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誰應(yīng)了就說誰
喬野詫異,“你才多大?”
“我……就快成年了。”
喬野失笑,“那就等你成年再說。”
樂的眼神閃了閃,看著喬野再次忙活起來的身影閃閃發(fā)光。
有了鍋,那現(xiàn)在就得弄個灶臺,不能總是架在火堆上。
想到這,她招呼樂跟自己走。
背著鍋和籮筐來到河邊,讓樂把鍋都洗一下,然后在籮筐里鋪上大葉子,往里邊裝泥土。
河流邊的人此時還挺多,都圍在那邊的篝火跟前,似乎在做飯。
見到喬野帶著樂不知道在干嘛,竊竊私語。
“……又欺負(fù)羊樂了……”
“……說是哭著回來的,還說虎天背叛她……”
“真不要臉。”
零星話語傳到耳朵里,喬野本來打算視而不見的,可扭頭看到樂比自己還委屈的表情,有些想笑,又有些窩心。
她手中沉重的籮筐往地上一放,雙手叉腰,開罵:
“哪來的放屁聲這么大?要么光明正大的放,要么躲起來悄悄的放,夾著那張嘴要放不放的惡心誰呢?”
竊竊私語聲消失,一群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猞猁千怒瞪喬野,“你說誰呢?”
“誰應(yīng)了就說誰!”
“哼,你一個外來雌性,欺負(fù)我們就算了,竟然還欺負(fù)羊樂,你……”
“欺負(fù)羊樂?羊樂自己怎么不過來?好啊,我倒是要去問問我怎么欺負(fù)她了,讓她這么編排我。”
“誰說是羊樂說的?是我看見了。”
“哈!”喬野嘲諷一笑,“你是她阿媽還是她阿奶?她被欺負(fù)了有你什么事?你家住海邊啊?管那么寬。”
“你——!”
“還你看見?行啊,走啊,咱們?nèi)フ已驑罚?dāng)面對質(zhì),看看我到底是怎么欺負(fù)她的,對了,樂,你去找首領(lǐng),讓首領(lǐng)來給我說說,我是怎么欺負(fù)羊樂了!”
“我——!”
眼看著喬野轉(zhuǎn)身就要走,樂更是繃著小臉跟在后頭,一群女人急了。
本來就只是羊樂在她們面前抱怨兩句,要真說欺負(fù),誰也說不上來,她們看不過眼,就過來故意在喬野跟前說三道四讓她難受。
誰知道這人竟然轉(zhuǎn)了性,完全開罵。
這什么路數(shù)?竟然還找羊樂和獅元?這怎么能行。
“你給我站住!”
喬野充耳不聞,走的更快。
猞猁千無奈大喊:“是我聽錯了,跟羊樂沒關(guān)系。”
喬野停住,扭頭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欺負(fù)我咯?”
猞猁千語滯。
這怎么就變成她欺負(fù)喬野了?還講不講理了?
喬野繼續(xù)冷笑,“那我更要找首領(lǐng)評評理了,我已經(jīng)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他也說我是部落的人,怎么?就活該被欺負(fù)?”
眼看著人走的更快了,猞猁千頓時急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貓野這么難纏?
喬野再一次停下,轉(zhuǎn)過身,面容冷肅,“應(yīng)該是我問你們想怎么樣?”
這話反而把猞猁千給問住了。
喬野垂下眼眸,滿臉落寞。
“我知道我不如羊樂那么討喜,虎天選擇她我也沒辦法,誰叫我當(dāng)初信了虎天的話,以為他真的會照顧我一生不會嫌棄我,我阿爸阿媽沒了,失去依靠大老遠(yuǎn)來投奔他,路上受了傷沒辦法勞動才……我也知道什么也不干肯定會惹人煩,所以盡量不出來,可……誰也沒告訴過我連自己的伴侶也不能依靠啊,我又不是養(yǎng)不活自己,虎天他不愿意養(yǎng)我他早點說啊,怎么能……在我那么信任他的時候,轉(zhuǎn)頭就鉆了羊樂的窩。”說著,狠狠擦了把眼睛,眼角泛紅,帶著倔強(qiáng)。
幾步走過去,將籮筐重新背在背上,拿起鍋碗塞到樂的手里,趁樂和其他女人呆怔時,拉著人就走。
直到走出老遠(yuǎn),不經(jīng)意扭頭,就看到樂紅彤彤的眼睛盯著她,欲言又止。
喬野嘴角僵了僵,“你這什么表情?”
樂說:“野姐對不起,我以前也嫌棄過你懶,沒想到……”說著九十度彎腰,“對不起!”
喬野笑的更僵了,半響,“沒、沒事,我原諒你了!”
樂抬頭,眼睛亮晶晶的,“嗯!謝謝野姐,你真好!”
“……咱能換個稱呼嗎?要么叫阿野,要么叫姐姐。”
“……好的,姐姐!”說完臉又紅了。
這小孩兒還真容易害羞。
喬野心情很好的想!
至于后面那群女人的內(nèi)心是如何風(fēng)暴她猜到的也不會在意。
本來就是為了惡心羊樂和虎天隨口胡編的話,誰叫他們背后上眼藥?
平心而論,原主真的……只是單純的懶!但也沒到十惡不赦人人討厭的地步吧?
要說沒人在背后推波助瀾她才不信。
“姐姐,你剛才好厲害。”
得到原諒的樂滿眼星星,崇拜的看著她。
喬野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呼嚕一把男孩兒凌亂卻柔軟的碎發(fā)。
“去把籮筐拿著,我們?nèi)焓^。”
樂歡快的應(yīng)了聲,把鍋碗放進(jìn)樹洞,又細(xì)心的測了測男人的溫度,才跑了出來。
“姐姐,我們撿石頭干嘛?”
“砌灶臺。”
“灶臺是什么?”
“做飯的……”
……
而漸行漸遠(yuǎn)的兩個人沒發(fā)現(xiàn),樹洞內(nèi)昏迷中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褐色雙眸冰冷淡漠。眼珠子動了動,看清自身所處環(huán)境,聽著耳邊逐漸模糊的聲音,閃過一抹沉思后,選擇再次閉上眼睛。
過了不知道多久,洞外再次傳來腳步聲,一輕一重,緊接著是石頭被倒在地上的聲音。
男人睜開眼睛,順著自己的腿向樹洞外望著。
先是一個小雄性瘦弱的身子來來回回的忙碌,其后是一道清脆張揚的雌性聲音。
“還有樹枝,你多去撿點干的樹枝,當(dāng)柴火用。”
“柴火是什么?”
“燒火的。”
一問一答終止于一道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留下來的雌性似乎很忙,各種陌生的雜音響起。
伴隨著這種聲音,男人強(qiáng)撐著的意識漸漸沉淪,再次昏睡過去。
喬野攪拌水泥的過程中想起了樹洞里的男人,忙走進(jìn)來檢查傷口。
還好,傷口沒有惡化,甚至除了之前感染的那處,其他地方已經(jīng)隱隱好轉(zhuǎn)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身體素質(zhì)很強(qiáng)悍,恢復(fù)能力比她以前見過的任何一人都要快。
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