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大武館的館主一聽這話,頓時面面相覷,為難了起來。
“她不是說她一個人能打十個我嗎?她那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們,你們難道要生生受她的侮辱嗎?你們還有沒有一點男子漢的血性了?”趙成德接著說道。
白鶴武館的館主站了起來,對蘇遙雪說道:“無論如何,還請你給我們武館被你打傷的弟子一個交代!”
“他訛我,你也訛我,你們還把我當軟柿子捏呢?是不是我沒打死他,你們就覺得欺負我也沒什么壓力了?”蘇遙雪冷笑了一聲,“拜托,你們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嗎?你們的弟子要是不為虎作倀,幫著順昌鏢局的東家綁走我弟弟,我也就不會去鏢局討說法!
“要是他們肯讓我好好進去討說法,我也就不會打他們!他們受雇于順昌鏢局的東家,他們為了保護東家、鏢局被打,這就算是他們為鏢局受的工傷,應該找鏢局要錢!你們再這么胡攪蠻纏,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你想怎么不客氣?”另外三大武館的館主異口同聲地問道。
“誰訛我,我打誰!”
“難道你還要同時打我們三個人嗎?你倒是敢!”白鶴武館的館主憤怒地說道。
“那你們就試試啊!”蘇遙雪擲地有聲地說道,“打到你怕!”
“好,那就三日之后的十里亭外,你與我們三人決斗,”白鶴武館的館主看向其他兩位館主,“你們有意見嗎?”
“沒意見。”兩人同時說道。
“行!到時候你們三個人一起上,打不過,我管你們叫爹!”說罷,蘇遙雪就跳下了高臺。
百姓們頓時議論紛紛。
“這丫頭瘋了吧?一人打三個館主,她這小身板能打得過嗎?”
“就是!壓倒性地打贏了趙館主,和一對三地打三個武館的館主,那差別可就大了!”
“聽說南疆有人擅長下蠱,這丫頭不會是得罪了人,被人下了降頭蠱吧?”
……
蘇遙雪下臺之后,蘇遙遠那是又歡喜又擔憂。
歡喜她今夜勝利了,擔憂她三日后的那場一對三的決斗。
“姐,你有時候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啊。”蘇遙遠抱怨了一句。
蘇遙雪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就放心吧,你姐有分寸,姐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可是樹敵太多,終歸不好吧?”蘇遙遠擔憂地問道。
“不,樹敵太多的好,你想象不到。”就比如,今夜她就在王家親戚、順昌鏢局、青松武館等人的身上,薅憎惡值薅了兩萬多點。
而隨著她的勝利,買了趙成德獲勝的上千人就更討厭她了。
一時間,提示音鋪天蓋地地朝她襲了過來,吵得她不得不進系統查找了一番,這才終于在設置欄里,關閉了系統提示音。
在退出系統的時候,她瞄了一眼錢包,發現里面已經有三十萬點憎惡值了。
做富婆的感覺真好呀!
就在這時,童老板走上前來,親自將三張面值一千兩的銀票和兩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蘇遙雪。
“你在我們這兒買了四百兩銀子,按照八倍的賠率,賠你三千二百兩銀子。”童老板說道。
“那你過幾天還開盤口嗎?”蘇遙雪一邊接銀票一邊問道。
童老板求饒道:“姑奶奶啊,我們這也是小本生意,你就饒了我們吧!”
“那好吧,”蘇遙雪嘆了口氣,抽出一千兩銀票遞給了她,“那我就賣你一個面子,依然只買四百兩銀子吧,今夜我一戰成名了,也省了你們一大筆跑腿宣傳的錢,下次來你們這兒買我輸贏的人,肯定會更多。”
童老板一想也是,自己好像還真是占了點便宜,于是,她接過一千兩銀票,找了她六百兩銀票。
蘇遙雪收好了銀票之后,看向了一直在等待著她的牧九淵。
“讓你久等啦,一起散步回去吧?”蘇遙雪笑盈盈地問道,“你暫住在哪邊呢?”
“和你順路。”
人群漸漸地散了,蘇遙遠被伙計們拉著去吃宵夜了,于是,并不擁擠的街上,兩人慢慢散步。
夜風微涼,掀起了他銀白色的衣袂,衣袂上的暗紋像是一層淺水,他在月色中如同水神一樣,容顏傾城。
蘇遙雪總是忍不住想看他,因為他實在是太好看了。
于是,時不時被偷瞄一眼的牧九淵,一張臉越來越紅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路過一棵大樟樹的時候,蘇遙雪被樹上掛著的紅綢帶吸引了,她踮起腳尖,念著上面的心愿:“愿風調雨順。”
“愿父母安康。”
“愿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
那一樹的紅綢帶,在風里像是搖曳的花兒。
蘇遙雪站在樹下,樹影落在了她的臉上,讓她顯得有些神秘:“牧公子,你小時候有愿望嗎?”
“小時候想看流星雨。”他說了實話,卻又忍不住在想,她會不會覺得他好幼稚?
“為什么?”蘇遙雪側頭問他。
“娘說天上下流星雨的時候,是一群神仙下凡了,許愿可成真。”
“那你小時候還蠻可愛的,”蘇遙雪感慨地說道,“我小時候啊,沒人跟我講神話故事,我那時候的愿望可實際了,就是擁有好多好多錢,然后,就可以吃遍全世界了!”
“小時候沒錢嗎?”
“當然咯,我爹不管我,經常饑一頓飽一頓的,有時候還會忘了給我錢讓我買吃的。”她上輩子的老爸糙得很,沒餓死她就算不錯了。
牧九淵看著她,這一刻突然覺得她離他很近。
辛陽門事變之后,他被趕到封地艱難生存,最初也是經常沒東西吃,還被看守著出不去,最艱難的時候,他考慮過逮老鼠生吃,因為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
可惜,他被安排的“官邸”破舊得連老鼠都不愿意來串門。
幸而,最后他沒被餓死,反倒是步步籌謀、逆風翻盤了。
“那你現在還相信有神仙嗎?”蘇遙雪又問道。
“信。”快餓死的時候不信,現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