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注意力一直在試題上沒分神的許清辭筆尖一頓,黑色的中性筆就靜靜地躺在了試卷上,無言的召示著主人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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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房間漆黑一片。
這么晚了?
霍榆摸索著下床去開燈,看著四周陌生的布置眉心微皺,才想起來現在應該是在許清辭家,伸手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腦子清醒了幾分,修長的指尖摸上了門把手。
客廳里電視機一幕幕畫面閃過,前面的沙發上卻沒有人,剛想問點什么怎么都沒有人在?
“醒了,去洗手準備吃飯,他們已經在路上了,過會兒就來了?!鄙砗髠鱽碓S清辭的聲音,霍榆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反應了好幾秒。
“嗯?你說什么?”
“洗手吃飯?!痹S清辭重復了一遍,看著眼前都還沒有轉過身的女生有些無奈,伸手把她掰著轉過來。
“哦。”
霍榆看著眼前身穿大花貓圍裙的男生,莫名的覺得他有些居家,可能是因為剛剛他還在做飯的原因,衣袖上難免粘上了些白色的面粉。
……
桌上擺了幾道菜,顏色搭配很是和諧,看著很有食欲,霍榆看著飯桌默默的坐到餐桌的另一邊。
“嘗嘗這個菜,我前兩天新學的,吃起來挺不錯的。”
許清辭指著她面前的那道菜,紅色和綠色搭配的很是均勻,看著賣相很不錯,讓人特別有食欲。
“許哥手藝真不錯,會做以后就多做做讓我們飽飽口福!”霍榆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面前的菜,慢悠悠的點點頭,接著給自己碗里夾了些開始吃。
“嘖!不知道以后誰有這個福氣能嫁給我們的許大帥哥,會做菜不說,為人體貼又長的好看,我都羨慕死了!”
話是這么說的,當事人霍榆的臉上可是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只是隨口一說。
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從對面遞過來,霍榆纖長的手指接住將杯口靠近唇邊,奶白色染到薄唇上。
“羨慕的話你嫁不就成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道理榆姐不會不懂,把我推給其他人,榆姐舍得嗎?”
許清辭淺笑,眉眼間卻是有了幾分好笑,每天說的話不著邊際,他要是一認真回她的話,她就縮到自己的殼子里不出來了,讓他真的是十分的無奈。
舍不得??!可是她能怎么辦?霍榆在一旁默默的啃骨頭不再回話,原主間歇會出來一趟,腦子里只有她不在了的家人和小竹馬,身體的控制權她根本拿不回來。
說到這里她只能感嘆劇情的強大,即使是發生了車禍,男主依舊在初三的時候和自己父母離開了,接下來他應該會在高三的時候回來。
到時候她可能只能跟行尸走肉一樣順著劇情走,男主和她一起出國學習,最后HE,到那個時候只有她可憐兮兮的和能做這么好吃排骨的辭哥一別兩寬,不復再見!
越想越悲傷,氣的霍榆多加了幾塊排骨消解憤怒。
“趙付今天出院,時添去幫他辦出院手續,順便接他一起回來吃飯,剛剛打過電話,說是待會兒一起過來……”
許清辭拿起筷子夾了塊排骨放到對面的碟子里。
霍榆喜歡吃他做的排骨,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也不常做,他怕她吃的次數多了會膩味了,不喜歡了怎么辦?他還沒想好。
這邊話音剛落,門口那邊就響起了敲門聲,敲了兩聲之后聲音就從那邊傳了過來。
“辭兒開門,你時爺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人形包裹,快開門,快開門!”
許清辭聽到聲音挑眉,放下筷子徐徐走到門口打開門。
“呦時爺回來了??!一路奔波勞累辛苦了!”他一手搭上門邊,淺笑著看向面前的人沒有直接放行。
“辭兒我跟你說,趙付這次還挺命大,差點直接就打到他以前的傷口上了,還好要不然在這兒沒法治,得轉……我都聞到飯香了,晚上吃的什么……?”
時添頭探到餐廳那邊瞅瞅,脖子伸的一尺長打算進門,奈何許清辭堵在門口根本沒法進去,他不明所以哪里得罪他了,只得可憐巴巴的看向霍榆。
“時爺?”霍榆覺得好笑,卻也不忍心自己一個人獨享這么一桌美食,就給他提了個醒。
時添一秒頓悟,本來不打算服軟,里面飯菜的香味順著風飄到鼻子里,再看看自己和身邊的趙付。
“什么時爺??!那都是開玩笑的,哪有許哥您厲害??!許哥讓趙付進去吧,他剛剛出院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對面的人挑眉,難得有些驚訝這次學聰明了。
“你看他身體不好,自己一個人也進去也困難,讓我作為陪同人員扶他進去吧!”時添接著說。
“那看在時爺您這么關心趙付的份上,小的請您們進來?”許清辭微頷首。
“唉可別!別呀許哥!!這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可受不起,您請!我就不奉陪先進去了。”他邊說邊從另一邊竄進去直奔飯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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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薄昱唱的不錯??!很優秀哦!”聲樂老師在一旁夸獎,眼里充滿了贊賞,就是有點可惜,這么好的一個苗子,公司怎么就不好好培養呢?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聲線這么獨特,一首歌里卻只有一句歌詞,其余都是合唱,明明只要多捧下就一定會火,放著搖錢樹不理。
聲樂老師眼里露出惋惜,但彎著腰收拾東西的身軀很好地遮住了他的眼神,公司對薄昱有偏見的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他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么。
“謝謝老師,您辛苦了!”
“我這兒還有幾首回去試試,記得全部都練,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就聯系我。”
聲樂老師在臨走之前囑咐他,他也只能幫到他這么多了,別的忙他也無能為力,只能讓他自求多福。
“嗯好,到時候回去有不會的地方我會請教您的?!?/p>
……
頂層辦公室。
“主辦方那邊要求安排商演,位置就和以前一樣,細節方面仔細一些,別出了什么岔子!”皮椅上的黑衣男人看著眼前的合同吩咐道。
“是。路總其實我一直有些疑惑想問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跟我講一下?”一旁的助理眉頭皺的有些深。
男人示意他講。
“您為什么不讓薄昱站前面呢?梁辰不管是唱歌還是跳舞都差他一大截,觀眾看不到薄昱,可能會損失很多潛在的粉絲?!?/p>
男人抬頭看他一眼,半響笑道。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用他?”
“這個孩子從幾歲開始練舞,參加各種各樣的選秀,之前還成過一次團,來這里已經十一了,他是比我們這里的練習生優秀很多,但誰又能保證他沒有別的心思呢?”
助理欲言又止,似乎是想為他辯解些什么,但是男人又繼續開口。
“從小一直被人逼著長大的孩子,表面上看著和善,骨子里可是不羈的很,根本收不起來?!?/p>
男人端起杯子,繼續沉吟道。
“讓他進來一來是為了提高團的實力,外人看這組合也不是個繡花枕頭,二來還能增加話題度,我又何樂而不為呀?各取所需嘛!至于別的恐怕就不行了,畢竟在這么個圈子里紅不紅是他的命?!?/p>
杯子里的水映出男人的臉,助理有些震驚,沒有想過居然會是這樣的原因,他還是個孩子??!
呆了一會兒他靜靜地退了出去,對于這樣的情形他也不再多言,成見本來就是人心底的一根刺,向來不把人翻來覆去刺個死去活來還是不會做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