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言經過主臥時,在主臥門口停留了幾秒,隨即走出了別墅,走向他的邁巴赫。
司機小徐畢恭畢敬的上前打開后車門,車一開,行駛出去,離開了帝景灣。
副駕駛上的林楚生說道:“總裁,關于’暖陽’的后續結果,恐怕,暫時沒辦法展開了,選手秦安出了車禍,人現在在手術室。”
果不其然,當賀景言聽到’暖陽’又要被迫暫停,身上散發懾著人的氣息,瞬間愈加濃重。
“只要人沒死,一切繼續照常進行。”賀景言冷言道,面上更是冷漠到極致。
人是沒死。人死了估計又是另一則新聞了。
派去的人發來視頻,人在病房里半死不活的,臉卻沒出一點傷。四肢倒是腫成豬頭似的。
他是對秦安成為別人的傀儡特別無感,但她是來害夫人的,就不能放任不管了。
“這樣不太好吧,總裁,您停止比賽也是為了夫人,更何況現在盡管知道了竊取者,可前段時間那名傭人已經送進牢里了,很顯然,有人早就可以謀劃好。”
“倘若強行進行,夫人可能會被卷入此事中,對夫人不利。而且輿論可能會偏向秦安那一邊。夫人肯定不希望看到您冒這風險。”
賀景言不置可否,淡淡的輕嗯了聲,視線朝車窗看去,天空陰沉沉。
“打電話給李叔,讓他吩咐傭人照顧好院子的花。”
林楚生眼角抽了抽,不確定的出言問道:“是讓李叔吩咐傭人照顧后院的花?”
他有些不理解,賀總這才剛從帝景灣出來,這又……
“你去也可以。”賀景言淡淡道。
“總裁,我現在要去處理網上關于’暖陽’事情,沒有空余的時間,我會讓李叔辦妥此事的。”
后院的花,他還是聽到賀總第一次關心別墅里的事,當時后院的花還是賀總隨口吩咐他去讓人栽種的。
之后也沒再關心過。
不過別墅的一草一木,包括別墅的設計,裝飾,明顯是夫人喜歡的風格。
賀景言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目前,那幫老家伙有什么動作?”
林楚生說道:“董事會的人希望借此機會,讓比賽成員前幾名的作品,作為下一季發布會的主打款式。而您要查的事,說到時候隨便給媒體一個交代就行。”
“既然那幫老家伙如此喜歡管,那就成了他們的愿,找個理由,把事情給余恩禮去辦。”
林楚生愕然,這……余恩禮剛被停了職,這又……
與此同時的安陽醫院內。
“你是怎么想出讓自己受傷,躲過輿論的?”余恩禮端坐在沙發上,目光落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秦安身上。
“余小姐,您的咖啡。醫院附近的咖啡店剛送來的。”助理小心翼翼的端起咖啡送上前。
捧起秦安的助理送過來的咖啡,動作很小拂的搖了搖手里的咖啡,低頭輕呷一口,苦澀的味道瞬間蔓延,強忍著苦澀咽了下去。
秦安這人她果然沒選錯。
“別提了,原本可以傷得更輕一些的,誰知道崴了一腳……算了,不提了,肇事者沒被抓吧?”
“我不太清楚,看到網上消息說你出車禍了,第一時間趕了來醫院。事先你不告知我,聽說你出事還把我嚇了一大跳。”余恩禮像是還沒從秦安的車禍回過神來,精致的面容上更是擔心。
實則不然,她早猜到秦安會為了自保,會使出一些劣質手段。只是,另她震驚的是,秦安為了自保對自己下手如此狠。
“賀總他……他沒發現什么吧?”
聽到秦安提起賀景言,余恩禮秀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想起賀景言,嘴角的那抹淺笑漸漸淡了下去,面上有些晴轉多云起來。
一想起當年,景言從未懷疑過她,哪怕只是她的隨便一句玩笑話,他也會當真。
都是霍杳,偷走了她藏起來的幸福。她只不過年輕氣盛,出去玩了一圈,回來時,發現自己藏起來的最后的幸福被別的女人偷了。
她只是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為什么最后連景言也要阻擋她。
“余小姐——”見余恩禮盯著自己手里的黑咖啡微微有些出神,秦安揚起聲音提醒道。
費了好一番的功夫,才收起了臉上的情緒,“你剛才……說了什么?”
只是她此時的收斂,倒是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只是旁人都沒有察覺。
“我剛剛說,賀氏集團接下來有什么動作?”
“公司里……沒什么動作,你只要安心養好病,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處理此事。”
公司因為她的擅自主張,雖然沒將她停職,卻把她手里所以的項目收了上去,給了一個一直被她踩在腳底下的人,副總監。
更另她沒有想到的是,景言默許了這一切!
余恩禮手里的黑咖啡漸漸涼了下去,說不出的刺痛感,不慎之下,咖啡飛出了一些,落到米白色的長款外套上。
站起了身子,朝病房里的衛生間去,離開時,對秦安的助理吩咐,“去換一杯熱的黑咖啡過來。”
電梯一路往下,電梯剛開啟門,助理便被醫院外面一群舉著攝像機的記者給嚇到了。
“不是說秦安出車禍了嗎?怎么來醫院都沒見著人,不敢接受采訪,不會是心里有鬼吧?”一記者累得很不耐煩,回去又怕交不了差。
“網上有視頻,做不了假,受傷是肯定的。估計,車禍發生在今天也只是巧合。”
“這兩邊都沒有動靜,耍人玩的呢。”感覺像是被人當猴耍了,女記者十分惱怒,賀景言她是惹不起,但一個明星不就是靠流量而活,因為一條緋聞雪藏的明星又不是沒有。
幾個記者一遞一聲猜測著,大部分人的耐心基本已經耗盡。
余小姐還等著她買咖啡回去呢,她不能退縮。
只好讓護士帶她從后門的小路出醫院了。
“秦姐,醫院樓下有很多記者,有一些已經趕了上來,這下該怎么辦?”助理去買咖啡回來,著急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了,面色十分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