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大陸上并不炎熱。因為它西靠常年積雪不融的雷煞山脈,東臨琦海,中有多條河泊,天然如此。
韓秋宇決定帶著女兒月舞去江北。
于是,二人很快就動身了。
巳時,二人御劍在去江北的路上,豈料月舞才御劍半個時辰又嚷嚷著要去休息。韓秋宇無奈,尋了個落腳處讓她休息。
本來他們半個多時辰就能過了臥龍江的,現在不知要何時才能過。而這雖然是韓秋宇的縱容,顯然也是月舞平素愛偷懶,不勤練功的后果。
這里還是歸元派轄內,不過方圓五里也只有這一家酒水館——貴客酒水館。
這名字取的有趣,再看這家店開的:背倚一顆百年大樹,面朝三條大路,裝飾華麗,一應俱全。看來這老板花了些心思。那老板見有兩位衣著華貴的人來了,馬上出來笑臉相迎,說:“兩位貴客吃飯還是住店呢。”
“吃飯。”月舞開心說。
“好說好說,可是我們這里的東西可是很貴的喲。”
“不會差錢。”月舞突然挺鄙夷的。
“那好嘞。小二好酒好菜備著。”掌柜的說。
二人在店外坐等店家上菜。月舞突然開心的手舞足蹈說:“我想想就好笑,太清派收了個修煉才第一重的小白做嫡傳弟子。現在我總算不是最后一名了。爹你說是吧。”
“對,最后一名占了這么久,是時候放下了。”韓秋宇看著她平靜的說。
“爹你取笑我。”月舞撒嬌著不想承認。
她又說:“好像那二弟子也不怎么行,只比我弟弟好那么一點。”
無雙?他盟會的使者,說起來只在冰雕時見過她一面,修為不高玩心挺重,在他的境內玩了這么久。辰楊收她做嫡傳二弟子實在是愚蠢至極。
月舞眼珠子一轉,覺得有些疑惑說:“這么想來,那大弟子夏云舒不知有多優秀,在這么低迷的環境下,竟然還和大師兄修為差不多。”
思及此處越發好奇,越發想見到她。她牽了牽韓秋宇的衣袖撒嬌著說:“爹,等會咱就直接去,我都迫不及待想見到她了。”
沒想到韓秋宇不悅的說:“你以為江北就太清派嗎?先去另一邊走走。”
“為什么啊?那有什么好玩的。”月舞根本沒想到,不滿的說到。
“我決定了。”韓秋宇嚴肅的說,不容反駁。月舞聽后覺得挺失落的,但是只能同意。
店家把菜上好,月舞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等到都吃的差不多了,月舞就看見路上像排著隊一樣來了很多人,正往另一個方向走。
他們衣著襤褸,男女老少都有,還拖著大箱子。
她只是看了一眼,待她和她爹吃完后便叫店家結賬。意料之中這里的東西比別處貴,還貴了三倍。
給唄,不差錢。
付錢之后月舞好奇的問老板那些人是怎么回事,那老板看了一眼習以為常的說:“迫于貧窮舉村搬遷的唄。”
知道了之后兩人沒再看,打算休息一下再走。
這時候從搬遷隊伍里來了個男子,三十多歲,瘦黃瘦黃的。他拿著一個盛水的葫蘆,問老板說:“老板,有水吧。”
“有,不過要拿錢買喔。”老板直言不諱的說。因為他看見他那個樣子,懷疑他沒錢。
“怎么這么黑,不就一點水嗎?”那男子不服氣了大聲說。
“我辛苦運過來的,憑什么免費給你?有錢就有水,沒錢沒水。”老板也怒了,不甘示弱的說。
“真是沒人性。”男子憎惡道。
“我沒人性?我不舒舒服服在城里待著,跑這么遠來做生意,不賺錢我來干嘛。真是異想天開。”
“懶得跟你講,你給不給水?”那男子聽后更怒了。他把手一揮,一下來了十幾個同伴。兩者之間的氣勢越來越焦灼,沒想到那老板也不帶怕的,他也手一揮,那兩個店小二拿著棍子就過來了。之前月舞沒發現,現在才發現兩個小二都很壯實。看來他們在此處做生意早就有備而來。
“買就有。”老板也不怕。
“那就打到你給。”說著兩撥人就要打起來了。月舞看了沒再坐著。她沖了過去。對著那十幾個人說:“嘿,人多欺負人少嗎?別人打開門做生意。怎么了你們?”
“你個小姑娘,別多管閑事。”那瘦黃的男子惡氣沖沖的對月舞說。
“要是我有水也不給你們喝,跟他一起的,現在可以管了吧。”月舞也很囂張的說。
“你?這么小氣的女子,也該打。”說著就拿著手上的葫蘆要照著月舞的頭砸下去。
他怎么打的到月舞!
不過還沒等月舞出手,韓秋宇就過來了。他一手抓住男子的惡手,把他手上的葫蘆用內力震個粉碎。那男子只感覺手上發麻,全身發抖,好像要死了一樣。
韓秋宇料到女兒每次都不按照常理出牌,幸好他來了。
男子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于是大叫:“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們不敢,絕對不敢。”
韓秋宇這才把他的手放了,男子立馬帶著人跑了。
“以前都被人說做自私、吝嗇,今天頭一次有人幫我,謝謝兩位。”老板由衷的對他們二人說。
“沒事,你們本就立場不同,又沒做壞事,誰不會給自己留個私心。”月舞說。老板聽后更加敬佩眼前這位姑娘,他還為他們送了一壺酒踐行。月舞推了,兩人繼續趕路。
申時,他們三人來到華延城。這時候月舞哪有上午的那種嬌氣,她早就不知道餓也不知道累。
既然來了,她就要四處發現些新鮮東西去。后來她發現這里相比臨江城差多了,店鋪少一些,裝飾也一般,燈也暗些,要的商品時常沒有。不過不同的是這里的武器館和戲館多一些。她想這倒是有的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