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城這個年過完后發(fā)生了兩大奇聞。
一個便是那起死回生的遠(yuǎn)威鏢局,沒人知道李六爺是如何辦到的,私底下都傳聞李六爺為人仗義,得到了神明的幫助??雌洮F(xiàn)在的遠(yuǎn)威鏢局,江湖朋友都感嘆比起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還有那便是四方錢莊的公子錢香,在雙腿殘廢五年后,竟然長出了新肢,這件事很快壓過遠(yuǎn)威鏢局帶來的震撼。只要錢香一上街,身后就跟了一大批人圍觀,紛紛好奇問他的腿是怎么好的,把那些有殘疾的人羨慕的直流口水。而錢香似乎都閉口不談,只是笑而不語,顯得十分神秘。
而與四方錢莊老板錢掌柜交好的一些朋友,都紛紛上門,不是說那個親戚家有點小殘疾,就是說遠(yuǎn)方表親手有問題,愿意花大價錢購買錢香能斷肢重生的藥方。
更奇特的是,竟然還有兩個因公事路過巨鹿城的太監(jiān)上門拜訪,把錢掌柜是弄的是哭笑不得。
但他答應(yīng)了黑衣人的約定,也知道對方的能力,所以把這一切歸咎于自己夫人對菩薩的祈求。
兩個月的時間,浪天涯的修為已進(jìn)入了固本后期,這其中雖有小聚靈陣的幫助,當(dāng)然,也離不開他自己的努力。
而在山腳下的那塊寶地,已被薄霧籠罩。這里雖是私人領(lǐng)地,但有些獵戶會借旁邊的一條小道進(jìn)山打獵,在見到終日不散的薄霧時,都是很不解,弄不清為何會出現(xiàn)如此異象,不過隨著這塊地的主人建起圍欄后,他們的好奇心也被攔了在外面。
寒冬的巨鹿城大雪來不及融化,緊接著下一場又匆忙來作伴。外面一片雪白,可聚靈陣?yán)飬s是綠意盎然,有如三春。
蕭樂愛上了這里,無事經(jīng)常來看看那些藥草,翻翻地,除除草,見它們長勢甚佳,別提有多開心。
而青陽劍與青陽初雪對浪天涯的態(tài)度自龍隱寺一役后,變得十分敬畏與拘謹(jǐn)。
見面常已“浪先生”尊稱。
還有,浪天涯煉制的丹藥是由青陽劍老大人在巨鹿城的威望而變成緊俏貨的。這丹藥的功效也是被練武之人夸上了天,吃一顆,神清氣爽,吃兩顆,內(nèi)力恢復(fù)。
自從這種恢復(fù)內(nèi)力的丹藥問世后,青陽府的門前經(jīng)常有大批江湖人士出入,目的無非是為了購買丹藥,但很多時候都是失望而歸,因為這丹藥的產(chǎn)量不是很高。
有些江湖客為了買到這丹藥,連與青陽劍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搬了出來,甚至死皮賴臉,守在府門前不肯離去。
而浪天涯的財富也在短短兩個月時間變得異常雄厚,并且每日還在增加。
在這個年剛過完,初二的早晨,青陽劍就啟程前往京城了,他把丹藥的生意交給了自己孫女。臨走時,來到聚靈陣找浪天涯告別。
浪天涯邊收集草藥邊道:“老大人前往京城是想弄清楚背后是何人對付你們青陽家?”
青陽劍眉頭深皺,道:“我收到京城的來信,我兩個孩子都被調(diào)到閑職,女兒的布料坊也與皇城的合約被毀。哎,看來,我不得不回一趟京城了?!?/p>
浪天涯甩掉藥草根部的泥土,站起身道:“若有麻煩,來信通知一聲。”
青陽劍微微一笑,一拱手,道:“那老朽先謝過浪先生了?!?/p>
浪天涯罷手道:“老大人勿需客氣?!闭f罷,又蹲下身子去扯藥草,抬頭問道:“初雪跟你一起去嗎?”
青陽劍搖了搖頭,道:“她本意是要跟我去的,但我想她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還不如讓她在此地練功,短短兩個月時間的成長,比她以往十九年修煉的都快?!闭f罷,他也蹲下身子幫著扯藥草,繼續(xù)道:“以后丹藥的生意就交給初雪了,浪先生放心嗎?”
浪天涯點頭道:“那有什么不放心的?”說著,又催促道:“老大人就別臟了手了,去京城還需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了,盡早啟程吧?!?/p>
青陽劍道:“那初雪就托付給浪先生了,后會有期?!?/p>
※※※
從醫(yī)學(xué)院休寒假以來,浪天涯就找了借口說在外面替人采草藥,管吃住,一個月還給二兩銀子。
他爹娘起先不同意,說這采草藥漫山遍野的跑,怕出個什么事。
浪天涯辯解說這一來可以增加自己對草藥的認(rèn)識,二來還能鍛煉自己,再者也能賺些錢,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浪正見兒子如此懂事,哈哈大笑,道:“那你就去吧,好生照顧自己。”
正月初八,聚靈陣?yán)锏哪嗤呓硰?fù)工了。
這里修一所宅子的意見是蕭天提出來的,這其中他安的什么心思,不用猜也知道七八分。宅子已修了一半工程,看其架勢,不是一般的豪宅。
按照蕭天的意思是要修建巨鹿城最高,最豪華的府邸,那樣才能彰顯咋哥的威風(fēng)。
浪天涯只提了一個要求,那便是對外說宅子是他蕭天修建的。
這日,趁著離醫(yī)學(xué)堂開學(xué)的日子還有段時間,浪天涯煉制了一些丹藥交給青陽初雪,讓她不要一次全部賣完,分批至少一個月。
還囑咐蕭樂替他照顧好這里的藥草,教會她如何播種,如何收取,如何曬干存儲之后,就消失不見了。
蕭樂在百般糾纏下詢問,對方就是不肯透露自己的行蹤,到最后,她氣呼呼的一抱胸,斜眼瞪著浪天涯道:“哼,不說就不說,本小姐不問了。”
浪天涯轉(zhuǎn)身離去之際,蕭樂突在后邊喊道:“喂……”
浪天涯轉(zhuǎn)過身,見她眉宇之間有幾分幽怨,神情似乎不舍,上下顫抖的眸子亮晶晶,小臉掛著一抹擔(dān)憂,還從未見過她如此,心中不覺好笑,便道:“怎么了?”
蕭樂一改常態(tài),揮了揮手,露出一個笑容,道:“要安然無恙的回來哦!草藥你放心,我會替你照看好的?!?/p>
浪天涯轉(zhuǎn)過身朝前走去,也不回頭,背對著她揮了揮手。
等到浪天涯的背影消失不見,蕭樂眼眶通紅,咬著殷紅的下嘴唇,神態(tài)如小嬌妻看著相公上京趕考一般。
蕭天在旁打了個哈欠,哼道:“喲喲喲,早干嘛去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嘛,咋哥不是一般人,好了,現(xiàn)在知道自己與別人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吧?!?/p>
蕭樂猛一踩他腳背,難過的哇哇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