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閨蜜林晨晨的話來評價曾經的話,那就是萬年的烏龜,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挪窩,不會的得罪人,明明愛財,卻情愿花錢,也不愿意欠下人情的一個人。
所以,被罵出來后,曾經舉著鍋鏟子,一邊鍋里燉著排骨,一邊鍋里熬著粥,鞠躬盡瘁的也要完成,主編布置的任務。
一個小時之后,那扇門后終于是有了動靜,三分鐘,門啪嗒一聲,被人從里面擰開了。
曾經咽了口水,心里有些害怕,但還是扯出一絲假笑。
“你好,我是曾經”
陳歷言汲著拖鞋,扶著陣痛不已的頭,倒在沙發上,看都沒看一眼廚房里的人。
曾經收了收自己的假笑,從碗柜里拿了一個張的好看又精致的碗,裝了一碗粥,一碗清湯排骨,端到了陳歷言的面前。
“這是什么”,一半躺一半坐的陳歷言,從指縫中往外看了一眼。
“哦,聽說好看的東西能讓人心情變好”
曾經站著搓了搓手,這簡直比她去麗申面試還要緊張。
陳歷言將放在頭上的手拿下來,看著答的牛頭不對馬嘴的曾經,又重申了一遍,“這碗里裝的是什么”
曾經一怔,原來是問她碗里裝的什么,她還以為問她為什么用這個看上去比較獨特的碗。
“粥和排骨”
她乖乖答道。
眼睛終于適應了刺目的光,陳歷言將手拿了下來,看清楚了眼前的碗,只是這碗上的花紋過于熟悉···
這不是上次晉江淘的慈禧太后用的碗么···
“把這個倒掉,換個碗”
陳歷言深吸了一口氣,他可不想用幾千前別人用過的碗,只是,晉江那小子為什么把古淘放到櫥柜里。
“哦···”
曾經看著臉有些黑的陳歷言,難道這個碗有問題?還是,美不能勾起他的好心情,帶著濃濃的自我懷疑和對碗的懷疑,曾經又送上了一份一模一樣,換了碗的粥和排骨湯。
看著主編的哥哥喝完,確認無誤之后,曾經起身道別。
“主編哥哥,我可以走了嘛”
簡直乖巧的像個孩子,曾經不忍不住要夸自己做的真好了,任務圓滿完成。
“你說你叫什么來著”
“曾經”
陳歷言穿著一件純白色上衣,一條黑色的大褲衩,下面是一雙白花花,又長又直又細的腿。
曾經暗地里抬頭,終于對主編的哥哥有了一個完整的印象,怎么這么白,眉宇像是藏了星辰和大海一般,額,用一個詞形容,完美···
“晚上燉個雞”
···
什么,晚上要吃雞···
曾經面帶著微笑,心里卻在流血,除了臉看著蒼白了點,看上去比平常人瘦了點,這個男人有半點生病的預兆嗎?
陳歷言將眼皮子往上抬了一眼,“怎么了,不會做嗎?”
“不是···”
“那就吃雞吧”
她話還沒說完啊,她不是不會做,而是不愿意做!
這可是她的假期,她可憐兮兮每周一次的周末,現在卻要呆著伺候一個臉色不太好的大男人···
“主編哥哥···”
陳歷言又從全英文版的雜志上分出一個眼神看著欲言又止的女人。
“我可以回家了嗎?”
為什么就是說不出拒絕呢!,曾經內心跟在煎牛排一般,滋滋滋的響···
“你還沒吃飯吧”
陳歷言視線又回到了雜志上,曾經也默默看著自己一個字都看不懂的雜志,他看的極快,圓潤白皙的手指捏住書的一角,每隔一分鐘就翻一頁。
翻書的空檔,陳歷言又抬頭看了她一眼,疑惑她為什么沒有回答。
“把鍋里剩下的吃了吧”
絲毫不在乎是吃人剩下的曾經心上一計,萬分欣喜。
“我可以帶回去吃嗎?”
“你家住附近?”
“我租的房子就是這間房子的對面”
曾經老實交代,就算是做晚飯,那她也有時間享受她美好的下午時光,這一點,總算是給了她一點心理安慰。
沙發上的人突然嘴角一勾,兩個梨渦在嘴邊綻開,有一種皮笑肉不笑的驚悚感。
“正好這本雜志我也看完了,去你家看看”
曾經當場呆住,反應了兩三秒才回過神來,這個才認識了不到五分鐘的男人,要去她家?一種說不出的怪味,在她心頭蔓延,但心軟的人,總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我剛剛搬的家,還有些亂”
“沒事”
陳歷言扔下手中的雜志,站起身來,曾經瞬間有了一種壓迫感,對陳歷言也從俯視變成仰視。
她有事啊···
她除了知道這個男人是陳主編的哥哥,她還知道些什么?
曾經感覺腦子里有一堆漿糊,但那個男人已經邁著長腿去開門了。
無奈之下,曾經只好端著蹭來的白粥和排骨湯,屁顛屁顛的拿著鑰匙將門打開。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陳歷言這只老狐貍打的什么算盤,更不會預料到,后面那個大麻煩,讓她終身都無法擺脫。
開了門,曾經將剩下湯和粥擺在桌子上,陳歷言順勢坐在了白色沙發上,他手旁邊放了一個粉紅色的小豬,捏了捏小豬的鼻子,眼神環顧四周,白色的壁紙看著像是新貼上去的,規劃的整整齊齊,沙發旁邊是一盞落地的水晶吊燈,矮柜上放了三本書。
隨手拿起一本,中文版的簡愛,絲毫不覺得自己窺探了別人的隱私,翹著二郎腿就看了起來。
背對著他坐在餐桌上的曾經,一勺一勺的挖著粥,陳歷言當然有種令人不能忽視的存在感,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的隨性,反而讓她放松了心里的警惕,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餓了,還是自己熬的粥太美味,她竟然真的吃的干干凈凈。
洗了碗從廚房出來,陳歷言手里的簡愛就只剩下一半了。
她隔著老遠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來,這一間客廳并不是大,當初選房子的時候,她看中的也是旁邊的落地窗極好的采光和開放式的陽臺,秋日午后的陽光悄悄爬進了房間,照到了男人的頭發上,閃著金色的光芒。
“好看嗎?”
吃飽喝足的曾經,看剛剛對著她冷眼相對的陳歷言都覺得順眼了幾分。
平日里她最怕的就是別人的冷漠,只要別人一冷漠,她就會覺得問題在她自己身上,她是不是做的有些不妥,或者不招人喜歡。
“資產階級的愛情往往和利益掛鉤,寫的不夠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