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休息室,和他們想象的明顯不太一樣。寧無憂退了幾步到門口,伸出腦袋看了一眼,門上掛的牌子是休息室沒錯。不過地上,沙發(fā)上散落著一大堆的廢紙和垃圾,唯一還算得上干凈的桌子前面趴著剛剛與寧無憂他們一面之緣的秦戰(zhàn)。一般來說,一個休息室應該是幾個人共處,不過很明顯這個休息室已經(jīng)成為被眾人遺棄了的秦戰(zhàn)的私人空間。
“秦戰(zhàn)?”本來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秦戰(zhàn)一激靈趕緊站了起來,期間桌上的紙筆什么也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看的剛剛出聲叫他名字的阮紅衣一臉茫然。秦戰(zhàn)一邊手忙腳亂的撿著腳下的紙筆,一邊對著幾人說著話。
“是,是你們啊,你們怎么會來這里,你,你們來找,找我的么?有,有什么事情?”顧長寧老早就發(fā)現(xiàn)他說話有點不太利索,“你。。。說話一直,這,這樣么?”寧無憂不自覺的就被秦戰(zhàn)帶跑偏了,替顧長寧問出了心里話。“哦,不,不是,就是從小有一個毛病,見了生人,會,有點緊張。熟了一點就,好了。”“哦~”寧無憂點點頭,這么神奇的么。
“放輕松,我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對這個案件有什么看法,或者,你看了尸體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見你貌似對于這個案子很感興趣。”顧長寧如同清泉的清澈嗓音很有平靜人心的力量,并且他可以帶了些安撫和循循善誘,給人的感覺很安心,可以信賴。果然,秦戰(zhàn)很快就不那么緊張了。
甚至他還有幾分開玩笑的對顧長寧說以為他也是學醫(yī)的,他的說話方式有一點西方心理學里催眠的感覺。顧長寧淡淡的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催眠嘛,中國自古便有蠱惑人心的說法,總有那么幾分共通點。
對待一個醫(yī)生,總要問一些有關醫(yī)學方面的問題方才不虛此行,“那這具尸體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例如說,在死前如此的平靜,沒有痛苦的表情,沒有掙扎的痕跡,有沒有可能是什么藥物所致或者是。。。催眠?”
不知道為什么,秦戰(zhàn)突然表情古怪了起來。“不會的,不會是催眠的。我不會催眠。”整個人竟然有幾分瘋癲,幾個人面面相覷不是很能明白為什么。剛剛他自己開玩笑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別人提到催眠就不行,他對于催眠這么敏感的么?眼看著他陷入了魔障不停的重復他不會催眠還不停的發(fā)抖,寧無憂搖著頭無奈的上前用了幾分靈力在他的額頭上點了點,看到他恢復了幾分清明,卻好似有點不太記得剛才發(fā)生過什么的樣子。
不客氣的說,他的精神恐怕確實有一點問題。甚至于,寧無憂都有點懷疑他就是兇手了,畢竟如果如他自己所說,催眠可以使死者生前暫時產(chǎn)生幻覺感受不到疼痛從而達到這個案子的的效果。他自己這樣又給人做賊心虛把自己逼瘋的感覺。不過。。。寧無憂看得出來,他身上沒有半點修行道行更別提法力,這樣的他根本做不到徒手取人心臟。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讓一個曾經(jīng)的醫(yī)學天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本來恢復神智迷茫中有些戒備的秦戰(zhàn)聽到顧長寧問出來,倒是放松了警惕如釋重負。“其實我一直想找個人說說心里話的,一個人真的太累了。”
他接著說“不到一年前,是這個案子第一次發(fā)生,也是我的未婚妻第一次來醫(yī)院找我,是因為她那時候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她從事的是報社較字的工作,每天都很累,壓力也很大,不能出錯,我們約定,結婚了她就不會再做這個工作的。其實。。。催眠,我是會一些的,當年在國外留學,我修的是心理學和外科雙學位。。。她來找我給她催眠一下,放松一下身心,結果回去的路上。。。就。。。她是案件的第一個受害者。不過,不是因為催眠,也不是因為藥物,我調(diào)查過。可是,如果不是因為來找我催眠的話,她就不會出事。。。。。。”
秦戰(zhàn)有些痛苦,寧無憂覺得他應當是十分自責的。“從那天開始,我就一直想找到兇手,一直關注著這個案子。也是從那天開始不知為何我拿不起手術刀做不了手術,也救不了人了,我也是個醫(yī)學生,我知道,這大概是一種心理障礙,我一天找不到真兇,我就不可能恢復正常!”
“還好,沙城只有圣光這么一家醫(yī)院最大最權威,這八起案件的尸體都送來了這里,我偷偷的查了這幾具尸體。確實沒有被催眠的痕跡,也沒有藥物的遺留。不過越查我就越驚心,也越?jīng)]有頭緒了。這樣的兇手可能不能停留在人的范疇之內(nèi)了。學醫(yī)者信奉科學,可我覺得也許真的有超出我們意料之外的東西存在。。。畢竟很多事情,科學無法解釋不是么?他們都說我是瘋子,沒有關系。我覺得你們不會這么認為的。”他突然笑了起來,并且很開心,“我看到你們就覺得你們不一樣。你們一定可以把這個案子解決的!”
八兩就如同小動物的天性一樣直覺很準。他總覺得哪里怪怪的,秦戰(zhàn)可能確實不是兇手,可他覺得秦戰(zhàn)身上有一點危險的味道。
嗯,他可能單純覺得秦戰(zhàn)現(xiàn)在是個瘋子。。。想找出兇手想到瘋了,魔障了,還好他沒有修行不然百分之百是要走火入魔了的。
“你放心,我們會的。”顧長寧溫柔的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卻悄悄的在他周身種下了一個小法術,叫做千里聽,顧名思義就是在很遠的地方可以聽到他在說什么。
是的,他不是兇手,不過,顧長寧猜,秦戰(zhàn)應該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了。因為他身上有和尸體傷口一樣的氣息,不是血肉的氣息,而是挖心的手,手上帶著的邪術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