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滿輕諷的“嗤”了一聲,根本就不想跟它廢話。就見她的手指甲突然變長,而后,她不慌不忙的用那長長的指甲尖在阿哞雪白的小肚子上輕輕的劃拉,像是在丈量從哪兒開始扒皮合適一樣。
阿哞嚇得,把尾巴都圈了兩圈兒:
“主人,你!你!你不是認真的吧?”
夭滿對它露出了潔白的門牙:
“你說呢?”
阿哞把自己卷成一小團,可憐兮兮的求饒:
“嗚嗚嗚……主人饒命!阿哞是真的有事稟報。”
見阿哞真的知道怕了,夭滿這才收起了爪子,哦不,是長指甲。隨后,她手臂一揮,就把阿哞給扔了出去。
夭滿轉身悄悄揉了揉胸口,聲音冷冷的警告:
“下次再這么冒失,吾不光會扒了你的皮,還會把你給烤來吃了!”
變成一道拋物線的阿哞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快速的翻轉身體,才剛剛穩落在地面上,就聽到夭滿對它的警告。
阿哞委屈巴巴的走到夭滿的跟前來。
“嚶嚶嚶……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聽到那個消息后太急著回來告訴你嘛!”
夭滿慵懶的靠在美人榻上,淡淡開口:
“你又跑去哪兒聽墻角了?”
阿哞跳上美人榻:
“人家只是無聊,所以才出去逛了一圈,然后又不知不覺的逛去了大理寺……”
夭滿眉眼一挑,目光落在了它的身上。
“你還逛去大理寺了?”
阿哞見夭滿似乎已經消氣,立馬就開啟了它的話嘮屬性:
“得虧我今日逛去了大理寺,不然都聽不到那么勁爆的消息!主人,你猜我在大理寺看到了誰?又聽到什么了?”
夭滿沒有作聲,因為她知道,阿哞肯定會忍不住的自己說出來。
果然,阿哞只頓了一瞬,便猶自說道:
“我今日逛去大理寺,本是想去瞅瞅寧馨兒如今的狀況的,沒想到卻正好碰到了寧王妃到大理寺來看望寧馨兒……”
夭滿斂著眸子,很給面子的接了一句:
“然后呢?”
阿哞搖尾舞爪,情緒頗顯激動:
“然后,寧馨兒見寧王妃來看她,情緒十分的激動,哭著喊著的讓寧王妃想辦法救她出去。
寧王妃不過是遲疑了一瞬,寧馨兒就似受了刺激一般,不但對寧王妃惡言相向,還把她以前害死大郡主的事給抖了出來……
主人,你是沒有看到,當時寧王妃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嘖嘖……”
它看著都有些不忍!
寧王妃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她一直視如己出的寧馨兒會謀害她的親生女兒!
夭滿原本斂著的鳳眸悠地睜開:
“寧王府的大郡主是在十年前墜馬身亡的,那時候的寧馨兒也不過才五六歲……”
竟是那么小就開始有歹毒的心思了么?
阿哞:
“可不是么,估計當時誰都沒想到會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在馬身上動了手腳。
嘖嘖嘖……小小年紀便知道如何去害人了,想想還真是細思極恐!”
夭滿鳳眸微微瞇起,本以為寧王府會是寧馨兒伏法的最大阻礙,沒成想臨到最后竟是來了個大反轉!
阿哞見夭滿一時沉默不語,便詢問道:
“主人,你已經幫元媛復完了仇,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夭滿懶懶應道:
“寧馨兒伏法后便走。”
阿哞分析道:
“寧馨兒如今已失去了寧王府的庇護,應該過不了幾日就會被判斬首!”
“嗯。”
翌日
從大理寺里放出消息,寧馨兒謀害多條性命,證據確鑿。于七日后,在西門問斬。
虎妞一邊伺候著夭滿梳洗,一邊說道:
“聽說還是寧王督促的大理寺卿,讓他把寧馨兒的案子給快快了結的。”
夭滿洗好臉后,把手帕給了虎妞。
“這一大早的,你是從哪兒聽說的?”
虎妞接過手帕:
“奴婢去給小姐打水時,聽負責給廚房送菜的劉嬸子說的,她剛從大理寺那邊送完菜過來,說是聽到兩個當差的衙役躲在暗處嘮嗑。”
夭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虎妞端著水盆正準備退下去給夭滿準備早膳,卻聽夭滿開口問道:
“我爹今日可是在府里?”
虎妞想了想,點頭:
“老爺好像是今日沐休。”
夭滿跨步走出暖閣:
“把早膳端到前院去吧。”
“是。”
前院
元朗瞧著把早膳端來同他一起用的夭滿,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丫頭自袁氏進門后,便再沒有同他坐在一起用過早膳了。
今日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夭滿在元朗探究的目光下,夾起了一個水晶包子放進他的碗里。
“爹,吃包子。”
元朗:
“媛兒今日怎么想起來要與為父一同用膳了?”
夭滿哧溜一聲喝了一口小米粥后,道:
“我與父親已經許久不曾同桌用膳,今日父親難得在家,媛兒便想著,過來陪陪父親。”
元朗聞言,卻是頗有感慨!
媛兒馬上就要嫁人了,以后連見面的機會都少,就更別說像這樣父女同桌用膳了。
元朗夾起碗里的水晶包子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待他吃完包子,便對夭滿殷殷叮囑道:
“以后嫁去王府,記得好好孝敬公婆,伺候好夫君的衣食起居,遇事不要魯莽,先三思而后行。行為舉止要端莊守禮,切莫要再像在家里這般,無所顧忌。”
夭滿動作一頓,須臾,她抬起頭望著元朗道:
“爹,你今日便去二叔家領一個堂弟回來吧。”
元朗先是一愣,而后便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老子做事還要你教?等你出嫁,老子立馬就去你二叔家領一個小子回來。”
“如此最好。”
夭滿繼續埋首,喝著小米粥。
元朗卻是眉頭一皺,總覺得今日的媛兒有點兒不對勁。
用過早膳后,元朗同夭滿說了一會兒話便去了書房。
夭滿則慢悠悠的去了東屋。
自那晚過后,元朗便下令袁氏在東屋里反思,無事不得踏出屋子一步,而他自己則一直歇在書房旁邊的一個屋子。
東屋門口站著兩名仆婦,是專門負責看守袁氏的。
見夭滿走來,皆屈膝行禮:
“奴婦見過大小姐。”
夭滿:
“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