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只是我覺得有些奇怪而已。你初來乍到的,先就死了東家,跟著死了賭桌上的對手。你這死神體質,趕上小學生柯南了呀!很難不讓人有別的想法。”項陳柳靈半開玩笑地說道。
“嗯?小學生柯南?唉,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反正不管這倆人怎么死的,都跟我沒關系!你要是覺得跟我有關系,你就馬上報警,讓警察抓我。嘿,不過,警察抓人也要講證據不是?你有嗎?”
項陳柳靈一時無語,的確只是一些微妙的巧合和猜測,的確沒有任何證據。唯一有可能有的證據就是吉夢娜身上的刀具,但也僅僅是有可能而已。
而想要調查她的刀具又要支付十金,項陳柳靈可不想往這個獅子嘴里送肉了!關鍵是自己也沒有那么多肉啊!這些錢都是稀里糊涂地由布蘭克在支付,自己根本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可以動用的資金。
看著吉夢娜一臉淡定的模樣,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被查,反而有種巴不得眼前這倆傻子送錢給自己花的表情。
可是,吉夢娜本來就是個好賭之人,這種人最懂得如何虛張聲勢,真真假假地迷惑對手。
“喂,您們不會是打算把我留在這里吧?嗯,也好,反正我還沒有找住的地方。”吉夢娜環顧四周,似乎真的打算在這里住下似的。
項陳柳靈一臉的迷惑:“你九月初就到這里了,怎么會還沒有住的地方?”
“嘁,我來了就在賭場里,后來聽說黃老板死了,本想換個城市待的,結果就碰上了那個姓吳的。后來又接到那個黃老板的老婆打來的電話,說是宴會依舊要舉行,不過日子推遲到了11月。
反正定金已經被我輸光了,車牌也抵押給賭場了,沒辦法離開這里,正想著該怎么辦呢,你們就送上門了。嘿嘿,搞不好我就快轉運了呢!”吉夢娜的表情跟她那帥酷的外表實在有些不搭調。
項陳柳靈怎么也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她這樣的女生!
正想著到底要不要花錢看她的刀具,就聽到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扭頭望去,就見肖瞳領著吳倩回來了。
吳倩進門看見吉夢娜,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隨即又轉過頭看向項陳柳靈。
“小姐,我回來了。”吳倩小聲說道。
“回來了就好,趕緊去休息吧,今天不用你做什么了。吃飯沒?要不讓布蘭克給你做點兒吃的?”項陳柳靈一骨碌從沙發上翻起來,跪在沙發上伸著脖子望著吳倩問道。
吳倩搖搖頭:“我沒事,小姐,沒事的話,我先回房了。”
“哦,好吧,要什么說一聲啊!”項陳柳靈又伸著脖子喊了一聲。
吳倩點點頭,沖眾人行了一禮,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肖瞳掃了眾人一眼,目光在吉夢娜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對項陳柳靈說道:
“人我給你送回來了,我也先行告辭了。”肖瞳看起來很是疲憊。
“等等!肖警官!”項陳柳靈慌忙叫住肖瞳,使勁兒沖他招手。
肖瞳茫然地走過去:“啥事兒?”
“嘿嘿,肖警官,您看,她身上帶著這么多刀,有沒有違反治安條例什么的啊?”項陳柳靈一面說著,一面瘋狂沖肖瞳使眼色。
“啊……”肖瞳不太明白項陳柳靈這是幾個意思,但是吉夢娜卻是一眼就看穿了項陳柳靈的小把戲,索性站起身哂笑道:
“小丫頭片子!你能耐啊!竟然想要把我扔給警察!?”
項陳柳靈脖子一梗說道:“你都坑了我十金了!再說了,你不是說沒地兒住嗎?正好去警局住一宿,還免費!誒,對了!還有啊!她那車沒牌照!得扣下吧?”
肖瞳瞧出這倆是在鬧矛盾,卻還是依舊是云里霧里。
項陳柳靈急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通,這才讓肖瞳弄明白。
“既然如此,吉夢娜,麻煩你跟我會一趟警局吧。”肖瞳沖著吉夢娜招了招手。
吉夢娜挑著眉毛等著項陳柳靈,一手抱著頭盔一手指著她鼻子嗔笑道:“小丫頭,有你的!姐姐我從局子里出來就來找你,你可別躲!”
“我為什么要躲?你要是能出來,就說明你沒問題,一個人畜無害的良民,我怕你作甚?”項陳柳靈看到自己的“奸計”得逞,心頭一陣高興,可算是為那十金“報仇”了!要是早點兒想到依賴警察,就不用花這筆冤枉錢了!
興高采烈地沖著吉夢娜做了個鬼臉,目送肖瞳將她帶走,項陳柳靈長長地舒了口氣,倒回沙發上。
“小姐,這樣做,真的好嗎?”布蘭克走過來輕聲問道。
“有什么不好?這樣不是光明正大么?咱也不用再被坑了。”
“可是,小姐,如果兇器真的就在吉夢娜身上,警察比您搶先了,那……”
“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兇器在吉夢娜身上也不能夠說明她是兇手。”項陳柳靈收起笑容,再次從沙發上爬起來,抱著靠枕坐下,低聲說道:
“其實,我現在有一個非常糟糕的推論。我真不希望是真的,而且,也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唉,真是糟糕透了。”
“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布蘭克湊到項陳柳靈身旁輕聲問道。
項陳柳靈認真地打量著布蘭克,半晌,出神地喃喃說道:“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可以打聽到一些消息呢。”
※
十月的天氣,暑熱已經褪卻,放晴幾日后,又開始了連綿的陰雨。
秦河燕一身黑衣,靠在落地窗邊,望著院外的蓮池里濺起的水花。
蓮葉已經開始泛黃,強撐著的一點草綠更像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
“夫人,布蘭克先生求見。”一名老仆婦進來稟報。
“布蘭克先生?”秦河燕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仆婦將一張名片遞給了秦河燕,秦河燕掃了一眼名片,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快請進,啊,不,讓他去客廳等著吧。茶點備上,別怠慢了,我稍后就去。”秦河燕說完,返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客廳里,布蘭克一襲黑衣,手捧一束天堂鳥,靜靜地站在窗邊,頎長的身姿挺拔,俊朗的側面帶著些許憂郁的神情,似乎在煩惱這淅淅瀝瀝的小雨阻礙了視線,擾亂了心神。
忽然,一陣淡淡的花果香氣飄來,伴隨著輕巧的腳步聲傳來。
布蘭克緩緩轉過頭,便見秦河燕梨花帶雨的清雅風姿。
“不好意思,讓布蘭克先生久等了。沒想到,布蘭克先生竟然是忍冬大陸十大遺世皇族之后,小婦人之前真是怠慢了。”秦河燕說著,施施然行了個屈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