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瑤將小翠放下,隨后從地上撿了根棍子,挑弄下火,見著小翠睡熟,微微嘆氣,隨后將自己身上的外衣拿起,用火烤干,上官玉瑤用手撥弄頭發(fā),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還是濕的,上官玉瑤輕笑幾聲,見著四周還算無人,便從懷中拿出玉蕭吹弄幾聲,只見一人影從暗處出來。
“暗夜,你幫我守住她,不要讓她遇到危險,順便幫她弄弄火,別要她凍著。”
暗夜身子抖動了幾聲,雖然見不著上官玉瑤的模樣,但也感受到了上官玉瑤的那絲憂郁,他猶豫幾下又問道:“可是,主子,知意姐不在,你的身邊便就只有我一個人護住你的安危,更何況主子,我現(xiàn)在擔(dān)心你的身子?!卑狄雇nD了一下,卻見著上官玉瑤淺笑嫣然,搖了搖頭:“我無妨,你只管護住她便好?!?/p>
暗夜又停頓了一下,終是退了下去,上官玉瑤見著輕笑,隨后往那林中深處走去。
上官玉瑤抬起頭望著那滿天星辰,隨后用手輕點溪中水。許是因為月色比較亮,上官玉瑤見著那水中的魚,輕笑:“事已至此,已經(jīng)不能停?!彪S后上官玉瑤看著那水中的魚淺笑嫣然:“小魚兒,你說我如此逆天,會不會沒有好下場?”
那水中的魚似乎聽懂了上官玉瑤的話,游了過來,似乎再安慰,上官玉瑤不語,又看了看星辰,隨后往后一仰躺進了水中,嘴里輕聲念叨:“我已經(jīng)許久未曾這樣看過星辰了?!彪S后,面色蒼白,上官玉瑤輕笑,使出她最大的力氣從水中爬了出來。上官玉瑤從懷中拿出一粒藥吞下,隨后輕笑:“沒想到,我這才改了個運道,身體就這么虛了?!彪S后上官玉瑤搖頭搖頭,抬起眼,躺到了草地上,微閉著雙眼:“可那又如何,我上官玉瑤要做的事情,料你天道如何厲害,也改變不了。”
上官玉瑤嘴帶笑意,微閉著雙眼又輕聲道:“棋局已定,那我們就比一比誰的棋更高一籌。”隨后上官玉瑤睜開雙眼,看著那滿天星辰,轉(zhuǎn)了個身,又閉上了雙眼,又道:“我好像許久未曾這樣睡過了,那便今夜睡個好的?!?/p>
夜色闌珊,誰也不知道這是盤什么棋,但只知道這一夜過后,棋局便開始了。而在這棋局中,沒有人與人之間的區(qū)別,有的只有執(zhí)棋者與被執(zhí)者。
那小廝看著棋局,抖了下身,隨后抓住白衣男子的衣服,瞟了瞟那棋局,隨后問道:“公子,這棋局是不是上官玉瑤輸?shù)袅???/p>
白衣男子不語,搬了條凳子,仔細琢磨著這棋局,隨后從棋局中拿出一粒棋子,又轉(zhuǎn)眼看了看夢境中人。
“上官玉瑤那般聰明的人又怎會輸呢,你且看下面。”
北蜀與蘇城邊境。
上官玉瑤將馬車簾打開,看了看外面的狀況,輕笑,隨后用手?jǐn)r住小翠的耳朵,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隨后只見小翠輕笑,在那馬車上對著上官玉瑤施了一禮:“主子聰慧,小翠這就去辦。”
上官玉瑤點了點頭,小翠忙從馬車上下來,隨后對著上官玉瑤輕笑,便轉(zhuǎn)身往集市中走去,上官玉瑤淺笑嫣然,未曾多說,但卻只見那車夫轉(zhuǎn)過身對著上官玉瑤道:“主子,可還是去老處?”
上官玉瑤點了點頭,隨后那車夫使出力氣鞭打了一下那馬,那馬瞬間仿佛通了人性一般,往前面跑去,等到了一老宅,十分熟練的停了下去,那車夫?qū)⑸瞎儆瘳幏鱿?,隨后對著上官玉瑤施了一禮退下。
只見那老宅站滿了隨從,旁邊一位較老的老者見著上官玉瑤已經(jīng)下車,大聲一喊,隨后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這老宅四處伴山,誰也不曾知曉,在那深山處,正直戰(zhàn)亂的邊境地竟然有一處世外桃源。
“奴婢等恭迎丞相回府?!惫锰K玉氏,一脈單傳,皆為女子,生而為相。
上官玉瑤點了點頭,眾人見著,紛紛散去,只有那年歲較長的人來到上官玉瑤身旁:“主子,那蕭國不是派遣你觀察蘇城的地勢,怎么主子你會來到這?”
上官玉瑤輕笑,往里屋走去:“周國,北蜀向來輕視女子,而且我才逃離幾天,估計他們也會覺得沒什么,甚至我不逃離,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個擺設(shè)擺了,在他們心中,以為真正的實權(quán)在南王和長寧那里?!?/p>
那老人似乎不曾聽懂又問道:“可是主子的身份也十足珍貴,他們怎會一點心眼都沒有?”
上官玉瑤輕笑,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抬起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正是因為我出身高貴,所以他們才會認為我所得的全是因為我那父親,而至于我的官品也不過是因為我父親的原因,所以周國皇帝才會將我放在從三品之上?!鄙瞎儆瘳幎似鸩璞毤氾嬃艘豢?,又道:“在長期處于男尊之處的男子,不說全部,大概三中有二,多少有幾分對女子輕視知意,而且是人便有嫉妒,見不得人好,見著別人輝煌,便會用另解釋來代替,其實這樣也好,也給我省去了一些麻煩,對了,李叔,你將北蜀的軍事安排拿與我,我等下會便要離去?!?/p>
李叔聞言,心中疑惑問道:“主子不多留幾日?”
上官玉瑤淺笑嫣然,揮了揮手,將那窗戶打開,看著那滿天桃花,端起茶杯又飲了一口桃花水:“不了,北蜀應(yīng)該按捺不住了,更何況,我與人有約。”隨后,上官玉瑤伸出手接住了一瓣花片:“沒想到都七月了,這里的桃花還開得那么燦爛?!?/p>
李叔聞言接道:“是啊,這地方是傳言中的上古之神所選,所以無論四季如何變化,這里的花都能常開?!?/p>
上官玉瑤盯著那滿天桃花,眼中劃過一絲嘆息:“只是這一年四季都如此,那也是十分孤獨的吧。”隨后上官玉瑤轉(zhuǎn)過身輕笑,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又換了個話題:“那北蜀之人以為我是雜人,卻不知我才是這場戰(zhàn)爭中周國的主帥,他們以為他們的布置天衣無縫,卻不知三年前我早已經(jīng)將他們的所有安排琢磨好了。哼,暗線,他朝中大員一百人,卻不知其中六十是我的,呵,可笑的是他們那所謂剩下的四十人還在為自己的利益爭斗。”
說完,上官玉瑤輕笑,將那碗茶水喝盡,隨后接過李叔手中的消息,輕笑,走出了房門,而門口的馬車也早已經(jīng)侯在了那里,上官玉瑤起身一躍,便坐在了馬車上,隨后那車夫鞭打了一下馬,馬車瞬間啟程。
大洲九國,以大云為尊,而無人知曉在大云執(zhí)掌者皆為女子,并單脈相傳。
邊境處
小翠早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上官玉瑤對著車夫輕笑,喚了聲停車,隨后從馬車中走了出來,伸出手,小翠見著,拉住上官玉瑤的手,上官玉瑤便又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氣將小翠拉了進去,淺笑嫣然:“如何?”
小翠輕笑,隨后替上官玉瑤將車簾打開,上官玉瑤看著外面輕笑,隨后將車簾關(guān)掉:“看來,不用等我們出手,北蜀就要亂了?!?/p>
小翠點了點頭,又問道:“主子,怎么會想出這樣的方法?”
上官玉瑤淺笑嫣然:“國之久者,無論帝國,定有腐者,加以利用,則國亂也?!?/p>
小翠聞言,問道:“那主子如何避免?”
上官玉瑤輕笑,指了指小翠的手,小翠見著將手伸開,只見上官玉瑤在她手中寫了個法字,隨后上官玉瑤道:“以法治國,則國序有也,法中論情,則情味有也,法隨時變,則法不淘也,以優(yōu)取劣,則除不良也。國隨時變,法隨情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方能平也?!?/p>
小翠搖了搖頭:“主子,小翠不懂?!鄙瞎儆瘳庉p笑,摸了摸小翠的額頭:“當(dāng)以后你為那執(zhí)棋者,你就知道了,小翠,你要記住,不要一昧的以法治國,否則國動也,你要記住,動中制動,方為上策?!?/p>
小翠輕笑,隨后看了看上官玉瑤:“主子,我只知道,只要你在一天,則么執(zhí)掌者便是主子,所以小翠對于這些問題可以不管?!?/p>
上官玉瑤搖了搖頭,看了看小翠,隨后道:“你可知,沒有什么是長久的,你曾問我,為何會選中你,如今我告訴你,因為我知道,等我離開后,小翠,你會是下一個很好的執(zhí)掌者?!?/p>
那一天,陽光很明媚,正如她那時的心情一樣,她以為上官玉瑤會是永久的,可是,她忘了,長久的明媚后,便是積累許久的風(fēng)雨。
蘇城邊境
小翠扶著上官玉瑤從馬車上走下來,那車夫便飛速的駕著馬車離開。
上官玉瑤看著那早已經(jīng)在城門中等待的南王和長寧輕笑,連忙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