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郭小佳便找人帶來到音響,放起了舒緩優美的旋律,并拿來了紅酒和酒懷。郭小佳親自為王龍斟滿了酒,一臉的親切和善,自信和欣喜,她似乎有些盲目的樂觀,堅定地相信只要王龍肯出手,母親的病就一定會痊愈。
“郭小佳,誰叫你放外國音樂的,這嘰嘰哇哇的有什么好聽,你咋這么崇洋媚外呢?給我放‘甜密密,你笑的甜密密,就像花兒開在春風里。’,就放這一首,我最喜歡這一首。”
王龍滿臉慍色地說道。
“好,馬上馬上,對不起,不知道您這么愛國,都是我的錯,抱歉抱歉!”
郭小佳滿臉歉意地說道,真的就是滿臉的歉意,仿佛自己真的就是那個很笨拙的小女孩,真的就是做出了一件很荒唐,讓人恥笑的事情一般,那惶恐的神情不禁惹人憐惜。
王龍極其溫柔地說道;“郭小佳,再多拿幾只酒杯,給你也滿上。”
眾人卻霎時面面相覷,不明白眼前這個小子到底來干嘛來了,難道是專門調情來了嗎,難道他之所以敢冒生命危險謊稱自己能夠治好郭夫人的病,完全是為郭家女兒的美色所迷惑,一切僅僅都只是接近郭家女兒的手段和伎倆嗎。
郭小佳很快命人再次拿來了一只高腳酒杯,給自己也倒滿了一杯。
王龍端起酒杯,滿臉愉快地說道:“來,郭小佳,cheers。”
“王龍哥,cheers,祝你手術成功,一切順利,然后狠狠地打那些老古董的臉。”
郭小佳依然一臉的親切與愉悅,后半句壓低嗓音,悄聲地和王龍咬耳朵說道。
“郭小佳,你真是太了解我了,真是我知己好友,還是你懂我,那像那些老古董,只會騙你們的錢!來來來,為了表示感謝,抱一下,抱一下!”
王龍故意指著眼前的三位醫界名流,雙目放光,趾高氣揚地說道。
郭小佳雖然心中有點小尷尬,但是她覺的王龍的性格似乎向來都是如此目空一切,睥睨天下,所以也毫不在意,只能陪著笑臉。
王龍輕輕地摟住郭小佳的小蠻腰,并且親切地來了一個貼面禮,卻令身邊的旁觀者不禁大跌眼鏡。
香港的玄學大師,大胖子滿臉鄙視地嘀咕道:“沒想到這個土包子居然還會玩這一套,真是典型的抗蒙拐騙,臭不要臉!”
中醫名家譚老先生滿臉慍色地嘀咕道:“這特瑪到底是在干嘛呢,放音樂,開洋酒,又摟腰,又貼面,打情罵俏,纏纏綿綿,這像是給人看病的樣子嗎,真是傷風敗俗,臭不要臉!連騙子都算不是上個專業的騙子,郭家居然還偏偏吃一套,真是莫名其妙!”
美國的楊教授氣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要開舞會,想要泡妞,好歹也找個別的地啊,居然當著病人的面,就在病人的病榻前,而且還是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面前,這完全是對病人以及家屬以及醫者極大的羞辱!想不到世界居然還有這樣奇葩的醫者,這樣奇葩的家屬,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郭萬龍滿色鄙夷地思索道:“這家伙到底想要干嘛,難道真的垂涎小佳的美色,想和小佳建立男女朋友的關系嗎?其貌不揚,趾高氣揚,氣質形象談吐修養通通一塌糊涂,居然想打我家小佳的主意,真是不撒泡尿先照照自己!”
然而王龍卻絲毫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突然語調輕松地說道:“哎呀,有點小餓,牛排,八分熟,郭小佳,給哥麻利點,端上來!”
王龍似乎突然忘記了自己到底是來干什么來了,或者是以為自己下館子來了,以為是走到飯店吃飯來了吧。
眾人皆是黑著一張臉,滿臉的鄙夷之色,心中都在暗自嘀咕著,這小子實在是太沒素質了,完全是瘋了吧,這土包子見過牛排長啥樣嗎,還又拉菲又牛排的,還八分熟,真是夠丟人現眼的。
郭小佳滿臉親切,語氣溫柔地說道:“龍哥,牛排還是七分熟的口感比較好一點,要不您就嘗試一下七分熟的牛排吧,您看怎么樣?”
“好啊,就來七分熟的吧。只顧忙忙火火心急如焚地跑過來給你母親看病,把我著急上火的居然把吃飯這么重要的事情都給忘記了!不填飽肚子怎么給人看病啊,郭小佳,你說是不是這么個道理啊?”
王龍大大咧咧地說道,似乎又恢復了他吊二朗當的本來面目。
眾人的面孔已經由黑的像鍋底轉換成紅的像火炭了,似乎都緊緊地攥著拳頭,想要狠狠地將王龍狂揍一頓方才能泄恨,這尼瑪到底什么玩意啊,當著垂危病人的面胡吃海喝,又拉菲又牛排的,又抱又摟又貼面的,這人到底愚昧麻木無恥到了什么境界才能夠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啊。
中醫名家譚泊再也看不下去了,便好心地提醒道:“喂,臭小子,當著垂危病人的面,這樣整不好吧?郭家好歹也算是有錢人家吧,他家的餐廳裝修的還是蠻不錯的,你要是真沒吃飯的話可以先到那里用餐,完了再回來給病人看病啊,你在病人的病榻前胡吃海喝的,這樣不好吧?”
譚泊真是害怕呆會露餡了,眼前的這個小子會被人活活打死,然后拖出去喂了狗。
王龍不禁滿色慍色,連連反駁道:“我就是要在病人的病榻前吃飯有什么不可以嗎?我就是要一邊吃飯,一邊給人看病,這有什么不對嗎?這樣才顯的我夠專業,超有責任心,對患者負責啊!如果我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病人突然發生了什么意外狀況怎么辦,算你的責任還是我的責任啊?”
美國回來的海龜教授義憤填膺地說道:“臭小子,你還好意思說,誰叫你把病人的心電圖,腦電圖的監測線路和氧氣管路都統統撥掉的?既然撥掉就說明手術程序已經開始啟動,可你倒好,這個時候卻突然想起自己肚子餓了,然后把病人撇到一邊只顧自己胡吃海喝,還放什么音樂,有你這樣給人看病的嗎?你懂醫德嗎,你知道醫德是什么嗎?”
楊明說話之間還揮舞著拳頭,似乎想要隨時都撲上去狠狠地揍王龍一頓一般。
王龍頓時不忿道:“喂喂喂,美國老海龜,你是不是美國的海水喝多了,腦子都被美國的海水淹沒了啊?老子放音樂,你以為那是專門為老子放的嗎?老子那是為了舒緩病人的焦慮的情緒,舒緩病人焦慮的情緒你到底懂不懂啊?
其實病人都是很脆弱的,像你們那么嚴肅刻板,舞刀弄槍的,他難道不害怕,不焦慮嗎?說不定你還沒有開始動手術呢,病人早就已經被你嚇死了!
我吃牛排喝拉菲聽音樂,那是完全為了我自己嗎?我這不是為了營造一種歡快的,愉悅的,輕松的氛圍嗎?
當病人看到醫生都是那么歡快愉悅,他就會想他的問題肯定不是問題,都是一般般的小毛病,小問題,醫生一定會給他治好的,這傳遞的是一種樂觀和自信的自愈的精神,樂觀和自信,還有自愈,你到底懂不懂啊?
不懂就不要瞎說話,你能耐,你有本事,那你來治啊?治那么多年都毫無起色,有用嗎?干嘛最后還得請我來啊,吃飽了撐的嗎?”
王龍咄咄逼人地說著,霎時懟的美國海龜楊教授啞口無言。
香港的玄學大師滿臉的堆笑,皮笑肉不笑地樂呵呵地說道:“小兄弟,雖然你說的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有些問題我還是不太明白,還希望小兄弟不吝賜教啊。
這患者都已經昏迷了十多年了,神智早就不存在了,你居然說你放音樂給他聽,吃飯喝酒是故意營造輕松的氛圍給他看,為了舒緩他緊張焦慮的情緒。
但是面對一個如此癱瘓昏迷多年,神智早已不復存在的患者,她能聽見,能看見,能夠感受到你所功營造的歡快愉悅的氛圍嗎?”
王龍神色凜然地怒懟道:“你一個賣狗皮膏藥的,從香港賣到大陸來了,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嗎?患者雖然癱瘓昏迷,但是他精神意志還存在,靈魂很純潔,很清醒,也很明智,自然可以看的到,聽的到,感受的到啊!你以為患者像你一樣,也是那種行尸走肉,酒囊飯袋,根本沒有靈魂的臭皮囊嗎?”
玄學大師姚天一霎時被懟的面紅耳赤,啞口無言,連連擺手說道:“好好好,你贏了,你贏了,你繼續,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