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表妹的事情,能夠說破嗎?
還有,姿先生開始也說,如果他知道這首曲子,到底是何人所作,他一定要把這人,請到身邊,日夜請教。
如果他說出實情,姿先生是否會對王風更加器重呢?這個也說不準呀!
如果他說出實情,姿先生不但不見怪,反而對王風更加器重,他不是白白搭進了一個表妹?
衛(wèi)子謙心中是遲疑不定。
“衛(wèi)……子謙是吧?你說王二之事先知道這首曲子,有何證據(jù)?”姿先生此時是有些惱怒了。
衛(wèi)子謙那句話,不但說王風作弊,連同他,都是被牽扯進去了。這要看別人怎么理解。
如果有心人硬要說他和王風串通,衛(wèi)子謙這句話,也是可以這么理解的呀!
平白被衛(wèi)子謙這么質(zhì)疑,姿先生涵養(yǎng)再好,也不能容忍。
他是大儒,怎么可以被別人污蔑品行有污?這個衛(wèi)子謙,真是喪心病狂。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么話都說得出來啊!
姿先生對自己的品行還是有自信的,所以對于衛(wèi)子謙,當然認為他是無稽之談。對一個這樣的人,他怎么會有好臉色?
其實他這倒是誤會了衛(wèi)子謙了,衛(wèi)子謙可不敢認為姿先生是和王二串通了,是他預(yù)先給了王二這道題。
但是就算姿先生不與王二串通,王二就不會預(yù)先知道這首曲子嗎?這個卻也未必。
本來他是要揭露王二早就自己知道這首曲子的,但現(xiàn)在看,簡簡的事,似乎不好隨便揭露。而姿先生,也是已經(jīng)發(fā)怒。
自己要再說下去,只怕也得不到姿先生的認同。罷了,今天這事,他就吃了這個啞巴虧算了。
想到這里,衛(wèi)子謙是愣了一陣,然后說道:“這、這個,學(xué)生……學(xué)生也是沒有實證……”
沒有實證,也能說?
眾人是議論紛紛!
“想必是你認為,別人聽了我一遍的彈琴,音節(jié)都沒有記住幾個,王二之卻是全都記住了,所以,你是覺得他作弊了吧!”
姿先生是淡淡地對衛(wèi)子謙說道。
“不過,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天才的,所以有些人年少成名,有些人,卻是一輩子籍籍無名。大家都散了吧!”
姿先生對衛(wèi)子謙,倒是也沒有再怎么追究,只是淡淡的訓(xùn)斥了兩句,就做罷了。
畢竟,衛(wèi)子謙才十多歲,年輕人,難免有年輕氣盛,還有偏頗的時候。
如果因此就對一個少年人窮追猛打,也未免有些失了他姿先生這大儒的風度。
所以這衛(wèi)子謙突然鬧出來的這事,就這樣匆匆結(jié)束了。
大家看到事情就這么算了,都是紛紛長出了一口氣,表露著對王二的艷羨的神情,他們是漸漸的散去了。
在幾百人中脫穎而出,這除了王二有些才華之外,也還有運氣成分在內(nèi)吧!
因為如果姿先生出的不是這曲子的題,而是其它文學(xué)題,這王二,未必會如此輕松的勝出吧!
這些人中的很多人,還是認為,自己吟詩作賦,肯定要比王二更強的。只不過姿先生沒有考較他們這些,才讓王二之如此輕松獲勝。
他只不過是天之驕子,被命運眷顧了一下而已。
不過,人被命運眷顧,最多也就那么一下,不可能一世幸運的。
就算王二之這次走運,被姿先生收入門下,可是,如果他不努力,或者,資質(zhì)其實并不行。那么,他還是也有可能成不了才的。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可并不少。
很多人還是帶著這樣的眼光,逐漸的散去。既然已經(jīng)無法再被姿先生收入,那么,他們就不防把王二之在心里狂貶一頓吧!
這樣他們心理上,也能獲得一點平衡。
而王二此時,心里是狂喜的,被姿先生收入到門下,他就可以到縣學(xué)里上課了。聽說縣學(xué)里有酒有肉,還有米發(fā)放,爽歪歪。
他現(xiàn)在到了這個時代,一點長處都沒有,以前的他那個時代,行業(yè)多,機會多。他就算游手好閑,憑著一張臉,他也能混到飯吃。
但是到了這個時代,可就不行了,不讀書,就種田,可選擇的行業(yè)不多。以他的本領(lǐng),在這個時代,不餓死就是好的了。
現(xiàn)在,終于可以無憂無慮,吃國家飯了。國家會用米肉,把他供養(yǎng)起來。雖然說不能大手大腳,天天會所嫩模,但是,基本上餓不死,是有保障的。
活過第三集,并不難。
那他下一個目標,就是出人頭地了。只有出人頭地了,才可能妻妾成群!
妻妾成群,嗯,好像不太好。但是,穿越古代,不妻妾成群,好像有點白混了啊!
不行,他要妻妾成群。
為妻妾成群,干杯!
他正在心里各種興奮,但是這時,就聽得姿先生對他說道:“王二之,以后你就是縣學(xué)里的生員了,好好努力,將來一定會有前途的。”
灌雞湯。我懂。王二心里想,他是慌忙收住自己的心神,對姿先生說道:“學(xué)生一定謹記住老師的教誨。”
姿先生是對王二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去吧,明天就可以到學(xué)堂里來上課了。”
王二說道:“是,學(xué)生這就去了。”
說完,王二是慢慢地退出了縣學(xué)大禮堂。
姿先生看著王二遠去的背影,感覺很滿意。這位同學(xué),似乎和他以前見過的學(xué)生,都是不同啊!姿先生的心里頭,是涌上了一股怪異的感覺。
此后,一連幾天,姿先生都在這縣學(xué)里,研究那一曲高山流水。這首曲子實在是妙啊!聞之使人心性陶陶,很受感動。
但是,這首曲子,顯然還不完美,有些地方,確實顯得生硬粗糙了。無怪乎王二之要對其進行修改。
但是王二之的修改,也并非盡善盡美,這主要還是他們都沒有聽到過這首曲子的原曲呀!
如果能夠聽到原曲,特別是能和這首曲子的原作者進行長談,那么他一定會受益匪淺。
但是,這個人顯然是找不出來的,他只能感到遺憾。倒是那個王二之,似乎對音譜一道,頗有領(lǐng)悟。如果讓他來和自己一塊兒參詳,似乎可以把這曲子中一些不完美的地方,給修改過去,使這首曲子,盡可能的盡善盡美。
這似乎也是一條修復(fù)名曲之道啊!姿先生是怦然心動。是時候把那個王二之請來,做這一步的探究了。
姿先生想到這里,就到課堂上去,想把王二之請來。但是這時,他卻發(fā)現(xiàn),王二之并沒有來到縣學(xué)。
自打那天進入縣學(xué)報考之后,王二之就再沒有踏入過縣學(xué)之內(nèi)過。他就好像對這個機會,毫不珍惜一樣。
這是怎么回事?姿先生是心頭一陣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