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東西的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為這是寒澈的親筆涂鴉,額,不是,這是寒澈的符記。若說這個異界里最精通符箓之術得人是誰。那么沒有人敢說自己比寒澈強。即使寒澈很少出手。但是依舊不會有人質疑他的能力。
不是說寒澈多么天賦異稟,而是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
所以,真的要是能得到寒澈的真跡。在某種程度上,別說七十兩,就算是靈石萬兩,也絕對有人爭著要,哪怕它只是一張最基本的五行化符。因為不管是自己拿來研究還是二次轉手,都不會是一筆虧本買賣。
最終,甜七咬牙還是迎著蘇雪櫻平淡的眼神,打開了自己的小荷包。
可她終是嘗到了那一陣糾結帶來的后果。
“哎,等等!你......不是,臥槽!”只見她剛想把錢遞給蘇雪櫻時,蘇雪櫻就被光芒吞沒消失了。
蘇雪櫻也是失去一次賺錢的機會失的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傳送陣法應該就是之前寒澈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那個了。
不得不說,她現在心里有一些隱隱的激動。因為,這一趟傳送應該就會找到用來完善神魂之物。所以,她期待著睜眼的那一刻。
而天斗之森此時也在同樣等待著她,露著白森森的牙齒等著她落入嘴里。想象著嚼碎一身脆嫩的骨骼是何等的美味。
不知道蘇雪櫻是不是最近和水杠上了。這傳送陣隨機把她從水里放了出來,從頭頂不見幾絲光線的渾濁水質看得出來。這絕對是在水里,不止幾百米深的那種。
這次不再像上次那樣,可以在水里呼吸。蘇雪櫻明顯感覺得到自己肺腔里的空氣在被一點點的壓出來。留給她上浮的時間不多了。雙手伸出,向下做了一個撐起的姿勢。蘇雪櫻的身子在二息之后就開始向上竄去,似要飛出水面的銀魚一樣。
不久,在茂密的樹叢間,被眾木包圍著的一小個圓池里,少女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水面上。衣服已經不能用泡過水來形容了,幾乎都被水同化了一樣,把少女已有些形狀的身軀浸潤在其中。
蘇雪櫻的頭露出水面后,她先是貪婪地吸了幾口氣,稍稍平靜了一下,再開始往岸邊游去。上岸的她靠在一棵巨木上休息并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里空氣十分潮濕,深吸一口氣都感覺能在嘴里含出一小口水來。偶有幾縷陽光從樹冠的空隙中偷跑到地上。而地面上則落滿了枯葉,枯葉里又藏著大片的青苔和雜菌。想來等上面新落的枯葉一腐爛消無,這緊貼地表的世界無疑就是它們的了。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這地上雖然鋪滿了新落的枯葉,但有很多樹依舊郁郁蔥蔥的,看不出來一點兒枯頹之態。
休息的差不多之后,蘇雪櫻決定慢慢往前走。因為這個地方絕對有它自己存在的必要性。蘇雪櫻還很肯定這是在軍司里。因為若出了軍司,那一百里不離的約定也就破了。雖然寒澈必定很強,但是天道,他未必不會顧忌三分。
慢慢往前摸索過去一路,蘇雪櫻發現這森林詭異的有些滲人,因為她到現在還沒有見到植物之外的活物,除了那些菌類差不多的。其他的東西,哪怕一只螞蟻都沒有。這絕對不是一片正常的森林該有的樣子。
但這也有些好處,比如沒有什么危險發生,她還能多活幾分鐘。蘇雪櫻抬眼辨認了一下太陽的方向,然后繼續警惕的向南邊走去。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遠,行了多久。但是突然一直被她掛在腰間的令牌發出了提示。
“太陽西沉時刻,天斗之森即將開始正常運行。各位參賽者注意,本次比賽規則為找齊長嶺六草,要求在玄六階及以上品質,才可以換取出入口令。參賽人數五百人......五百零四人,前一百名決出名列,最后兩百名參賽者自動排出。各位請努力。”
提示通告了三遍,蘇雪櫻細細琢磨著里面話的含義。
看來,寒澈把自己送進了一個正在舉辦什么比賽的場地里,而這個空間叫做天斗之森。而這個比賽應該屬于競速尋寶類。最先找齊,并且速度最快的人應當就是榜首了。
而這個就不在蘇雪櫻的考慮范圍之內。她的目的和這個比賽基本上沒有沖突。但是這個比賽注定會給她帶來相當大的影響。首先,這里不是她一個人在游蕩,而是整整五百多個人。
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總是要提防。不過人多也代表著自己可以通過其他人來探路為自己排除一些不必要的風險。可是,寒澈注定比她先想一步。她的令牌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寒澈做了手腳。在她剛打好主意之后,就從令牌里聽到他懶洋洋的聲音如是說道:“瓷娃娃,這天斗之森一年一度的軍司大試,你最好給澈哥拿個前十回來。就當給你澈哥長長臉,知道嗎?”
蘇雪櫻聽他這么說,一時沒有說什么話。寒澈見她不答話,笑了聲:“怎么,瓷娃娃你莫不是怕了吧?”
蘇雪櫻用小尖牙咬了咬下唇,接了話茬:“明白了,我會的。”說完就掛了他的傳音通訊。
此時坐在邢殿里的寒澈,手把一張令牌緊了緊。但還是沒有壞脾氣的捏碎了它。
他把令牌隨手甩進了儲物袋,又轉眼看向了站在門口的甜七。
“怎么,你這主司夫人就這么清閑,也不好好去看著你家弦五嗎?竟然有空跑到你澈哥這里來。”
“唉,干嘛這么說。作為副主司,過來刑殿考察考察工作,也不為過吧!”甜七轉了個彎,沒有接寒澈的杠。自己還自來熟的從儲物袋里掏了個小板凳出來,在刑殿里坐著。
寒澈卻見不得自己的話梗沒人接:“那來找我又有何用。澈哥我不過就是個掛名蹭吃蹭喝的。再說了,這天底下的男人,哪個又真正不偷腥。特別是主司夫人也是從七照里出來的,自然知道這耀鱗族的女子都是些什么神仙人兒。就真不怕這新人笑舊人哭的事落在你頭上?”
雖然心里已經媽賣批了幾句,甜七還是揚著一臉笑說:“我和弦哥自然是信著對方的。雖已經結了幾年的親了,但是在感情這上面還是要多多向澈哥請教的,明明就沒有過一段情,卻能講得這般的有理有據,這刑殿看來在澈哥的掛名下,定然是會有條不紊的。那副主司我就再去看看別處了。告辭。”
說完,甜七收下了小板凳走了。留下了寒澈一個人在原地臉黑。
要不是弦五護著這小姑娘,要不是自己和軍司立了不傷人的誓,剛才他就要撕了這小丫頭的那張嘴。真不知道弦五看上了她什么。真以為他聽不出來,甜七在說他光棍單身沒對象嗎?喜歡甜七這樣的丫頭,還不如喜歡他家瓷娃娃呢,好看又乖又耐造。哪一點都是完勝好嗎?
殊不知,瓷娃娃現在已經干上架了。
目前,蘇雪櫻在和一條艷紅色的蛇對視著。蛇瞳孔已經在陽光下瞇成了一條幾乎不可見的細線。而后面的所有眼白里都映著蘇雪櫻全神戒備的模樣。蛇信子緩慢地一進一出著蛇嘴前端的細縫里。時不時還朝著蘇雪櫻所在的方向添上一舔。告訴她,她已經被盯死了的信息。
霎時,風還未從草上拂過,蛇身中的某一節卻繃直了,讓蛇像一發子彈一般射向了蘇雪櫻。好在,就算沒有身法技巧傍身,在寒澈多天的痛下殺手之后,渴望活著的直覺已經讓她做出了最快且最正確的反應。向旁邊迅速側身,躲過了致命的蛇頭一擊。可立馬就見蛇尾鞭向了自己。
狠心一躺,快速的滾過幾圈。險險的躲過了蛇尾。可她現在又意識到這紅蛇有信心捕獵自己的依仗本就不是它強勁靈活的身軀,而是它身上慢慢散發出來的無色無味的毒氣。
因為,蘇雪櫻注意到,剛才蛇滑走過的地方,草木像被輕微燒灼過了一樣,泛起了似黑似紫的痕跡,而且有些沒有被觸碰到,但是在周圍的草木也有了一些輕微變化的趨勢。
所以她篤定這紅蛇帶著慢性毒,自己不還手,慢慢被耗下去的話。先不談自己被中毒拖累的,就說中毒后,感覺必定不好受。那么就只能奮起反抗。
“符顯,北風招來。”蘇雪櫻不知道這毒在附近蔓延到什么程度了。所以就先把周圍的空氣換新一遍。然后才是還擊。
用符固然太慢,御靈這項操作又需要靈器,靈植之類的。自己上哪找去嗎?不對,等等,她有的,只是一個月不用,她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唯一一件靈器,可能也是靈植。
沒錯,她意念一動,喚出了圣脈櫻花,緋色的微光出現在了視野里。不再猶豫。
“靈櫻聽封,附靈化形!”
隨著一聲令下,靈櫻瓣瓣飛散開來。幻現出若干把小小的緋色冷光的飛刀。襲向了紅蛇。好在這紅蛇防御力不強,又或是靈櫻飛刀太過鋒利。稍后就聽見了,血肉被劃開的聲音。
撕拉幾聲過后,紅蛇倒在地上沒有了生息。
這一場,蘇雪櫻險勝。心想,這毒物留著也是禍害一方水土,蘇雪櫻作勢要甩張火符燒了它。可是突然眼前竄出來了一只米白色的毛團子,像只貓......腦袋。對,這玩意,它沒有四肢。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夜晶一樣,閃著讓人無法不去直視的光。但是,果然長得最萌,吃的最兇。剛才那條紅蛇像是被嗦的面條一樣,讓喵團子嗦進了小小的嘴巴里。
吃完小點心后,喵團子在草上擦了擦嘴。抬頭打算揚起一個笑臉給蘇雪櫻,可是一看立馬就差點淚濕了眼眶。因為蘇雪櫻看有人,不是,是有喵處理那條蛇,就直接抬腳走了。
開始走了好一會之后,發覺身上有哪里和平時不一樣。莫不是中毒了。她給自己檢查了一下身體,可最后,毒沒有看出來出來,喵喵頭倒是有了一只。
小喵團子笑嘻嘻的扒著她的下衣裙擺,一蕩一蕩的給自己加著重。蘇雪櫻伸手下去把它抓了下來。兩手捧著放到了地上。然后往前走了。
然后,下衣裙擺又重了。她這回把它放到了稍微高一點的樹上。然后,沒有一刻又重了。這小喵團子不會以為自己在逗著它玩吧。看來自己應該兇一點。
這回蘇雪櫻沒有用雙手了,直接用單手把它擼了下來。用力的往遠處的樹上擲去,隨后轉身就跑。小喵團子見她跑的更快了,不禁笑得更開心了。心想,原來她想和我比誰跑得快。這么一想,還不等撞到樹上,就張開了自己的一對藏在茸毛里的小翅膀朝蘇雪櫻撞了過去。帶著傻不拉幾的笑容。
而被再一次撞到的蘇雪櫻臉稍微黑了。把想要黏在自己身上的喵團子扣了下來。面無表情的對它說:“別跟著我了,我有事,很忙。”
一人一喵大眼瞪大眼,突然喵團子喵喵地叫了一聲,隨后就一邊哽咽著喵喵,一邊睜著眼睛啪嗒啪嗒的流起了兩行小溪,還有魚的那種。蘇雪櫻又繼續和它對眼對了一會。但心里知道,對眼是不會有用了。于是在這凄厲的喵哭聲中,重新把它放回了肩膀上。繼續向前探去。
此時,遠處的森林里,蘇俊生三人在林間飛快的穿梭著。
“那個大家伙沒有追上吧!”簫長央不敢回頭看身后的情況,問著留意后面的蘇俊生。
“別廢話了,專心提速!它現在還在我們的后面。”蘇俊生也不敢留太多的精力給后面那個恐怖的熔巖巨蜥。再多看幾眼,恐怕他的腿也會軟上幾分,影響逃跑的速度。
這家伙是他們出了傳送陣的時候在那方山崖上遇見的,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算他們跳下山崖,他也要跟著跳下來窮追猛打,咬著他們屁股不放。
“等等,你們看,那是雪櫻嗎?”江蘭突然朝身后的兩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