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看著面前的老夫人，對方眸子渾濁暗淡，精氣神全無。
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前輩，您告訴我，敵人是誰？”
秦武詢問。
他本就覺得老夫人有些神秘，此時聽到這些話，更驗證了之前的猜測。
在加上剛才類似空間傳送的手段，將自己召喚過來，秦武隱隱覺得，她身上隱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老夫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崽兒，你是不是有很多疑惑？”
“是的，前輩若不愿說，秦武也不敢多問，只需告訴我敵人是誰即可，晚輩誓死保護您與仙茹姑娘的安全。”
“呵呵，看來老身沒看錯人。這次來的有法則境、天照境，甚至太虛境，你就留下吧，與我們祖孫二人聯手抗敵。”
？？
秦武瞬間傻了。
法則境、天照境、太虛境？
法則境他還能對抗一下，但天照境那可是凌駕在法則之上的存在，這等強者已能做到溝通天地，萬物共鳴，以至術法通天，自己怎么打。
至于太虛境更不用說了，那已經是天地間的頂尖一列，可遁入空間，遨游天外，手段之高深，不可想象。
“前輩，我……我打不過啊。”
“怎么，不想與老身并肩作戰了，要食言不成？”
“這……”
秦武猶豫了，他不想失信于人，可眼下的情況根本就是飛蛾撲火，明知打不過，為何不跑，卻硬要留在原地等死呢？
他走到今天這種地步，自然不想死，可有礙于之前的承諾。
應，還是不應呢？
“……好！”
“好個屁，你想死，老身還不想孫女送死呢。”
說著，老夫人忽然抓住秦武手腕，一看之下，不由大驚。
“傳言果然沒錯，好深厚的功力。崽兒，你現在到底什么實力？”
“對付一般的法則境應該沒問題，可……”
“你沒掌握法則？”
“前輩，我尚在天罡境，如何能掌控法則？”
“蠢，一些古老的神族、魔族等嫡系血脈，功力不如你深厚，卻能早早掌握。更何況，你是靈符師，對法則的感應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老身真是不知你怎么練成的這身功力。”
老夫人說道，言語中很不滿意。
類似秦武這種情況，只要他肯靜下心來，下苦工，感應天地自然，肯定能掌握法則的力量。
本以為他是個可造之材，現在看來，卻是有些懶惰了。
秦武搖了搖頭，有苦難說。
殊不知，他真正踏入武道，還不足一年，哪里有那么多時間讓自己去摸索。
“奶奶，難道沒有什么速成的方法嗎？你告訴秦武，他掌握了法則后，也可幫您應付大敵啊。”
武仙茹忽然問道。
老夫人想了片刻，忽然道：“有，距此向東有一座白帝山，山中有一池，名為法則池，乃上古諸神血液所化，內蘊法則碎片。每三十年一開，算算時間，也該到了。若能進去，掌控法則并不難。”
“真的？”
武仙茹與秦武對視一眼，驚喜連連。
實際上只是前者驚喜，秦武心中卻沒那么樂觀。
老夫人的宿敵太強了，即使自己掌握了法則，恐怕也幫不了多少忙。
那她此舉到底是什么意思？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老夫人的目光忽然變得凌厲了下，似是在警告。
秦武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咽回去，只得在旁邊看著祖孫二人做最后的別離交談。
“好了，奶奶還能撐些時日，趁著敵人沒來，你們趕緊離開。崽兒，仙茹就交給你了，她若有所閃失，便是你對老身的食言，我跟府主永遠不會原諒你。”
“前輩放心，晚輩一定保護好仙茹姑娘……”
秦武還沒說完，老夫人那渾濁的眼中忽然爆發璀璨的光束，仿佛能穿過層層空間，可怕無邊。
與此同時，她體內涌出一股驚人的神性，氣勢攀升。
虛空開始層層破滅。
“他們來了，你們快走！”
老人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手中拐杖猛地一杵，漾出一絲絲波動，將秦武兩人掃飛出去。
哈哈哈哈！
“走？誰都走不掉。”
一道聲音如同驚雷，震得天地隆隆。
此時，秦武與武仙茹被老夫人擊飛，他們感覺自己撞入了層層空間，眼前一切都看不清晰。恍惚間，他們見到了虛空破開，憑空出現一名紅袍男子。
對方很霸道，掌指探出，一道道血色絲線向兩人襲來，要將他們抓回。
可緊接著，對方面前忽然出現一頭龐然大物，將他撞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咳血抽搐。
畫面到這里后，兩人便看不到了，正被老夫人的力量包裹著，向著層層空間穿越出去。
但耳邊隱約還傳來幾道冰冷的聲音。
“龍靜，你可知罪？”
“將我族至寶交出來。”
“呵呵，一千年不見，你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咯咯咯……”
“剛才有兩人逃走了，你們去追……”
聲音有男有女，都很冰冷與霸道，之后的話就聽不到了。
砰的一聲！
當兩人自空間跌落出后，發現正身在一片陌生的地方。
看起來不像南天府的環境。
難道說，這么眨眼間，已經跨越了十幾萬里，出了南天府地界？
不對！
秦武腦海，忽然浮現出剛才見到的那頭龐然大物。
不由轉頭問道：
“仙茹姐，老夫人她是……龍？”
沒錯，秦武非常確定，最后一眼見到的龐然大物，正是那道蒼老的身影所化。
身軀一閃，就變成了一頭藍色巨龍，將那紅袍男子撞成重傷，撕裂臟腑。
他到現在還難以置信，龍老夫人居然是一頭神龍？
這怎么可能！
旁邊的武仙茹站起后，沒有回答，而是瘋狂地抓著他的衣衫。
“秦武，這是哪里，這是哪里……”
“我要回去，帶我回去找奶奶，快點兒！你怎么還不走，奶奶要死了，你沒人性，嗚嗚……”
大喊大叫了一通后，她忽然蹲下身子來哭泣著。
實際上，少女也知道此時已經離開南天府很遠，就算秦武帶她回去，也不知要用多久。
那個時候，一切已成定局。
“你沒事吧？”
“奶奶將那里轉移了，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
少女哭道，就在這個時候，她懷中一枚珠子發光，映照出兩道身影來。
秦武腦海一懵，這什么東西？
“不好，有人追過來了。”
武仙茹也顧不得哭泣，急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