。
龐金龍算不得其中高手,但勝在真誠,他拿出來了一個信封,里邊有一張卡,遞到諸一良手里。
“一千萬,多謝小兄弟手下留情。”又一鞠躬,誠意做到極致,腰深深彎下,肥胖的腰間嘞出西裝幾道“痛苦”的褶皺。
諸一良把信封原封不動遞回去,他不需要這么多錢,要來無用,而且他從來不喜歡讓貪婪控制自己,可以有欲望,但貪婪卻是原罪。
諸一良緊緊盯著對方的雙眼,雙眸幽藍,淡聲道:“我答應你的請求,但有一個要求。”
“我答應!”
龐金龍都沒問對方答應他到底是什么請求,脫口而出。
胖子多少有些詫異,其實他們可以強行強迫對方的,不必做出任何承諾。
“從現在開始跟著我直到我滿意為止,期間不論讓你做什么都不要問為什么。”
龐金龍點頭,對工裝青年道:“你先回去,跟麒麟說,少則半月多則一個月,我就會回去。”
他給自己留了很大的周旋空間,提早打預防針,遠比事情擺在面前容易讓人接受,哪怕打預防針的時間過于漫長。
諸一良讓他安心,道:“三天之內你就可以回去。”
隨后對雍正和胖子道:“他跟我,你倆一塊,這樣就沒什么問題了。”
胖子和雍正了然,三人分道而行,諸一良一開始就是這樣打算的,龐金龍有龍氣庇佑,對邪物有天然的壓制。
而且他自己有偵測手段大體能推測邪物方位。
“走吧!”
打開吉普車門,諸一良駕駛,毫無疑問意思是讓工裝青年自行解決回家,雖然這里小道崎嶇,不好打車,他也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
工裝青年站在一旁,靜靜看著自家老大上車,成為一名光榮人質,被挾持離去后,默默離去。
龐金龍坐在副駕,道:“咱們要去做什么。”
對方需要他來做一些事情,而且自己有一定分量,他大致從之前的黑色身影推測出來,是因為自己身上的某種東西。
雖然不靠這個來要挾對方,但他最起碼得知道自己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自己又應該做什么。
“沒什么大事,你要做的就是跟在我旁邊,不跑就好。”
“啊?有殺人的?”
“不,是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