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鬼。”
顧珩瞳仁忽然一縮。
他但還是不信,便對柴古說道:“這個人你看的見嗎?”
柴古看見他伸手指著自己身邊的空氣,于是好奇道:“杰哥,你是跟我說話嗎?”
顧珩氣道:“當然了!你旁邊這個人你看的見嗎?”
柴古扭過頭來看了半天,然后說道:“我旁邊哪有人?你無聊不!”
顧珩終于知道為什么柴古剛才跟自己一直打岔了,因為他壓根看不見他身邊的那位胖子!
于是柴古才錯認為自己一直是在跟他說話。
“我勒個去,真的見鬼了!”顧珩不禁暗道。
旁邊的胖大哥仍然一臉討好的笑著,看上去一點都不陰森恐怖。
這個世界竟然還真有鬼的存著?顧珩心想。自己曾經作為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現在看來是有多么的狹隘啊。
可是好端端的,自己怎么突然能看見鬼了,這會不會跟自己死過一次有關?顧珩不太確定。
這時那個胖子的鬼魂繼續說道:“兄弟,你很特殊,只有你才能幫我。別人是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說話的。”
顧珩想了想道:“這樣啊,那我知道了,小事一樁,你就放心吧。”
柴古快暈菜了,說道:“杰哥,我感覺你今天有點不太對,你要不多喝點白開水?”
胖子鬼魂笑道:“謝謝了兄弟!”
顧珩沒辦法只好小聲道:“別客氣。”
柴古心道:“我客氣你個大頭鬼!”
這時顧珩看倆人都吃完飯了,就準備結賬走人。
柴古一臉狐疑的跟在顧珩身后,感覺得他今天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似的。
這時顧珩走到柜臺前,正準備掏錢卻忽然停住了。
此時他就跟看見新大陸一樣驚喜的道:“喲!這盆綠植養的可真好哇!”
柴古扭頭一看,看到柜臺上擺著一小盆金錢樹,但是葉子都耷拉著腦袋,基本快死翹翹了。心想:“這算尬聊嗎?”
胖大姐不自然的笑笑道:“大兄弟,你喜歡姐送你了。”
顧珩驚喜的把花盆拿到手里左看右看,然后道:“真的嗎?您不后悔?”
胖大姐這時心里恨不得讓他倆結了賬趕緊滾蛋,嘴上卻還得客氣道:“有啥后悔的,就是一盆花兒嘛。”
顧珩捧著這盆綠植認真的看了又看,忽然說道:“這盆花兒感覺好重啊!”話剛說完,只見他的手一松,花盆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直接摔碎了!
柴古一呆,片刻心思急轉:“完了,這絕對是故意的!杰哥是不是故意挑事兒然后準備吃霸王餐不給錢?哎喲喂!一天沒見套路突然好深啊!”
胖大姐此時面無表情的看著顧珩,想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樣。
顧珩繼續表演:“啊!糟糕!怎么摔了?我還真不小心。”于是他趕緊蹲下來,假裝想要把里面的綠植挽救出來。然后他一把拽起了金錢樹,連根須都被帶了出來,卻在下面的土壤里看到一個用保鮮膜包的小包。
顧珩假裝奇怪的道:“咦?這是什么東西?”撿起那個小包然后站了起來。
這時胖大姐和柴古也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顧珩一層層的打開保鮮膜,里面居然露出一張銀行卡。
柴古驚訝的瞪大眼睛,胖大姐也加重了呼吸道:“銀行卡?”
顧珩拿起那張銀行卡遞給胖大姐道:“大姐,你這張卡藏到花盆里,不會連自己都忘了吧?”
胖大姐接過這張卡,忽然激動的道:“找到了!我終于找到了!”
柴古一臉懵逼。
顧珩趁兩人沒注意,將手伸到背后比了個ok的手勢。
“謝謝你大兄弟!這張卡應該是我那個死鬼老公藏起來的。”
“客氣啥,都是一條街的。”顧珩道。
那個大姐繼續說道:“唉,我閨女他爹沒走之前我們倆老打架,他就把這張卡偷偷藏了起來。誰知道他竟然不吭不響的就走了,撇下了我們孤兒寡母兩個。這張卡里的錢是我們多年的積蓄,一直是他管著,我連卡號都不知道,想去銀行掛失都掛不了。要不是因為你把花盆摔了,我估計一輩子都找不著,說不定過兩天就扔了!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大兄弟!”
柴古這時心里一動,暗想:“不會杰哥知道這個花盆里有東西吧?否則怎么可能那么巧?”
顧珩卻道:“瞧你說的大姐,咱都是一條街的這不都是應該的嗎?你可不用謝我!”
這時,他掏了一百塊錢遞了過去道:“行了大姐,我們不耽誤你功夫了,來,結賬。”
胖大姐趕緊把他胳膊推開了說:“大兄弟,這頓算是我請你的。”
顧珩卻堅持道:“欸,一碼歸一碼。大姐你一個人開餐館,還要供個學生不容易,你要不收錢我們以后可不敢來了!”
胖大姐還想推,但看他語氣誠懇就只好把錢收了,然后又給他找了零。這才說道:“弟弟,以后歡迎你們常來啊!”
顧珩笑道:“那是肯定的,只不過我這兄弟飯量有點大,恐怕往后還得加飯......”
“隨便加!不管加飯還是加面,絕對管夠!”胖大姐爽快的笑道。
顧珩也嘿嘿笑了,心想柴胡這個飯桶終于給他找著下家了。
離開飯館后,柴古問道:“杰哥,你是不是早知道那花盆里有東西啊?”
此刻顧珩心情很好,便說:“你猜。”
柴古道:“我感覺你肯定知道。”
顧珩笑道:“什么叫推斷,你個就會治感冒發燒的柴胡你懂嗎?”
柴古白眼道:“你要說你的眼睛能透視我信,可你說推斷我打死不信。”
顧珩拍了他肩膀一下,然后很淡定的說道:“你愛信不信!你杰哥我要是沒兩把刷子,還開什么偵探所啊?”
柴古心想:“我竟然無言以對。”
顧珩接著忽悠道:“好好跟我混,哥不會虧待你的。我要是狄仁杰,你就是元芳。我要是福爾摩斯,你就是華生。”
柴古幽幽的道:“你知道你跟狄仁杰差在哪了嗎?”
“差在哪兒?”顧珩不經意的問道。
“就差個ren,你不是人。”柴古說完立刻抱頭鼠竄。
顧珩氣的想踢他一腳,可是這家伙屬兔子的,跑的忒快了。
于是二人分開,顧珩回家,柴谷回所里睡覺。
***
顧珩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妻子寧珺已經回來了。
雖然寧珺已經洗了臉又抹了眼霜,但是顧珩仍然一眼就看出來她哭過。
于是顧珩問道:“怎么了?”
寧珺想了想才道:“我的一個老師昨天出車禍去世了,我今天跟同事一起去參加了他的追悼會。”
顧珩愣住,于是問道:“你那個老師他是教什么的?”
寧珺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珠道:“不,他跟我一樣是名法醫,但他是我的前輩,當年我還是實習生的時候是他帶的我。”
顧珩頓時默然。
他沒想到寧珺今天早上那么的悲痛欲絕,竟然是因為自己,甚至還去參加了自己的追悼會。
這個世界真是充滿了諷刺,自己都已經快要忘記她這個學生了,但是她不僅記得自己,并且在聽說自己的死訊后竟然還那么的悲傷。
這時寧珺忽然說道:“你吃晚飯了嗎?”
顧珩道:“我在外面吃過了。”
“對了,爸媽說要跟你一起談談。”寧珺忽然道。
顧珩一愣道:“哦?現在嗎?”
“嗯,你要沒事咱就過去。”寧珺道。
顧珩點了點頭,想到可能是要說高利貸的事情。
二人一起出門,寧珺在對面敲門道:“媽,是我,開門。”
門開了,二人進到屋里。
顧珩看見自己的便宜丈母娘開了門,還沒打招呼,便宜丈母娘就哼了一聲,給他甩了個臉色走了。
此時,一個臉上帶著老花鏡,頭發有些花白的大叔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他的年紀差不多有60歲,但是身板還特別的硬朗。這時看見他倆進來便一臉和藹的道:“喲,小杰回來了?”
顧珩心想:“這個就是寧珺她爸了吧?我的便宜老丈人。他倒是挺和氣的,我是不是也得打個招呼啊?要喊一聲爸?可是,真的很難開口啊!”
寧珺看顧珩發愣,用手碰了他胳膊一下。
顧珩這才趕緊說道:“爸,我回來了。”
“來,你們倆快坐下。”老丈人指了指沙發。
顧珩和寧珺并排著坐在沙發上。
老丈人這才開門見山的說道:“我聽說你欠了高利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