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他怎樣呼喊,白衣女子仍然沒有說一句話。
她沒有制止他,繼續帶他向前飛去。
她帶葉庭筠來到一個他很熟悉的山洞前落下。
原來,她是帶他避雨。
他們雙腳一落到地面,女子便松開他的手,徑直走進山洞。
葉庭筠忙一邊給她撐著傘,一邊趕緊跟著。看的出來,她對這里很熟悉,應該經常來。
到了洞中,葉庭筠還未來得及收傘,仍控制不住興奮說:“好高好快,風好大,原來這就是飛起來的滋味啊。”
白衣女子看著他眉飛色舞的樣子,依舊沒有答話,不知是天生隱疾還是她并不想與他多做交談。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面向洞外站著,很安靜。
葉庭筠見此狀況只得悻悻的先把傘收好,放在角落。
春天的雨還帶著涼意,雖然打著傘但是那位女子也被淋濕了一點,葉庭筠已經打濕大半。
他繼續往洞內走,出來時,雙手捧著一堆干柴,還笑呵呵的說:“這么巧你也知道這兒,我以前在這里備了些柴火,冷的時候就可以進來烤烤火休息一下。”
他特地在那女子的附近,把火生了起來。
火生起來了,火焰歡快的跳躍,帶來暖意。
葉庭筠看看洞外,看看那位女子,說:“雨看樣子一時半會還不會停,你先坐下烤火吧。”
企料那位女子還是沒動。她身形端莊、身姿淡然,依然保持她的姿態望著洞外。
葉庭筠只得一個人坐下。
慢慢他便明白了,她若不是有隱疾便是不會輕易答話,還是讓她就這么待著,不再打擾她為好。
但是他實在是被剛才發生的一切給震撼到了。
過了一會,他實在是忍不住感慨,說:“我是觀山村的,你是飛星派或者太清派的人吧,看樣子是太清派的。那么善良又不張揚。”
白衣女子果然沒有答話,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
此刻,洞內變的更加安靜,只聽得見風聲和外面的雨聲。
葉庭筠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這么一前一后,一站一坐的在洞內避雨。
可他實在沒白衣女子那么強的定性。
他雖沒有再說話,但眼睛總是忍不住望著她的背影。
望著望著可能覺得這樣不對,于是他又馬上收了回了眼神來看看火苗、添添柴火或者看看別處。
但不一會,又忍不住看著她。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如此不禮貌。于是索性他靠在后面的石頭上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他閉著眼睛真的睡著了。他確實累了。
等到他醒來時,外面的雨停了。
再一看,四處都不見那位女子的身影。
難道他被一位女子帶飛來這邊避雨,是一場夢?
他站起來拍拍還不清醒的腦袋,又看見放在角落的傘下還有雨水的痕跡,才確信原來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
可未見過她的容貌,未聽過她的聲音,不知她的姓名,甚至不知她是否真是太清派弟子。他的心里依然感到一陣空空落落。
以后還有機會見到她嗎?他想。
看到外面天光不早,他害怕出來太久怕父母擔心,只得趕緊暫時停下胡思亂想,背著一筐草藥,拿著傘回去了。
直到睡前,他還在想著白天的奇遇。
翌日一大早,太清派境內一身白衣白賞的女子正從太清廣場緩步走回她的住處——秋闌居。她不急不徐的行走在苑內卻成了紫瓊苑,成了各弟子們眼中的風景。
原來,她便是被奉為大陸第一美人的夏云舒夏堂主:優雅平和,一顆慈悲之心。
她剛剛在太清廣場指導完門下弟子的修煉,現在正回書房,要給久嚴回信。
久嚴是歸元派的嫡傳大弟子,比她大三歲,修為與她一樣同是第四重驚雷境九階。
久嚴才二十九歲,可算得上是天資聰穎、長相端正,與她一樣都未成家,基本都是以門派為家,為門派事物盡心盡力。
雖然三派的內功心法經過一千多年的演變已有不同,但是在突破每一重的瓶頸時卻大有相似之處。所以久嚴這次依然像往常一樣,是來信和她探討修為上的事并沒有談其他。
要不然她也不愿意回信。
她給久嚴回完信,彤兒就蹦蹦跳跳提著一個食盒進來了。
彤兒十八、九歲,還是天真浪漫的少女,除了臉上有點嬰兒肥,也是眉清目秀。
彤兒這兩年多一直跟在她旁邊,是她的一個得力的助手。
她叫彤兒幫她把信寄給久嚴,之后便拿起食盒去了后山。
半個時辰之后,她空手從后山回到了紫瓊苑的內院。
恰巧此時良玉正來找她匯報巡查的情況。
良玉作為太清派門下大弟子,已經修煉到第四重驚雷境五階。他做事踏實,就是人一板一眼的,這也是太清派掌門晨楊沒收他做嫡傳弟子的原因。
巡查的情況一如既往,太平,至少在有人居住的地方都沒有妖靈出沒的痕跡。
她聽后很安心,便叫他去休息了。
待她回到秋闌居,就看見彤兒把一盤花端進了她的書房。
彤兒修為雖只到第三重御虛境二階,但活潑、熱情的性格再加上會植樹種花很得門中弟子喜愛。
彤兒看到她來了,還沒等她開口就嚷嚷說:“這天太冷了,有些綠植招架不住,我把它們先搬到大堂主書房了。”
夏云舒看著那些在嚴寒中饒有生氣的植物,心中也舒暢開來,自然欣然答應。
隨后她便幫著彤兒搬了起來。
她做的饒有興趣,動作也很熟練,一看便知是常做此事之人。
很快,她在彤兒的指揮下,把綠植搬好擺好了。
正當兩人閑下來認真觀賞著綠植時,奇文就過來了,手上還拿著幾本書。
奇文比彤兒大一歲,他也同彤兒一樣,在夏云舒身旁替門派做事。
他的修為比彤兒好一點,第三重御虛境七階。
他酷愛讀書,所以這次他專門挑選了幾本書給夏云舒看。
雖然彤兒一直很反對奇文那么勤快的推薦書給大堂主看,但是看見她欣然接受的樣子,只是瞪了奇文一眼便沒說什么了。
奇文倒是習以為常,反而毫不在意的開始跟夏云舒講每本書的梗概。
夏云舒聽著他們講書的講書、講花的講花,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著,倒是覺得熱鬧非凡。
在門派的生活這么過著,她覺得挺好。
幾天之后,太清派掌門晨楊真人總算出現在各位弟子的視線中。
晨楊真人雖說是三大派的掌門之一,其實也才三十二、三歲。
他身軀凜凜,一身正氣傲骨。論樣貌,也算是人中翹楚,只是他有一個習慣,就是時常眉頭緊湊,似有什么心愿不得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