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走到王有德面前,輕笑道:“王大夫,我家老頭子是針灸科的浪正,您給幫幫忙了?!?/p>
王有德斜瞧了一眼劉蘭,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就是掌柜的親戚我也幫不了?!?/p>
此刻,夏花開拿著七星銀針火急火燎的回來了。
李一水一指夏花開,道:“病人家屬來了,把病患帶回去吧。”
帶回去意味著病情嚴重,無藥可救。夏花開嬌軀一顫,癱坐在地上,哇哇的大聲哭了起來。
浪天涯走過去拿起夏花開手中的盒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能救,放心?!?/p>
王有德與李一水見浪天涯拿著盒子朝病人走去,同時大聲道:“你干什么,不要胡來?!?/p>
劉蘭也拉著自己兒子,勸阻道:“天涯,我知道你關(guān)心你夏叔,可你曉得這人命關(guān)天,亂來不得,你才學(xué)了兩年醫(yī),使不得,使不得??!”
浪天涯搖頭道:“娘,夏叔的心臟在過一刻鐘就會衰竭,如果回去就只能等死。我能救回他?!?/p>
王有德大喝一聲,道:“攔住他,攔住他!”
霎時,就有三個青衣護衛(wèi)跑了過來,王有德指著浪天涯道:“把這人給抓起來?!?/p>
浪天涯冷笑一聲,一步一步朝著躺在病榻上的夏叔走過去。
三個護衛(wèi)五大三粗,兇神惡煞,為首之人一聲招呼,都是各自伸出一只手朝浪天涯的胳膊、頭、腰襲去,準備一招制敵。
此番對付常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可浪天涯何許人也?
‘逍遙王’、‘天劍仙’乃叱咤宇宙的王者,區(qū)區(qū)凡人也敢造次!
雖他體內(nèi)靈氣薄弱,可對付肉體凡胎,易如反掌。
三只手牢牢扣住浪天涯各個部位,帶頭的護衛(wèi)道:“出來吧您!”正要用力將浪天涯拉時病室時,卻是只覺對方纖瘦的身體有如萬斤磐石。
三人同時亦感不妥,互相對視望了一眼,都悶哼一聲,使出了吃奶的盡,可對方依舊紋絲不動。
這般外人看來,以為是三個護衛(wèi)見浪天涯還是個少年,沒有動粗。
劉蘭急的喊道:“不要,不要,天涯,你出來?!?/p>
“小蘭,小蘭……”
這時,劉蘭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轉(zhuǎn)過頭一看,見是浪正,忙擠出人群,焦急道:“快去勸勸兒子,快去。”
浪正今天本在七號堂坐診,因無病人,又聽見這方吵吵鬧鬧,好奇心起,便過來一看究竟。
哪想一過來便看到自己的媳婦和兒子也在這里。當下聽自己媳婦這么一說,四下朝人群里了幾眼,目光落在浪天涯的身上,也明白了幾分,便往里走去。
王有德一見浪正來了,臉色大變,大罵道:“浪正,你看你養(yǎng)的好兒子,自己父親都沒幾分本事,兒子就敢冒充神醫(yī)來救人了。”
這一句讓浪正身體一僵,所有圍觀人的目光仿如一塊塊巨石一般,壓的他呼吸困難,連頭都難以抬起,別說去勸自己兒子了。
浪天涯突哈哈大笑一聲,手指一動,三個護衛(wèi)身體瞬間僵硬,如中了蛇女的大招。
這一下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紛紛露出驚訝的神情。
浪天涯輕松掙脫三個保安的束縛,大聲道:“王有德,那我跟你打一個賭,我若能救人,你以后遇見我爹都得叫一聲師公。”
王有德陰沉的臉有一絲玩味的笑意,回道:“我是大夫,不會跟你打這個賭,人命關(guān)天,我不會拿生命跟你開玩笑。浪正,拉著你兒子滾蛋。”說著,走到浪天涯身邊,小聲繼續(xù)道:“輸了如何?”
浪天涯露出一個微笑,道:“輸了我承擔(dān)一切責(zé)任?!?/p>
王有德內(nèi)心得意的笑了幾聲。本他有機會高升,就因為一次中飽私囊,被浪正告發(fā),若不是他有幾分人脈,早就轉(zhuǎn)鋪蓋走人了。此次若是浪正的兒子鬧出事來,浪正在同濟堂還呆的下去嗎?在整個杏林界還有臉繼續(xù)下去嗎?
想到這里,覺得自己的仇馬上就要報了,王有德生出了一陣爽快感。
浪天涯也不多言,打開盒子拿出銀針,王有德見狀假裝大喊道:“快攔住他?!币娎钜凰鸵锨?,他在底下一碰李一水的胳膊,朝他微微搖了搖頭。
浪正見兒子的動作,心中大驚,從羞愧中恢復(fù)過來,準備走過去阻攔,等他跨開第一步,銀針已經(jīng)施了下去。
內(nèi)關(guān)、神門、檀中穴、天泉穴、伏兔穴紛紛被插上銀針。
順著銀針下去的還有他體內(nèi)一絲的靈氣。
二號病堂內(nèi)瞬間鴉雀無聲,浪正擦著額頭上的汗,心中嘆道:“這輩子算是被不孝子給禍害了。”
王有德雙手抱胸,瞧了一眼浪正,嘴角一上揚,好似在說:“等死吧你!”
半刻鐘過去,施針的浪天涯滿頭大汗,在輸入體內(nèi)最后一道靈氣,把開主動脈狹窄之后,累的渾身一抖,差點坐了下去,好在意志堅定,才沒出這丑。
夏叔輕輕“啊”了一聲,而后睜開眼,眼珠四處溜溜的瞧了一遍,見到是隔壁老浪的兒子,笑道:“你小子可真有孝心,這乘龍快婿做定了。”
圍觀的人轟然一笑,二號堂的大夫與醫(yī)女見情況不妙,哪還敢逗留現(xiàn)場,恐怕最近一段時間都要面對喜怒無常的王有德了,各自都是紛紛撒腿跑開,找活忙去了。
在場的一些病患與家屬如見到神人一般,對這十七歲的小子充滿敬佩,但最后都落到了浪正身上,以為是父親了得,培養(yǎng)了這么一個人才。
夏叔緩緩坐了起來,望著王有德,抱拳道:“謝謝大夫救命之恩?!?/p>
此刻,王有德的臉如豬肝色一般,看著夏叔笑盈盈的臉,自己心中一陣煩悶與不痛快,一甩手,哼了一聲,朝外走去。
夏花開哭著抱住自己父親,開心的笑了起來。
李一水不停搖頭,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來到夏叔身邊,想證實一下。
伸出手搭在他脈門上,之前的結(jié)代脈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非是自己誤診了?
可那些之前的癥狀怎么解釋?
李一水從十二歲當學(xué)徒,二十二歲正式成為大夫,來同濟堂也有五年了,像夏叔這種病情見的雖不是很多,但也不會少。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是心上的問題。
可現(xiàn)在脈象顯示一切正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那小子真是神人?
想到這里,李一水朝著大門望了望,眼神之中露出難以置信與不可思議的神色,嘴中喃喃道:“不凡那小子要是知道該有多么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