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濕冷透過單薄的囚衣滲入骨髓，軒轅澤靠在石壁上，一夜未眠。他被關押在這里已經三天了，沒有任何人來看他，也沒有任何關于慕若曦的消息。他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嫁給了二皇子，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愛他了。

“吱呀——”牢門被推開，鎖鏈拖地的聲音在空曠的甬道里格外刺耳。

軒轅澤抬起頭，看到慕若曦穿著一身鮮紅的嫁衣，被軒轅浩攙扶著，走了進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只有看到他時，眼底才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看到她這副模樣，軒轅澤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若曦……”他喃喃地說，聲音里充滿了顫抖。

慕若曦沒有看他，只是機械地站在那里，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九弟，你看誰來了？”軒轅浩笑著說，語氣里充滿了嘲諷，“這是我的王妃，慕若曦。她今天特意來看看你，讓你死了這條心——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

軒轅澤沒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著慕若曦，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不解：“若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嫁給他？你告訴我，是不是他逼你的？”

慕若曦終于抬起頭，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冷漠：“軒轅澤，你別傻了。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我愛的是二皇子。以前跟你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利用你，報復許仲文。現在目的達到了，我自然要回到我愛的人身邊。”

她的話像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地扎在軒轅澤的心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絕望：“若曦，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再說一遍，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慕若曦看著他的眼睛，那里面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像一把刀，狠狠扎在她的心上。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掐出了血，才勉強忍住沒哭出聲。“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她重復道，聲音依舊冰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說完這句話，她再也忍不住，眼淚洶涌而出。她猛地轉身，朝著牢門外跑去，像在逃離什么。

“若曦！”軒轅澤嘶吼道，想要追上去，卻被鐵鏈牢牢地鎖在原地。他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牢門外，心里充滿了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他靠在石壁上，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滑落。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原來，她從來沒有愛過他。原來，他不過是她利用的工具。

軒轅浩看著他這副模樣，得意地笑了：“九弟，你現在明白了吧？你不過是她利用的工具。現在她得償所愿，嫁給了我，你也該安心地去死了。”

軒轅澤沒有理他，只是默默地承受著這錐心之痛。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輸了。不僅輸掉了皇位，更輸掉了那個他深愛的女人。

他不知道的是，慕若曦跑出天牢后，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眼淚洶涌而出。“對不起，軒轅澤。”她喃喃地說，聲音里充滿了愧疚和不舍，“我只能這么做。只有讓你徹底死心，你才不會再為我冒險，才不會被二皇兄抓住把柄。”

她知道，二皇子讓她來天牢，就是為了讓她徹底斷絕軒轅澤的念想，讓他不再反抗。她只能配合，只能說那些絕情的話，哪怕心里已經疼得不行。

軒轅浩走了出來，看著她這副模樣，冷笑著說：“現在你滿意了？你成功地讓他死心了。以后，你就乖乖地做我的王妃，別再想著那個階下囚了。”

慕若曦沒有理他，只是默默地擦干眼淚，站起身，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她知道，自己的路，才剛剛開始。她需要繼續忍，繼續等，等一個能救軒轅澤，救她爹的機會。

而天牢里，軒轅澤依舊靠在石壁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他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待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和痛苦。

直到有一天，劍飛喬裝成獄卒，偷偷地混進了天牢。他手里拿著一把鑰匙，還有一個包裹，里面裝著衣服和食物。

“王爺，我們該走了。”劍飛說，聲音里充滿了焦急，“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我們出了京城，就安全了。”

軒轅澤抬起頭，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迷茫：“去哪里？”

“離開這里，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劍飛說，“等風聲過了，我們再回來找證據，為您和相爺翻案。”

軒轅澤搖了搖頭：“我不走。若曦還在這里，我不能丟下她。”

“王爺，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劍飛急道，“慕小姐這么做，一定有她的苦衷。您要是就這么放棄了，怎么對得起她？怎么對得起相爺？”

軒轅澤沉默了。他想起了慕若曦以前的種種，想起了她為了救他，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譽；想起了她在金鑾殿上“指證”他時，眼底一閃而過的痛苦。或許，劍飛說的是對的，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他緩緩站起身，眼神里閃過一絲決絕：“好，我們走。但我不會離開京城太遠，我要在這里等，等若曦需要我的時候，我能立刻出現。”

他不能就這么放棄。他要出去，查明真相。他要知道，慕若曦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他要等，等一個能和她重逢的機會。

劍飛打開牢門，攙扶著軒轅澤，悄悄地向外走去。天牢的甬道里，漆黑一片。但他們的心里，卻燃起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