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中了一種慢性毒,以我之見,恐怕是至少有十幾年時間了。”趙仁辛沉聲道,“如果不加阻止,至多三年,小太子必死無疑。”
關恒聽完臉黑得能滴出水,太子也不過才十五歲,中毒如此之久只怕是出生沒多久就被人做了手腳。對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嬰兒也能下這樣的毒手,皇后之心太黑!
“你可有解毒之法?”關恒沉聲問道。
“有自然是有的,但是你可想清楚了嗎?那是太子!如果現在救了他,以我們的身份立場日后必然兵戎相見,你何必救一個敵人!”趙仁辛沒想到關恒竟然這么拎不清,現在只要當做不知情送這小太子回去就行了,救他做什么,給他下毒的也不是自己,不需要有什么愧疚。
“但是現在,他只是一個被親人下毒謀害的孩子,”關恒并不能贊同他的想法,“而且太子并沒有什么陷害我的行為,我們之前自認為的兩個陣營也只是臆測,還沒有證據。”
“可是他都在你祖父葬禮這天在宮里辦宴會了!”趙仁辛有些抓狂。
“主辦人是誰都只是傳聞,被旁人利用離間我們和太子也未可知,而且,我今日進宮時他也并沒有參與那場宴會。”
“......我覺得你真的很不符合一個成大事的男主形象,除了顏值。”趙仁辛見實在是說服不了關恒,暗自腹誹道。
關恒并沒有聽清,以為是趙仁辛說服他的另外理由,他不做理會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希望送我爺爺,送我,送關家上那個位置,但是我也很早就清楚地告訴過你,我們關家當初是為了救國出的山,為了護國做的將,如今天下漸安,我更不可能篡位給我們關家抹黑。”
關恒說地正氣凌然,眼里仿佛有光明磊落的金線在閃,就算是沒心沒肺的趙仁辛在他面前仿佛都感受到了羞愧。
趙仁辛滿腦子的“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的洗腦循環。
萬萬沒想到關恒走的是救世蓮花這條路子的,趙仁辛才發現自己之前的慫恿策略全都是錯的!
“行吧,你說得對,我治,我立馬治。”趙仁辛提起自己礙事的衣擺,飛奔離開現場去拿需要的醫治藥品。
關恒無奈地等在院子里,心里想著之前的那些安排是否妥當,如果加快速度能不能準確地實施。
屋里的靼宮仁也在同時從緊貼的門板上收回自己的耳朵,一臉沉重。
剛才留下的關仁早就被他打發去找沉魚了,他趁著沒人守著的時候忍者尾椎痛附到門上偷聽院子里兩人的對話,但是因為門板隔音太好,靼宮仁就算是很用心聽,也只聽到幾個微弱的詞語,其中包括“葬禮”“必死”“篡位”“兵戎相見”。
這兩個人是只隔了一道門的距離當著我這個太子的面討論謀反的事情嗎?!就這么肆無忌憚?這么理直氣壯嗎?
靼宮仁覺得自己這個難得的太子沉浸式體驗大概享受不了太久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覺得應該加快和關恒的親密度進展。
鶴鶴,我覺得前途堪憂,悲傷.jpg
【宮宮別氣餒!你長得這么帥,男主肯定不會砍你的手的!】
......我謝謝你的安慰,這種說話模式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大概半炷香的時間,趙仁辛終于帶著一大堆藥回來了,關恒也跟著一起走了進來,最后還跟著關仁和拿著手爐披風的沉魚。
“殿下臉色怎么白了這么多。”靼宮仁臉上沉重的臉色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被緊張自己主子的沉魚注意到了。
關恒也立刻往他臉上看,瞧見靼宮仁果然面色蒼白,整個人虛弱許多的樣子,他的臉色也立刻黑沉了下去。
一屋子人全都突然看向靼宮仁的俊臉,簡直就是一個社死現場,靼宮仁被一群人盯得臉更白了。
“太子殿下久等了,我這就為你醫治。”趙仁辛立刻熱情地迎上去,仔細檢查了他的眼下皮膚、舌苔和兩只耳朵的外側。
不是去拿藥膳單子的嗎?怎么又要看病?
靼宮仁的疑問直接從兩只通透明亮的眼里透了出來,這樣簡單如孩童的表情不由得讓趙仁辛嘴角微翹。
這樣容易叫人知道內心所想,確實不像是心思陰沉之輩,難道他真不是反派?
趙仁辛暫時得不出答案,但相信男主光環總不會錯,手下的醫治越發認真,順便還給靼宮仁做解釋,“剛才以為太子殿下只是外傷,但仔細看太子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在下但心還有暗傷,所以要再檢查一下。”剛才進門前就被關恒囑咐要對小太子保密中毒的事,趙仁辛現在自然也不會提。
“嗯,那檢查如何?”靼宮仁想象著作為一個太子看病時候的樣子,冷漠道。
“從眼耳口的檢查來看問題不大,但是最好還是看一下傷處能得到更多信息,您覺得呢?”趙仁辛瞇起他的狐貍眼笑道。
“嗯,可......不行!!”還沉浸在找到演戲秘訣的喜悅中沒回過神來的靼宮仁立刻拒絕。
怎么還要看PP!這難道不是上一章的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