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鳳儀眼里出現(xiàn)一抹怒氣,一甩手,道:“爹就給我找了這么個女人來?!只怕不是在那青樓隨便給拉了一個來糊弄我吧!”
錢鳳儀身邊的下人見她生氣了,都大氣不敢出,退下站在一邊,頭垂的低低的。
飛袖嘴角微微上揚,臉龐的發(fā)絲隨風(fēng)拂動著,她聲音輕柔地道:“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在暗處保護你。”
錢鳳儀氣不打一出來,指著她:“我要你滾!你能干什么?!你能打得過誰?!”
飛袖臉上仍是淺淺淡淡的笑意,道:“委托人委托的任務(wù)是保護你,若小姐想換成刺殺任務(wù),請前往白骨更改委托。”
錢鳳儀猛的頓住了,被她嘴里的“刺殺”嚇得一愣,當(dāng)下便覺得這個人不對勁起來,她雖然一副溫柔如水的模樣,說話也輕言細(xì)語,仔細(xì)一看卻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尤其是她對自己笑著說這話的時候!
錢鳳儀猶猶豫豫的,說了一句:“你進來吧!”
飛袖跟在她身后,錢鳳儀往府里走了兩步,忽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吩咐道:“給我備馬車!我要去錢莊!”說完又強調(diào)了一句:“去錢召鑫打理的那一家錢莊!”
“是……”她身邊的珍兒小跑著去了。
錢鳳儀眸子轉(zhuǎn)向飛袖,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跟她聊著:“如果有人要動我,你能幫我攔著嗎?”
飛袖:“自然。”
錢鳳儀眼眸一轉(zhuǎn),得意的笑了。
臨近傍晚,錢召鑫放了錢莊的伙計回去,自己在錢莊打算再清點一遍當(dāng)日的賬目再回府。
錢鳳儀的馬車一停下錢召鑫就注意到了,不因為別的,光是錢鳳儀這輛馬車的豪華程度,在整個靈都也找不出第二輛了。
全黃金打造,一級的翡翠瑪瑙做點綴,走到哪里都是金光閃閃,在靈都招搖過市這么多年,依然惹得路人頻頻回頭,個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錢府千金的出行馬車。
錢召鑫嘆了一口氣,收了手里的賬本,轉(zhuǎn)身鎖好了,準(zhǔn)備關(guān)店回府了。
走到門口時,錢鳳儀意氣風(fēng)發(fā)的正踏入錢莊,錢召鑫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給錢鳳儀讓開了道,微低著頭不說話。
錢鳳儀往錢召鑫身后看了兩眼,道:“兄長,你身邊那只狗哪去了?”
錢召鑫低著頭:“樊淵……不是狗……”
錢鳳儀一陣大笑,道:“兄長?雇回來的賤奴而已,你還要為了他頂撞我?”錢鳳儀眼里閃過一絲嬌蠻。
錢召鑫不說話了,有些耐不住的欲走,一邊道:“該打烊,回府了……”
錢鳳儀掩著嘴呵呵笑了一聲,忽然抬手欲打下去!猛的一個身影進了屋子,飛袖衣袂飄飄,腳下凌空一轉(zhuǎn)把錢鳳儀攔在了身后!
樊淵擋在錢召鑫面前,雙手抱胸,微低頭看著她們。
錢鳳儀掠過飛袖,纖纖玉手指向樊淵,道:“你現(xiàn)在休想動我!”
樊淵眉都不抬一下,道:“我對你根本沒有興趣。”
錢鳳儀氣結(jié),半天說不出話,眼睜睜看著兩人從她面前走過去,上馬車回了錢府。
飛袖略感無聊,眼睫垂了下去。
錢鳳儀喝住離開的飛袖,道:“你去哪里?!我讓你走了嗎?!”
飛袖站定,語氣仍是溫溫柔柔:“我只負(fù)責(zé)你的安全,你如果有其他的事,吩咐你的丫鬟就行了。”語畢,人便不見了身影。
錢鳳儀氣得一回去就纏著錢孝全辭了這個護衛(wèi),說她目中無人,等等等等。
錢孝全一手放在太陽穴,有些覺得頭疼欲裂。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過于驕縱這個女兒了。
白骨的人點一個就是一筆巨款,還不包括執(zhí)行任務(wù)所花費的時間,以及難度強弱所計算的錢,錢鳳儀請的這一個,此時就算退了,錢也已經(jīng)打水漂了。
錢孝全當(dāng)下便甩手離開了錢夫人的院子,去了近日常去的茶館。
錢鳳儀又是哭哭鬧鬧的,錢夫人見錢孝全這回連女兒的哭鬧都視而不見,徑直離開了!心上一慌,揪著錢鳳儀狠狠的罵了一頓。
錢鳳儀回到自己的院子,一番哭喊上吊,折騰的雞飛狗跳。當(dāng)晚,把二夫人樂的不行,那邊鬧到多晚,她就看了多久的熱鬧。
“老爺竟然沒有回來的意思?”二夫人笑著,頗為訝異的問打探回來的丫頭。
丫頭得意的點著頭,“老爺煩的不行呢!在茶館坐著,一點都不想回來!”
二夫人樂得哈哈笑了幾聲,“這個錢鳳儀,我巴不得她使勁的作呢!”
丫頭點著頭,道:“從白骨請一個人出來,可是要整個錢府三月的收入!她錢鳳儀如此糟蹋,老爺不生氣才怪!”
茶館。
錢孝全坐了良久,忽然想到,如果讓錢鳳儀結(jié)交一下別人家懂事的女兒,會不會有所變化?當(dāng)下便把茶館的伙計喊來,問:“你們茶館的千金呢?”
伙計愣了一下,道:“老爺……問的是上官小姐?”
錢孝全忙點頭。
伙計:“上官家小姐有兩位類!不知您說的是哪一位?”
錢孝全:“就是經(jīng)常在這家店那個。”
伙計一聽就明白了,道:“大小姐!她今日回府了!上官家今日召了兩位小姐回去。”
錢孝全失望的哦了一聲,滿心都是想把錢鳳儀介紹給上官嬋認(rèn)識。
上官坊。
上官坊立于水上,坊內(nèi)的人都穿著藍色的衣袍,身穿藍袍的人能出入上官坊,在底下的茶館也是屬于管事的,都是上官坊的心腹。兩列人站在外面,迎著上官嬋。
“恭迎少主!”
上官嬋笑,腰間火紅的衣帶隨風(fēng)飄揚,一身素白的衣裙又潔白無瑕,她道:“不用跟我來這一套。”
有一位少年朝上官嬋擠了擠眼,道:“我們不也是做給老爺子看的!”
上官嬋身邊的瓏兒瞪起一雙琥珀般的眼睛,脆生生地道:“膽子真大!當(dāng)心我告訴老爺!抽你!”
那少年哼了一聲,道:“你架子倒是比嬋姐還要大!”
兩人在碼頭上打成一塊。
上官嬋步入內(nèi)堂,上官鋒,上官敏兒已經(jīng)在等她了。
她看著上官鋒道:“爹。”
上官鋒示意她坐下。
上官敏兒喊了一聲:“姐姐。”
上官嬋全程都對上官敏兒視而不見,聽見上官敏兒叫自己,便笑著轉(zhuǎn)向上官鋒問:“爹,召我回來干什么呀?”
上官鋒也不是賣關(guān)子的人,當(dāng)下便說:“找你商議與百里家結(jié)親一事。”
上官敏兒的臉頓時煞白煞白!
上官鋒:“當(dāng)年你娘與百里夫人在你們尚未出世時就定了娃娃親,想你也不會有意見吧?”上官鋒看向上官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