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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穿越之艷陽

第四十二章前綴

自那日暈倒之后,小公主便常常望著院子發呆,整個人都說不出來的聽話,病也一日比一日的好了起來。

而小公主身體好一些之后,便開始跟著太子殿下為她找來的師傅葛洙習武,聽說了是魏集找來的之后習武也習的更加認真了起來。

這是所有人都樂見的結果,卻也是所有人都憂心的結果。因除卻如此,眾人實在想不到更好的結果了,所以如此便是最好的。

日子過的又慢又快,待過了炎熱的夏季后,便也緩緩的入了秋,李玨和李昌文也變得愈發的忙碌了,其實也不僅僅是他們,是整個朝野上下都變得忙碌了起來,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朝賀。

這日李月妕跟著葛洙上完課,剛坐到軟墊上,元素便遞上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藥,她看了眼便端過一飲而下,邊將藥碗遞還給元素邊問身邊煮茶的春和:“聽說今日有客人?”

春和笑:“是,蘇先生今日有事找太子殿下商議。”

李月妕聽說是他便興致缺缺,邊起身邊說:“沐浴更衣罷。”

這事說起來可就長了,二人自那夜榮景王府一別后至今倒是見過三次,只那三次實在算不上是好聚好散,一來二去再聽見“蘇先生”這三個字,心中便只剩下了煩悶。

泡在浴池的熱湯里時,李月妕想了想說:“今日我要與太子哥哥一道用晚膳,我都許久沒見過他沒與他一起用過晚膳了,這怎么行呢!”

這理直氣壯的架勢瞧得春和到如今都頗為目瞪口呆嘖嘖稱奇,心中也是愈發的對李月妕刮目相看,她聞言便應道:“奴這就派人去與太子殿下說一聲。”

李月妕攔她,道:“這是我家,我與自己的哥哥一道用膳還用傳什么?不許去!”

自知自家的小公主歪理甚多,便順著道:“是是是。我的好殿下,您快些洗罷,一會兒湯涼了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可不是奴啰嗦,委實是殿下這些年生的病奴這一雙手都數不過來,更不要說我與白雨兩雙手了!”春和絮絮叨叨的說:“說起來這風寒可是頑疾,年年不染個幾回,殿下哪里肯老實!”

李月妕一聽春和這丫頭算帳就頭疼,簡直就像女朋友對男朋友翻舊賬似的,這一開口便是沒完沒了,委實是讓她有一種自己是渣男的感覺;直叫李月妕下意識的加快了速度,待出浴換上干凈暖和的衣服時,春和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才轉了話頭,去吩咐她身邊的另個小丫頭去準備姜湯才肯罷休。

羌蕪給李月妕梳頭發時她才騰出空來“教訓”春和,苦口婆心的與她說:“看來是這些時日可是把我們春和悶著了,瞧這小嘴跟連珠炮似的,嘮叨了有半個時辰沒有?我耳朵都快聽出繭了!”

春和因李月妕的話鬧了個臉紅,嗔道:“殿下,奴還不都是為了您好!”

李月妕在鏡中與羌蕪對視了一眼,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春和氣的跺了跺腳做出了一幅不再理她們的樣子,她二人才連忙哄了幾句此事才算翻篇。

待李月妕到李玨那邊時,李玨也已與蘇文清商議完了事情,李玨見李月妕過來,笑著朝她招招手,道:“快過來讓孤好好看看你,這幾日身子怎么樣?”

李月妕聞言瞇眼笑起來,提著裙子就往李玨那邊小跑過去,待坐到他身邊才說:“元素日日都守著我,院首每日亦會來看我兩次,身子已比之前好多了。”

李玨已有半月余沒見妹妹,將她翻來覆去看了看后,沉吟了許久才說:“怎清減了許多,近日飯食不好?”

李月妕玩著他掛在腰上的玉佩,說:“沒有,我就是有些想哥哥……”

李玨獨對此歉意甚多,聞言心中難過,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對了,今日回來時路過一家賣炙羊肉的店,買時只剩最后一塊,孤差人去裝了盤,一會兒嬌嬌多吃些。”

蘇文清在一旁看著,只聽平日矜貴清冷太子殿下末了又加了句:“是哥哥特地給你帶的。”

他又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小公主,果真是高興起來了,他不禁笑道:“太子殿下與小殿下感情真好。”

李月妕對他心中有氣,聞言想了想,又想了想,愈發覺得他在打趣自己,登時就火冒了三丈,怒發沖了冠,嘴里就像生了刀子般說:“我才疏學淺,見聞孤陋,煩請先生莫要這樣與我咬文嚼字為難于我。”

李玨和蘇文清沒料到她會這樣說,俱一愣,李玨最先反應過來,斥道:“嬌嬌不得無禮!”

李月妕只低著頭不說話。蘇文清想了想說:“臣著實別無二意,小殿下可是誤會了些什么?”

李月妕又想起了那日她在李玨書房外偷聽到的話,那是蘇文清說:“魏集怕已是兇多吉少,派出去那么多人難免會被言官彈劾,太子殿下如今還是要再想上一想。”

魏集是誰?

那是她的人,她視如親人般的人,憑什么他說要放棄就放棄?!

這些日子她反復的想,反復的想,在侍女眼里她敏感脆弱好似隨時都會崩潰的神經,也變得愈發敏感脆弱起來,侍女們日日緊張,都以為她快崩潰了,可她沒有,她總在想或許是誤會呢?或許是她聽差了誤解了呢;于是她在他出宮的時候,特地去找了他繞著彎子提了這件事,可他當時是怎么回的?他說:“生老病死,天災人禍,魏集即已去,殿下何不放下更好?”

還有那日他們不歡而散,他又說:“殿下,人死不能復生,如今耗費了大量的人力也是于事無補,太子殿下如今……”

他后來說的什么李月妕如今已經記不清了,她只記得他一遍遍的和她說魏集死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她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如今還是,如今還是!

李月妕抓起桌上的茶盞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那雙往日滿是快樂的眼睛里此刻滿是痛楚,她捂著心口指著蘇文清崩潰的喊:“讓他走!讓他滾!我不要看見他!!”

李玨看著哭喊的妹妹,忙將她一把摟進懷里抱住,他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先放緩了聲音哄她,待她情緒好點了才問:“這是怎么了?長羨怎么惹孤的嬌嬌不高興了?嗯?你與孤說,孤幫你懲處他好不好?”

李月妕崩潰,淚流不止,她抽噎著說:“魏集怎么會死呢!他胡說!那是我的魏集!”

此刻他們才明白過來是為什么,蘇文清聞言心中更痛,他如今好似透過這件事窺見了小公主隱藏的內心。

這頓晚膳終是沒能好好吃上,蘇文清與李月妕也再一次的不歡而散了,李月妕嗚咽著哭了許久才沉沉睡去,直至天明春和覺得不對勁進去探看,才發現小公主渾身都燙得很,忙跑出去喊元素進來,而后又吩咐人去請院首。

小公主終是染了風寒,且這次來勢也頗為洶洶,小公主昏昏沉沉了兩日燒才退去,這日她睜眼時才知道這次又將帝后與太后驚動了,而日理萬機的皇帝此刻正坐在她的床榻邊,見她醒了忙傾身摸了摸她的額頭,讓人出去喚徐舟進來。

李月妕動了動,趴在塌邊咳嗽;皇帝面上有些憂色,見女兒咳嗽忙抬手去輕拍她的背,而后吩咐人去倒水。

待李月妕喝了水躺回榻上時,徐舟才踏著疾步進來,待皇帝退開之后,才跪到塌邊為她診脈,而后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看了看她的眼睛,才復起身回稟守在一旁的幾位權貴:“小殿下比之昨日好了許多,但還需靜養。”

李月妕躺在榻上聽不清徐舟在說什么,只是覺得眼皮愈發的沉,她閉上后,很快便又睡著了。

之后的幾天,小公主都是昏昏沉沉的,吃飯喝藥也都是昏昏沉沉的,一直到朝賀當日都不甚清醒,眾人也皆憂思不下,遠在潮縣的李昌文聽說了此事更是一日三封的家書寄回,而此事也成了上京城中百姓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

這天夜里蘇文清正坐在書房里看書,聽禮安回報完,又將書翻了一頁,語氣淡淡的:“近日可有魏集的消息?”

“還未有。”

還不待蘇文清回話,常櫟便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瞧見了禮安也在愣了瞬后,二人對視眼,頷了頷首,便算是打過照面。而后他揖著手道:“少爺,槐雍回來了。”

蘇文清這才將目光從書上抬起朝常櫟望去,語氣比平日里冷了兩分:“人呢?”

常櫟剛想說話,便見一人從暗處出來,著了一身玄色勁裝,面上帶著半邊銀色面具,不是槐雍又是誰呢。他行至蘇文清跟前直直的跪了下去,語氣懇切:“少爺。”

蘇文清垂眸瞧著他,凜冽的目光半晌后才慢慢的柔和下來:“去了何處?”

“臨瞿桑州。”槐雍跪著,身子挺得筆直,瞧著恭順又桀驁。

“查到什么了?”蘇文清瞧著他,到底是自個兒養出來的人,態度端正的很,末了又加了句:“起來說話罷。”

“董成鵬庶子董晉超同丹秦人密謀,董晉超打著霍家的旗號招兵買馬,意欲五年后里應外合奪荊州十城。”槐雍站起身,揖了揖手,他說這話時想起了在臨瞿桑州日子,語氣有些發冷。

常櫟想了想覺著有些奇怪,遂瞧了眼蘇文清的臉色,后者還是臉色還是一如往常,清清冷冷的寡淡模樣,瞧著好似不近人情似的實則心情不錯,如此常櫟便放心開了口:“少爺,這荊州十城雖說是戰中重地,不過離峽三關百余里。但這丹秦更是在大岐之東,離了我大梁千余里,更有霍老將軍嫡次子霍家二爺駐守塞外,怕是沒瞧見荊州一角便被滅了底朝天,實是奇怪的很。”

槐雍照著常櫟的話仔細想了想,心中同樣困惑的很,便說:“莫要說你,我趕回上京這些天也委實困惑奇怪的很。”

“莫不是永州三十城?”

出聲的是禮安,常櫟和槐雍齊齊瞧向他,便聽蘇文清出了聲:“若從臨瞿桑州出兵,占三金五城如何?”

“少爺是說丹秦早已入大梁了,此次與董晉超會面不過是故意叫人探去,牽出荊州十城混淆視聽,其實目的在于……”槐雍說不下去了,他此刻如醍醐灌頂般醒悟過來,原來荊州十城不過是個幌子!而真正的目的卻是……

“江淮十四州。”書房在燭光的映照下依然有些昏暗,蘇文清的語氣平淡,整個人攏在那層昏暗里,神情晦澀不明。

是啊,永州三十城離臨瞿桑州固然近,不過卻比不上百余里外的三金五城,更比不過與三金五城齒唇相依的江淮十四州。

董家…

“少爺,董家乃賢妃娘娘母家。”常櫟總算想起來了,“璉磬前些日子傳信回來說,董府欲反。”

蘇文清手機輕叩著桌面,過了好半晌才說:“賢妃?”

還不待幾人明白過來,便聽蘇文清繼續說:“爾等可莫要忘記這些日子是誰和董家勾結在一起。”

幾人聞言更是如醍醐灌頂般愈發的清醒過來,常櫟冷著面開了口:“原是林家。”

這林家,是前些日子被降了位份的德妃娘娘的母家,而德妃膝下,育有四皇子和七皇子。

禮安心頭一驚:“四皇子竟這般冒進。”

槐雍在一旁這才聽出個首尾來,只聽蘇文清心情不錯的開了口,“無妨。即來則安。”

這回若是將其連根拔起,太子殿下的儲君之位便會更加穩固,而四皇子和七皇子,誰又能想到他二人是如此冒進不顧后果,饒是四皇子聰明一世怕也不會想到此局早已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罷?

“喏。”禮安明白過來后應下剛想回東宮,便聽蘇文清說:“葛洙即在,你便不必再過去了。”

蘇文清想了想,又吩咐了幾句常櫟與槐雍,便也起身去沐浴更衣就寢了,徒留下面面相覷的三人。

常櫟疑惑:“這是怎了?”

禮安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知。

槐雍亦跟著聳了聳肩,示意自己同樣困惑不解。

東野春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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