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瑤坐在馬上輕聲咳嗽,從懷中拿出手帕捂住嘴角,隨后將手帕放到手中,看了一會,淺笑嫣然:“沒想到,我這身子竟然如此虛弱。”馬聲輕啼,上官玉瑤看著前面的人影,將手帕扔下。
上官玉瑤用手擦掉嘴角的血跡,白衣飄揚,上官玉瑤從袖口拿出白玉蕭,微閉雙眼,吹了起來。
曲聲悠然,傾城容顏,微風吹動,顯得上官玉瑤如嫡仙,戰馬聞著,突然嘶叫一聲,隨后往前跑去。
“玉瑤,你要記住,這首驅魂曲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用。”青衣男子站在她面前,對著她吹奏。
她姑蘇玉氏,身來靈力強厚,她從第一次睜眼那一刻便懂人間話語。
“姑蘇玉氏,你可知這驅魂曲的厲害?你又可知為何你姑蘇三氏除了陌氏外,其他二氏雖靈力強厚卻很少利用靈力?”在那竹林深處有個女孩,微閉雙眼,手拿玉蕭,輕聲吹奏。
她又如何不明白,從那個男子開始教她驅魂曲的那刻,她便已經明白。
可若是真的不讓她用,那人又怎會教她。
記憶深處的那女孩淺笑嫣然,藍衣飄揚,就如同來自水底,只見那女孩站在湖畔,手持白玉蕭,卻見曲聲一轉,那女孩淺笑嫣然,白玉蕭卻進入女孩胸部。
那女孩淺笑嫣然,不過十歲的模樣,眼中卻滿是經歷世事的滄桑,隨后只見女孩身體一傾,便倒入湖中。
那女孩微閉雙眼,而面容卻滿是知足,她只道她太累了。
上官玉瑤將玉蕭放下,一口鮮血噗的吐了出來,隨后看著暈睡中的眾人,輕聲念道:“還好未曾傷人性命。”
上官玉瑤面色蒼白,拍了拍戰馬,卻只見戰馬突然停住,對著她嘶叫,上官玉瑤淺笑嫣然,隨后從馬上下來,摸了摸戰馬的頭:“你在此處等著,我去接一個人出來。”
方才她強行利用驅魂曲,又恐傷人性命,于是強行用自己的身體化解驅魂曲的殺氣,上官玉瑤淺笑嫣然,將懷中的藥拿了出來,隨后一口吞下,上官玉瑤扶著墻壁,隨后松手,面色蒼白,往前走去。
上官玉瑤看著面前破敗的宮殿,輕笑:“北蜀帝果真好興致,城墻已破,卻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飲酒看舞。”
那坐在高處的男子看了看上官玉瑤,隨后將酒杯放下,拍了拍手,只見一群舞女下去。“沒想到我這一生竟然還能有幸看到姑蘇玉氏,并聽其一曲驅魂。”
上官玉瑤打量了四周,淺笑嫣然,尋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那男子輕笑:“你倒是毫不客氣。”
上官玉瑤淺笑嫣然,看著男子,其實那男子也不算太老,不過四五十六歲的模樣,只是那男子眼底有著幾分滄桑,卻倒也顯得溫和,上官玉瑤淺笑嫣然對著男子道:“我為何要客氣?”
那男子也沒有生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后一口飲下:“確實,亡國之君,還怎須要人客氣,方才見著姑娘的那刻,我本以為是故人來,卻怎料,故人已去,不知歸路。”
上官玉瑤淺笑嫣然,倒了一杯茶水,飲了一口,那男子見著輕笑:“何時姑蘇玉氏不再飲酒而改成喝茶了?”
上官玉瑤微閉雙眼,不曾言語,以棋對陣,轉瞬之間,便又是一場賭局。
不知過了多久,上官玉瑤睜開雙眼:“說吧,你的愿望。”
那男子輕笑,隨后拍了拍手,只見有一隨從將暈睡中的南王抬了出來,上官玉瑤看了一眼,見著南王無恙,隨后淺笑嫣然道:“為了一個與你斷了緣分的人,舍去自個的國都,地位,甚至犧牲掉自己的來世今生,值得嗎?”
那男子輕笑,將杯中酒飲掉,隨后一口鮮血吐出來:“你問我值不值得,其實你心中自有定數,不是嗎?”
上官玉瑤看著那男子,眉眼微動,沒有人知道那如畫的此時女子在想什么。
只聽見那男子又道:“替我好好照顧北蜀的百姓。”上官玉瑤眉眼微動,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替那已經離去的男子將眼睛閉上。隨后輕聲道:“自然。”
于北蜀,那人不是個好國君,但于妻,那人倒是個好夫君。
上官玉瑤看了看那暈睡中的南王,淺笑嫣然,從懷中拿出手帕,替南王將額間的汗水擦去,輕聲道:“走,回家了。”
上官玉瑤摸了摸戰馬,隨后小心翼翼的將南王放下,一個轉身便騎在了戰馬身上。
而北蜀宮中,眾人哭訴,又是一曲情長。
她特準許北蜀中人,可為已經離去的北蜀的國君自由哭訴,而在那哭聲中,有人哭的是已經破敗的國,有人哭的是他們的信仰,但也有人哭的是她們的夫。
上官玉瑤看著遠處的營帳,淺笑嫣然,而站在營外守望的戰士見著自己的主子回來,忙跑過來將暈睡中的南王抬去,上官玉瑤見著南王安全了,輕笑,而自己卻終于承受不住,微閉雙眼,從馬上倒了下去,而那臉上卻是輕松。
他安好,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