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幻月跟隨木老一路深入,只是這次,兩人身旁多了一老一婦。
走過之前停留的地方后,又走了許久,周圍已經沒有書柜和木架了,有的只是一盞盞掛在墻上的燈。
四人小隊一直走到盡頭,那里是一扇緊閉的大門,墻上昏黃的燈光,照亮著門上奇異的紋路。
木老上前將手搭在門上,注入異能,一抹綠光宛如有生命的液體,從掌心沿著紋路向外擴散。
只聽得咔嚓一聲,像是樹枝折斷的聲音,門應聲打開,門內溫潤白光透過門縫向外逃竄。
穿過大門,入眼的,是一個空曠的密室,和幻月家里的練室一樣,墻體都是空明石所鑄,不過這里空明石的白光明顯更亮,成色更好。
另外,這密室結構上和練室也有所不同,密室正中位置是個一人環抱大小、高度大概到幻月腹部左右的空明石柱。石柱頂,透明玻璃和石柱本身完美貼合,其中則懸浮著一卷神秘的羊皮卷軸。
再看兩側墻體,上面是一個個窗框大小的方形凹槽,槽里是也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不少羊皮卷。
木老走到右側的一個凹槽旁,抓起三個卷軸就遞向幻月:“這就是你想要看的東西了。”
接過卷軸,幻月扯開系在上面的紅繩,打開其中一卷,卷軸剛一攤開,一股強大的威壓就從中散發出來,轉瞬即逝。
“猶格·索托斯,非人型,實力深不可測,入侵意圖不明。外形為聚集著億萬光輝球體的生物,別名,門之鑰。據說它全知全視,并且與所有時間和時空連為一體。
開國四十一年,猶格·索托斯第一次顯世,帝國組織了近二十位天階強者進行圍剿卻失敗告終,圍剿部隊無一人生還。
奇怪的是,猶格·索托斯在帝國邊境城鎮上空停留數月后,不知何原因,自主退回了黑暗深淵。更奇怪的是,它沒有像其他“外神”殺害平民,除了圍剿部隊死去的人們外,它再沒殺過任何一人。
猶格·索托斯離去不久,一個名為“門之鑰”的宗教也開始興起。并且,猶格曾經待過的城鎮里,有近一半的人都加入的這個宗教。他們認為猶格·索托斯知曉一切事物,如果能取悅它的話,它可能會賜予知識和神的力量作以報償。”
門之鑰?這不就是祭司所信奉的那個教么?
“門之鑰這個宗教我倒是有些了解,以前教會里那些老家伙還挺忌憚它背后信奉的“門之鑰”外神的。
不過,近百年來,門之鑰不單只連地階強者都沒有一個,甚至連他們口中得到猶格·索托斯報償的虔誠信徒、圣子圣女也沒有太大的特別之處。于是,十二年前,現任教皇大人就帶隊清理了那些龐大的異教徒,搗毀了整個門之鑰。”
妲米利亞阿姨在一旁說道。
唉,可惜這里面也沒什么有用的信息,根本就沒有對于這個神的能力的描述。都是據說,或者可能,都是些沒有一點準確性信息。
將卷軸重新卷起,還給木老,幻月打開了第二個卷軸。
希望這個里面能有點有用的信息吧。
這第二個卷軸打開,沒有第一個卷軸那樣的威壓,卷軸里只飄出一縷幾乎凝實的黑色氣體——死氣!
當卷軸完全打開,一片空白的卷軸上,一個黑色封印法陣漸漸顯現,直至完全袒露在眾人面前。法陣散發著紅黑色的光芒,脫離了束縛著它的卷軸,飄向空中。
“老木頭,這法陣,莫非是!”
樺叔有些錯愕得看向木老。熟悉的法陣紋路、氣息,緩緩勾起樺叔藏于內心的久遠記憶。
“你沒看錯,老白,那就是阿孟的法陣。而且,法陣里裝得東西,你也認識。”
木老眼中閃過一抹哀傷,嘆道。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法陣也在不斷地擴大,紅黑色的光芒越來越盛,直到一具人形尸體從法陣中掉落而出,法陣再次縮小,射回卷軸之內,緩緩淡化,消失。
這時,空白的卷軸上才顯出一句句紅色的字體來。
“丘丘人,一群半人半異形的黑暗深淵種族。身材短小,目前已知最高不過三點六尺左右,沒有毛發,小得異常的眼睛深陷在球形穹頂似的禿頭內。速度極快,毫無理智,平民可視,綜合實力大約在地階下等左右。
開國三百二十年,丘丘人首次出現,并成為全世界有史以來第一種捕獲的深淵種族。”
現在是開國第四百四十年,開國三百二十年也就是一百二十年前。
幻月看完卷軸上的文字,再看看剛才陣法里掉出來那具人形尸體。尸體表皮泛紅,沒有衣物也沒有任何毛發,身高三點五六尺左右。這可不就是卷軸上寫得丘丘人么?
樺叔額頭的青筋凸起,似乎在壓抑著什么。看見此景,木老輕輕一嘆,走上前來介紹道。
“如你們所見,這就是丘丘人。雖然名字很滑稽,但他們活著的時候,可是極其殘忍可怖的生物。他們最恐怖的不是他們的實力,和外神比起來,他們的實力弱得如同螻蟻。他們的恐怖在于數量,速度以及毫無理智上。
當年丘丘人那次深淵動蕩,足足出來了十萬之多的丘丘人,全是地階下等以上的實力,其中的統領更是達到了地階上等的層次。那些速度極快的丘丘人,給帝國帶來的損傷,不下于任何一個外神的降臨。而那個地階上等的丘丘人的速度,已經快到了沒有一個天階強者能追上它,并將其斬殺。”
木老瞇著眼追憶道。
“說起來,這只丘丘人還是我和老白當年聯手殺的呢。”
“木老和樺叔殺的?樺叔曾經去過黑暗深淵?”
幻月道。
深淵衛,其實就是一群守在黑暗深淵邊境的騎士和異能者。由于深淵衛屬于高危職業,所以每一位深淵衛的實力都不能太弱,至少都要地階以上。一百二十年前擔任的深淵衛,也就是一百多年前,樺叔和木老就已經是地階的強者了。
“嗯,年輕的時候的確去過,和老木頭曾一起在那擔任過一段時間的深淵衛。這只丘丘人就是當時那十萬丘丘人的統領,是我和老木頭,還有一位故人,一起殺的。”
樺叔點點頭回道。
也是因為那次大戰,他領悟了生命之水的奧秘。并在故人的幫助下,老木頭和他得到了數以千計的丘丘人的生命力。
而這,也是他兩長壽至此的原因。
“那位故人成為了那次的深淵動蕩的犧牲品,沒多久后,我和老白就脫離了深淵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