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戰(zhàn)之前,果然蘇雪櫻四人組等來了丹蒙對于他們四人不一樣的安排。
“這小姑娘不一樣,你們四個人就不一起進行與其他組的靈力對轟。你!”丹蒙指著蘇雪櫻,示意她單獨站在一邊:“你們?nèi)齻€人先進行對轟。不行了之后再讓她上。”
“什么,讓仙子上,你這是人干得事嗎?你今年肯定還單身吧!”簫長央大漂亮第一個不同意。
“這樣讓她一個人接替,同時抗下對面四人的靈力輸出,有點過分了吧!”江蘭眉頭一皺,眼中有些怒意。
蘇俊生倒是沒說什么,他看了看蘇雪櫻,見她沒有什么不甘的表現(xiàn),想必丹蒙軍官這樣安排也是有用意的,或許是蘇雪櫻能力特殊吧!便就拍了拍還欲和丹蒙開懟的簫長央。
但簫美人頂著一臉泥巴,還是加了一個漂亮的白眼給丹蒙本來就不溫暖的心靈雪上加霜。
哎呦!我丟,以后我肯定要把這小子往死搞。不搞得他哭的梨花帶雨,哭唧唧的我就不是人。等下,怎么感覺我這樣不太好。而且莫名的感覺有些發(fā)涼。
就在丹蒙心里叨逼叨的時候,林霄感覺有點脾氣燥,本來瀟灑的笑了硬是加了聲無奈與嘆息。
莫非是阿央,那個小兔崽子不知道一賭氣跑去哪了。也不知道給家里報個音訊,嗨,十七了也不知道讓人省心。
但他萬萬想不到,驚喜來的會這樣措不及防和心痛萬分。
要是阿央被欺負(fù)了……林霄一想到簫長央被人拉開衣服之類或者被抱住之類囚禁之類的,他的手就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林司,主司剛剛下令,讓您去一趟七照,調(diào)查一下最近的失蹤怪案。”林霄屬官的聲音從令牌里傳了出來。
當(dāng)一旦有第三個人介入時,林霄就會帶上從容灑脫又有些輕佻的笑容。其實他是個碎嘴老媽性格。
但是不熟的都不知道。收拾好必要的行裝之后,出了屬于自己的軍司專殿。一身銀白堅挺的衣裝將他高挑又線條勻稱的身型勾勒的淋漓盡致。及腰的長發(fā)在背后隨風(fēng)飄飛,帶著一絲青藍(lán)的反光。但柔美的感覺絲毫不會讓人聯(lián)想到。
再出了軍司傳送陣法。林霄迎面遇見了一襲漆黑衣袍的男子,頭發(fā)拉撒著,一看就是長期不收拾的。但林霄看見那雙半闔沒醒似的,灰色的慵懶瞳孔。瞬間擺正了姿態(tài),帶上迎賓式的笑容。
“澈哥,這是怎么了?”林霄語氣恭敬:“有沒有什么在下幫的上忙的。”
寒澈抬眼,看清了來的人是林霄,立馬拉開了嘴角。
看他一笑,林霄心有點慌:“澈哥是來找主司的嗎?主司最近到七照去了,在下現(xiàn)在也要趕往,澈哥要不要與在下一道?”
“嘿嘿,不用不用,我只是想不起來怎么開軍司的大陣了,正考慮要不要把它轟開。”寒澈繼續(xù)笑著看著林霄。
軍司門外,已是半晚時分了。樹枝在風(fēng)中搖晃,月悄悄爬上梢頭,冷風(fēng)吹過,林霄的冷汗也冒著。
“別怕,我今天心情好,手不是很癢,就是想回軍司找點新軍玩一玩,你懂的,有分寸,你當(dāng)年不也和我一起玩過,不開心嗎?”寒澈雙手按住了林霄的肩頭:“對了你叫什么來著?”
“林霄。”林霄繃著從容的笑說。
“不對啊,你當(dāng)年不是叫簫長策嗎?改名了,怎么,林簫兩家分了?”寒澈轉(zhuǎn)動灰色冷寂的瞳孔,帶著一絲戲虐的打量著笑著的男人。可是盯了半天之后,林霄還是在笑,頓時扯下了笑容,又變回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道:“有些人啊,就是無趣,小時候就只會笑,老了點還是這個樣,而且還笑的特別難看……嘁,無聊死了。”
隨后寒澈拿走了林霄的儲物袋,在里面取了一件東西,又隨手丟了回去。
“行,就這件還看得上眼,今天就不計較你不好玩的問題了。走吧,快點滾。”然后與林霄擦肩而過,踏著月色,隨便斑駁的樹影映打在身上,無聲無息的融入了軍司大陣之中,連漣漪都沒有蕩起。
這時,林霄才放松了下臉上的端笑俯首道了聲:“恭送澈哥。”然后也向前方躍去,不一瞬就也隱沒于夜色之中。
而此時黃沙幻境中的靈力對轟正式開始了。
靈力對轟采取十進五制的打法。隨機一對一,直到剩下最后一組。
“仙子,你放心,我們?nèi)齻€肯定拿第一,不會讓你一抗四的。是不是?”簫長央轉(zhuǎn)頭看了看蘇俊生和江蘭,兩人也點了點頭。
“不要硬撐,實在不行了,我就給你們表演一下我唯一的技能。還有以后叫名字,別叫仙子了。大家以后都叫我蘇雪櫻就好了。”看他們都不想讓她上,可能是怕自己受傷吧!但是這種情緒,蘇雪櫻自己不太需要。
其他三人也沒有再與她多言什么,就上了。蘇雪櫻再一次當(dāng)起了旁觀者。
來了這黃沙幻境已經(jīng)快幾天了,蘇雪櫻知道不可能這么早就接觸到寒澈,但是總還是對他有些想法。
蘇雪櫻每天都在觀察,所以會注意到丹蒙和于鳳不會同時在場,除了第一天見面的時候,那么說明,他們帶這群新軍算是個……兼職。
他們在外面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任務(wù),而帶訓(xùn)他們也只是任務(wù)之一罷了。而且是有時間段的任務(wù),每人分管六個時辰,早丹蒙,晚于鳳。中午就是交班的時候,那么只要注意他們的動向,就可以找到,對,沒錯!就可以找到傳送陣的固定陣點。
為什么說是固定陣點呢?因為蘇雪櫻曾經(jīng)進來的那個陣點已經(jīng)不存在了,而她問簫長央他的衣服在哪找到的時,在那個地方的五里之外都查看了一下靈力波動,但是也沒有匯聚滯塞的現(xiàn)象,所以,這里曾經(jīng)的傳送陣也不存在了。
那問題就來了,那當(dāng)時帶他們進來的傳送陣是不停移動的嗎?關(guān)于這個問題她思考過兩種結(jié)果。
第一種,這個傳送陣是每天不停移動的。需要掌握它的運行規(guī)律,才能在適當(dāng)?shù)臅r間觸發(fā)。或者要有令牌引導(dǎo)傳送。
第二種,傳送陣是固定的,但是從外界進入,在境內(nèi)的傳送點是隨機的,而如果要從里面出去,傳送陣的地點卻是固定的,依舊要靠令牌引導(dǎo)。
要蘇雪櫻乖乖的呆滿一個月再出去搜集信息。大概是不可能的了。她不喜歡被困住,就好像她曾經(jīng)被誰困過很久一樣。
因此,她一直在觀察著于鳳和丹蒙來去的方向。跟蹤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從他們接換班時的方向判斷。
雖然這樣判斷有很大的偏差。但是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經(jīng)過這三天的觀察,蘇雪櫻注意到于鳳和丹蒙來的方向確實每天都不一樣,而要走時,總是要往西北方向轉(zhuǎn)身走掉。
所以可以大概可以判斷為第二種猜測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那么今晚的一趟西北行應(yīng)該是少不了的了。
在心里敲定了今晚的計劃之后,蘇雪櫻的思維回歸了靈力對轟現(xiàn)場。
大亂斗時她留意了下,這屆的新軍人數(shù)大概在三百人左右,而那天在軍司大門外時,那場面好歹也有幾千上萬人吧!所以軍司錄取新軍的要求應(yīng)該除了實力之外,還要看背景,那……種族歧視,這種東西會存在嗎?
看著場中正在于其他組對轟的蘇俊生三人。蘇雪櫻突然有點陌生的感覺,這幾個人才認(rèn)識自己不久吧!干嘛這么拼。就好像,就好像當(dāng)年傾陵一樣,明明自己就是個剛抱回家的小娃娃,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自己到哪都要甩出一條狐貍尾巴把自己裹回去,然后搖身一變成狐貍。樂的像條狗一樣,馱著自己去想去的地方。
但沒辦法,蘇雪櫻不是別人,不知道他們心里怎么想的,但是善意需相報,不會有虧欠。
值得一提的是蘇俊生、簫長央和江蘭,實力算是拔尖的撐了連續(xù)其他八組人的全力一擊都還有一絲余力。
但是再怎么有天賦,他們最大也只有二十歲,而軍司新軍五十歲之下的都招。
所以棋還是差了幾招。第九組和他們對轟的是差不多在四十歲左右的幾個男子,靈力水平都差不多在萬勢境中期,而且這四人在于其他組靈力對轟時明顯有意的注視蘇俊生三人很久了。
同樣是八輪下來,雙方都沒有剩多少余力,但明顯比起簫長央這樣遇見誰都全力一拼的打法。四十歲的四人,明顯留力更多。所以這一把,自己應(yīng)該就要接手了。
果不其然,對轟還沒過五息,修為和經(jīng)驗的差距讓江蘭開始手抖喘息,蘇俊生額角流下冷汗,而一開始拼的最猛的簫長央已經(jīng)有半跪下的趨勢了。
不能再等了,蘇雪櫻向前越出,站在了蘇俊生的前面,單手抬了起來。周圍的靈力開始向四人涌過來,蘇俊生和江蘭已及簫長央臉上都綻出了一絲驚訝。
因為,十分的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的靈力在恢復(fù),肉眼可見的恢復(fù)。疲勞感還在,但是靈脈里的舒暢感更加強烈。
看來,蘇雪櫻應(yīng)該不是個簡單的姑娘了。蘇俊生在靈力的灌溉下看著蘇雪櫻,眼神里多了一絲好奇。
但剛好這一眼落在江蘭眼里變了味。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調(diào)料一樣。雖然她知道蘇雪櫻沒有那個意思,但是還是有些不舒服。呵,但誰叫她自己沒有這本事呢?算了,蘇俊生都已經(jīng)和家里那樣說了,自己還在乎他看誰一眼干嘛?他愛看誰看誰,與自己無關(guān)。
靈力恢復(fù)的簫長央大漂亮立馬揚起抹了泥巴的臉,大喊了聲:“厲害了雪櫻,仙子干他們!”
蘇雪櫻臉上不可查的垮了一下,現(xiàn)在實在不想和簫長央呆在一起。樹愛一張皮,她也想留點顏面。
“你們先下去修養(yǎng)調(diào)息,理順一下剛恢復(fù)的靈力,走快捷的回復(fù)路線,不好好調(diào)息,會容易走火入魔的。這里,有我就行了。”她轉(zhuǎn)回頭去不再看他們,專心打量著對面的中年四人。
肉眼可見,顯然四十歲組四人也快到極限了。
“你們快撐不住了,現(xiàn)在自己放棄要好一些。等下若是輸給了我,諸位臉上怕會有些掛不住。”提前給他們一個臺階下還是會給的,但是他們?nèi)魣?zhí)意還要一拼,蘇雪櫻也不介意搓搓他們的銳氣。
“這位小娃娃莫不是口氣太大!”一男子回口叫道。
“就是,等下大哥們把你欺負(fù)了,還不要哭了才是。”
“哈哈,就是就是!要不小姑娘你先出手。”
“哈哈,對!說的對,要退還是小姑娘你先退吧!”
來軍司的人,誰無幾節(jié)傲骨。可以敗,給臺階這種事,實在是多余了。
“行,那我們就用力一戰(zhàn)吧!各位。”蘇雪櫻也不再打起口舌論戰(zhàn)。
雙手揮出,夾雜著萬千靈力,沒有同一的顏色,像是銀河傾瀉一般朝對面的四人碾壓過去。
四人也不輕易的放棄,咬牙抵擋著靈力的洪流侵襲,四色的靈力糾纏著織成一張帆,像一葉小舟般飄搖卻又倔強的堅持著不倒下。
但好比瀚海之于浮毛,再如何輕巧,但也不能免于沾濕沉沒的命運。
落敗有時就是注定的,奇跡只是不在計劃之中的異變而已。
“噗唔!”一留著些青色胡茬的大漢不支之后吐了口血。隨著這一聲的開始,他們就失去了時勢,止步于此了。
雙方都停手之后,對面的四人也不是什么狹隘之輩,對蘇雪櫻投來了贊賞的眼神。
“咳咳,果然,咱們還是干不過小年輕啊!哈哈!”
“算了算了,下回總會讓你們這些小娃娃栽在我們手上的,都等著,別跑了。”大叔笑罵道。
懟人這種事怎么能少的了簫長央大漂亮。
“有什么好跑的。”簫長央指著后面的一座小土包:“喏,我們就住在那個小土包,小爺我叫簫長央,那是蘇俊生,這個叫江蘭,還有干你們的這個叫做蘇雪櫻。咱們行不改姓,坐不更名。有誰想上的,隨時候著。哼!”隨后一記漂亮的甩頭加抬嘴給大叔們留下了炫酷的背影。
因為簫長央這自報家門的行為,此后一個月的夜里,夜襲的人堪稱是……前仆后繼。
“我們隨時歡迎大家前來切磋。”年齡最大的蘇俊生也做了允諾。
但很多人還是關(guān)注著剛剛敗了四人組的蘇雪櫻,蘇雪櫻只好順著蘇俊生的話說:“自然是會盡到地主之誼的。”
場面一度祥和,軍司一派融樂……怎么可能!
“在這嘮叨什么?家長里短嗎?現(xiàn)在,不用再對轟了,就轟她一個。動手!”于鳳媚惑又現(xiàn)剛毅的聲音在眾人耳旁響起。
眾人一愣,但是軍官的話,只有遵從。
五彩斑斕的光華霎時間從四周向蘇雪櫻刺來,蘇雪櫻十指猛的收緊,周身盤旋的靈力也開始帶上了被侵犯的怒意。而且被抽取靈力的范圍越來越大。
在遠(yuǎn)處看,場景像極了蘇雪櫻站在靈力暴風(fēng)的中心,席卷著周圍的眾人。
雖然與眾人對轟,但蘇雪櫻絲毫沒有落于下風(fēng)。因為只要有這黃沙幻境里龐大的靈力存在,以這些人,還不足以撼動她。
但一股強光亮起,于鳳她出手了。本來只是想看這女娃有什么稀奇的,讓交班的老蒙還特意點出了她。
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小女娃子應(yīng)當(dāng)厲害的狠,那加自己一個,應(yīng)該也行吧!于是化翼境的修為在本就有些熾熱的黃沙幻境爆裂開來。
化翼境!蘇雪櫻心中猛烈的顫了一下。然后迅速克服著生理上的畏懼手抖,理智瘋狂回籠。化翼境與萬勢境差了整整一個境界,而一個境界,不是一個簡單幻境的靈力可以彌補的,這幻境里的靈力應(yīng)付近三百個其實剛剛好。如果將全幻境的靈力抽干的話,只做一擊,大概也只能與凝羽境中階的全力一擊相當(dāng)。
而于鳳有著化翼境的實力,這樣即算堅持個幾息,不能取勝,又有何意義。
要贏,要贏應(yīng)當(dāng)如何做?為什么不能贏……因為,是因為靈力不夠,那么靈力不夠怎么辦?抽出這三百新軍的靈力嗎?不,這樣也沒有勝算……哪里來那么多靈力,哪里來?等等,錯了,都錯了!
即使加上這三百人的靈力,也絕對不夠,所以……從一開始,沒有靈力的存在,那么還怎么進行,對決,根本就不能進行了,停止即是結(jié)束,那因為自己而合適結(jié)束的就算是勝利。
蘇雪櫻調(diào)整好呼吸,靈力的漩渦依舊旋轉(zhuǎn)著,但是方向變了,本來是上方靈力從四周匯聚,在一般人的水平高度向外旋轉(zhuǎn)卷出,而現(xiàn)在是來源變成了眾人,最后于上方靈力散向四周,重新融回這方黃沙幻境。
果然,奏效得很快。很多人突然失去了一直對抗的靈力,平衡便失了。本來是不小心向前撲去,但后來發(fā)現(xiàn)卻像是有一股力在拉扯著自己的什么涌向蘇雪櫻那處靈力的風(fēng)暴中心。
疲憊麻木感恐怖的襲向眾人,直到最后一絲靈力消失在自己的身體里,新軍倒了一片。最后只剩余蘇雪櫻和于鳳兩人還爭執(zhí)不下。
“小姑娘,不賴嘛!果然長得好看的小姑娘都帶刺。”于鳳虛汗閃落,砸了一滴在地上。但氣勢半分沒低。她沒想到自己就那么興趣一來,隨便一試,就挖了朵兇狠的吸血花出來。
雖然她表面平靜,但靈海已經(jīng)被抽空了一半,而且恢復(fù)的速度居然比不上小姑娘抽的速度。
冷汗在背上累的有點多了,好在青松色的衣服濕了些許也不明顯。
最后,有一方還是熬不住了,在一聲重重的倒地聲后結(jié)束了一切。
于鳳終是保住了面子,看著蘇雪櫻在地上眉頭緊皺的喘息著。她心里不道德的悄悄地松了口氣。
“行了行了,今天就到這,私斗應(yīng)該都沒什么力氣了。就都好好修養(yǎng)一番。”于鳳拍了拍下衣擺的土轉(zhuǎn)身看向了圍著蘇雪櫻的其他三個人:“你們把她帶回去好好照顧恢復(fù)一下!”
言罷還拋給了他們幾瓶藥。這苗頭終究是她挑的,不給點就說不過去了。
然后飛快的閃身離開了。
蘇雪櫻這種有些逆天的唯一技能,無限充靈當(dāng)然有弊端,她現(xiàn)在就飽嘗著苦楚。
然而誰也不知道,在某個土包后,一雙灰色的眸子閃出了興奮的兇光。
“這個能力,應(yīng)該很好玩吧!”
“是誰!”有個剛回到土包的新軍乎聽到了什么,但是一回頭只有微微揚起的幾絲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