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止雖說是住在皇宮里,可他住的地方卻是個不起眼的一個小偏殿。
畢竟現(xiàn)在的南國實力要比大廉強,為了不與南國發(fā)生戰(zhàn)爭,大廉便將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給送來了。
廖安止便是在大廉不受寵,在南國也不太受待見的人。
上一世李長時只顧著君子臣他一人了,在與君子臣奪得皇座之后,她也沒太關注過廖安止。
畢竟南國當時的因為君子臣和其他皇子一鬧,實力便不如從前了。
而廖安止,似乎也被人送回來大廉。
也是在他廖安止回到大廉之后,大廉實力愈發(fā)強大,直至李長時死后,超過蒼國。
不過那也是后事了。
李長時跟在他的后面,低著頭,生怕被這里的哪個人給記住了臉。
畢竟自己以后還是不想跟他一個大廉質(zhì)子有任何瓜葛的。
“安止兄!”不遠處,一個一身常服的男子見到廖安止喊道。
李長時一聽這聲音,整個人都一抖。
這聲音她在熟悉不過,那個說愛自己又騙自己十余年的男人。
李長時努力的將自己的頭降到最低,小步跟在廖安止身后。
“七皇子。”廖安止對著君子臣施禮。
“安止兄這是要出去?”君子臣笑著問道,說話間眼神飄向了廖安止身后。
“對,七皇子這身打扮也是要出去?”
“對。”君子臣點頭道,“那我同安止兄一同吧。”
“好。”
李長時坐在廖安止身邊,努力裝作自己不存在的樣子,可君子臣那廝雖說不問廖安止是誰,可眼神總是時不時掃過來。
廖安止與他基本上也沒什么好談的,就找個機會帶著李長時下了車。
這剛一撂腳,顧績便飛速的從廖安止背后竄了出來。
“小賊,看你哪里跑!”顧績一記劈掌便打了下去。
也不知道廖安止是不是故意不躲,生生的挨了這一下。
廖安止被打摔在地上,顧績這才看見這人是誰。
“廖公子!?”顧績走過來忙將人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迎著一雙淺色的眸子貼上笑臉。
“對不住啊廖公子,是我顧某年紀大了眼神不好,沒看出來是廖公子。”顧績笑呵呵的摻著廖安止道。
廖安止推了推顧績抓著自己的手,示意自己沒事,“顧侯怎么在這兒?”
李長時忙走過來,示意自己還在這。
顧績自然是來找李長時的,便拉過李長時,道:“李櫻,過來,快給廖皇子行禮。”
李長時瞪大了眼睛看著強按著自己下跪的顧績。
從前她總么就沒發(fā)現(xiàn)顧績這家伙是個這么個賴猴性子。
李長時自然乖巧的跪下,裝作自己不認識廖安止的樣子,低下頭膽怯的說道:“小女子李櫻,拜見廖皇子。”
顧績倒是對這李長時這反應很是欣賞,笑呵呵的打量著李長時,想著自己那個不著調(diào)的小兒子。
廖安止自然是清楚顧績這人的秉性,原本剛剛見到他便不覺得自己能把那孩子給帶走,如今反倒是被李長時這一跪給驚到了,可真是小女子能屈能伸,打得了仗下得了膝,你不吃硬我就軟,果真是李少昊相中的好苗子。
“你叫李櫻?”廖安止并沒有讓李長時起來,反倒是蹲下身子與李長時平視。
李長時抬起頭便與廖安止那雙淺色眸子對上,聽他問完便點點頭。
“多大了?”廖安止繼續(xù)問道。
“十四。”李長時答。
顧績在一旁看著,原本還喜滋滋的臉立馬耷拉下來。
“好,那你同顧侯回去吧。”廖安止說完,便站起身來,笑著將李長時拉起來。
李長時自然是樂意走的,可一想到自己以后要住在李少昊那便覺得惆悵。
“那顧某就不送廖公子了。”顧績這時候竄過來抱拳施禮,然后頭也不回的就拉著李長時走到街的另一頭,上了馬車便開始往將軍府走。
李長時坐在馬車里拉開簾子看著街的另一頭,與廖安止又一次對視。
片刻有行人走過,在看過去的時候,那里站著的人便不見了蹤影。
顧績坐在馬車里,看著李長時的一舉一動,最后清了清嗓子,道:“李櫻,別忘了你現(xiàn)在姓李。”
“那家伙以后還是少聯(lián)絡的好。你被綁的事少昊說不想去查,你也應該明白這樣對你最好。
“我知道你不是個簡單的山野丫頭,你也應該明白少昊收養(yǎng)你肯定有目的。
“你如果還想好好的活著,并且知道自己腰上的圖案是什么的話,就誰也不要去想,好好的呆在將軍府。”
顧績說完,便從馬車里出去了,留在李長時在里面回味。
馬車微微晃動,外面是一身常服的顧績駕著馬車。
李長時摸著腰,大腦一片空白。
上一世只有范蘅西和君子臣知道自己腰上圖案的事,之后君子臣也有給她查過,但并不保準信息到底對不對。
如今顧績這一番話,倒是讓李長時一下子想到自己還有這么一個疑惑。
上一世君子臣說這圖案是一個很像白夷國人的南國族人的圖騰。
而李長時便有可能是那個族人的后人。
畢竟,到上一世蒼國成立的時候,李長時也只見過一個與自己有著同著圖騰的人。
那這一世,說不定能找到有關于自己身上的秘密。
……
將軍府建在離皇宮不遠的地方,所以還沒等李長時犯困便到了。
剛一下車,范蘅西便像個小貓一樣撲過來抱住李長時。
顧績將手里的韁繩交給下人便帶著李長時進了側門。
走過三亭四閣,看著假山池水,一幕幕,一格格,都與上一世一模一樣。
身邊是還在笑的范蘅西,前面是那個到死都沒拋棄自己的顧績。
迎接他們的,是君氏,那個溫柔如蘭一般的女子。
一起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沒有戰(zhàn)火硝煙,沒有妻離子散,就好像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如此靜好。
夕陽西下,余輝漫天,一池凈水,微風不燥,細掃楊柳,在池水上拉開點點漣漪。
走過欄亭,拐過幾個院子,便來到君氏住的椒蘭宛。
“夫人,將軍收養(yǎng)的孩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