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可不是一個馬虎到不會鎖門的人,再說,如果撬鎖進來的,為啥不把這兩間屋子的門鎖也撬了呢?”項陳柳靈反駁道。
“也許找東西的人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就沒有打開這兩間房子的門啰。”吳倩想了想說道。
誒,好像也有道理哦!項陳柳靈點點頭,重重地拍了拍吳倩的肩膀,跟著繼續翻查這個房間。一些簡單的飾品、梳子什么的,一個巨大的行李箱,鞋柜里也是清一色的黑色鞋子。每一雙都擦得干干凈凈,但是磨損程度和新舊程度明顯不同。
“不管怎么說,看來神婆也不是外出旅行或者逃走了什么的。”項陳柳靈說著拍了拍那個大箱子。
既然臥室沒有什么發現,三人又去打開了另外一間上鎖的屋子。
這間屋子一進去就有種說不出的神圣感,房頂的中間懸掛著一個巨大晶石吊燈,將房間照得亮如白晝。可是房間四面卻懸掛著厚厚的黑色帳幔,似乎唯恐讓這光束泄露出去。
整個房間除了晶石吊燈和黑色帳幔外,就是吊燈下的一個厚厚的棕墊。
棕墊已經有些磨損,但是色澤還很新,顯然是經常有人使用。不難想象,這里很可能就是神婆用來“修行”的地方。
驚嘆之余,更多的是失望之情。雖然應證了一些事實,卻依舊無法找到神婆的蹤跡,也無從判斷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時候已經不早了,咱們再在這里待著,萬一碰上有村民來這里找神婆,那就說不清了。”布蘭克小聲催促道。
項陳柳靈覺得言之有理,連忙帶著兩人往外走,依舊鎖好了兩間屋子。
剛走進客廳,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同時有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來:
“神婆!神婆!我家老婆子又喊頭疼了,您要不去看看啊!”
我去!還真碰上有人來找神婆了!項陳柳靈大驚,一時慌不擇路,狼狽地鉆進了黑布蒙著的幾案里。
來人站在門口使勁兒敲了敲門,又喊了幾嗓子,發現里面沒有人回應,于是又壯著膽子邁進了一只腳,從門里探出頭來掃視了一下房間,跟著又喊了兩嗓子。
然而這次,他沒有繼續往里走,似乎是對神婆心存畏敬畏。再努力嘗試了幾次之后,只好遺憾地嘆了口氣,絮絮叨叨地離開了。
項陳柳靈長舒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地面,試圖從桌子底下鉆出來。就在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的手掌似乎摁在了什么東西上,硌得她生疼。
輕呼一聲,身子歪了歪,將重心挪到另外一只手上,用手掌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撿起了一顆像紐扣一樣的東西。
跟著又側耳聽了聽,確信剛才來的人已經走遠了,這才從桌子底下鉆了出來。
布蘭克的吳倩從門后走進來,一左一右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你們看,我發現了這個東西,在桌子底下發現的!”項陳柳靈憨笑著,揮了揮手里的紐扣一樣的東西。
“小姐,咱們先離開這里再說吧。”布蘭克輕聲提醒道。
“要是那個人還沒走遠呢?要是他發現我們從這里出去,那怎么說得清楚?”項陳柳靈不無擔憂地問道。
“這樣,先把門關上,等會兒再把燈熄了,等到大家都睡了,我們再偷偷溜出去。”吳倩說道。作為一個長期被人追債的家庭成員,她倒是頗為清楚如何偷偷溜走。
※
夜深人靜的時候,三人終于返回了呂三山的家中。項陳柳靈和吳倩都覺得精疲力盡,只有布蘭克還和之前一樣。
見兩人如此疲累,布蘭克立刻下廚給她們做了可口的羹湯。
暖暖的食物下肚,項陳柳靈覺得心情也跟著放松了起來,這時她再次拿出了那顆紐扣一樣的東西,交給布蘭克:“你瞧瞧,你見過這個東西嗎?”
布蘭克接過紐扣一樣的物品瞧了一眼說道:“這個應該是用來扣在斗篷別針上的裝飾品,看這個材質和做工以及上面的家徽,應該是某個家族的物品。不過這個家徽我沒有什么印象,可能不是什么大家族,或者是新興的家族也說不定。”
說著,布蘭克將飾品遞還給項陳柳靈,項陳柳靈仔細分辨了一下,這個像是一個琺瑯彩的物件,以墨綠色為主色調,中間盤根錯節的植物纏繞這一把金燦燦的斧頭。
“那咱們回去后讓塞繆爾幫忙查查。”項陳柳靈說道,布蘭德在一旁點點頭。
“可是,小姐,布蘭克先生,我舅舅究竟去哪兒了?不管怎么說,他也不可能就這么走了吧?”吳倩露出了凄苦的神情。
項陳柳靈貓在椅子上呆了呆,忽然跳了起來:“你舅舅床下有個箱子!”
布蘭克猛省,連忙快步朝呂三山的房間走去,俄頃便拎著一個箱子走了回來。
迅速打開箱子,又從箱子的隔層里翻出了一本古舊的手抄本,在暗格里還找到了一份遺囑。
遺囑是呂三山的父母留下的,內容是將家里所有財產留給自己的孫女,并且不讓呂三山繼承一分一毫。
項陳柳靈不明白呂三山為什么不毀掉這份遺囑,可能是想要留著這份遺囑,讓自己的父母好好看看嗎,他們的遺囑不過是一個笑話,他呂三山一樣可以順利地奪走所有的一切。可是這也只是她的猜想,并不能知道呂三山的真實想法。
有時候,人做一件事情真的不需要任何理由。
至于那本古舊的手抄本,記載的是呂家先祖的種種事跡,其中就提到了一段清剿悍匪的故事。基本與項陳柳靈的猜測沒有太大的出入,而寶藏看來也確有其事。
“這么說,我舅舅就是因為寶藏的事情被人害了?”吳倩哭喪著臉,完全沒有在意遺囑這件事情。
“你先別這么想,我們誰都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對了,既然這樣,神龕后被填補起來的坑洞,你愿不愿意挖挖看?”項陳柳靈問道。
吳倩眉頭緊皺,咬著嘴唇想了想,忽然篤定地說道:“挖!”
有了房子主人的許可,項陳柳靈立刻跳起來跑去找鋤頭,不過還是沒有布蘭克手快,他已經早就把鋤頭握在了手上,同時已經將為外套搭在椅背上,挽起了襯衫的衣袖,一副準備大干一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