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西海龍王的宮里,西海龍王尚未出場,各路仙家聚在一起,雖然距離很遠,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我立刻驚喜地提起裙擺丟下旁邊的擎宇奔過去,想詢問他干嘛要丟下我。
跑到半截,我就發現他身邊已經多了一個姑娘,正彎腰和他說著什么耳鬢廝磨,距離極近,分明是想趁機占他便宜。
出于給他解圍順便宣示一下主權的想法,我伸出右手幻化出噬魂鞭,一鞭打到了那姑娘手臂上,我本就想嚇唬嚇唬她,沒使幾成力,誰知那姑娘弱不禁風,尖叫一聲。向后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上,引得整個殿里的人都忍不住探頭探腦往這邊看。
我還未把醞釀好的話說出來,旭堯已經手持軒轅劍直逼我胸口,聲音帶著殺意:“誰給你的膽子,竟在西海龍宮出手傷人。”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余光見那姑娘抬起了頭,呵,原來是筠竹公主,我說怎么丟下我,一人獨往,原來是佳人做伴。:“本君做事從不需要誰給膽子。”
邊上有小仙小心翼翼過來撥開軒轅劍,告訴他,何必在這一天鬧變扭,刀劍無眼。還是先收了起來為好。說完那個仙友又不忙不送迭推著我回了座位。
我本想掙扎,恰好這時西海龍王來了,大家連忙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見禮,我也勉勉強強跟著坐下了。
擎宇走到我的身邊坐下,一邊給我剝葡萄一邊說著:“走那么急干嘛,找到旭堯上神了沒有。”
然后把葡萄喂我嘴里,我不肯說話,眼睛一直不住望向旭堯那一邊。擎宇隨著我的目光大抵是明白了什么“你看看你,什么出息,喜歡就搶啊”
“閉嘴。”我說著惱羞成怒地瞪了擎宇一眼,然后撿起桌上的糕點不停塞進他嘴里,都還解不了心口那惡氣。
西海龍王壽宴結束后,旭堯攔住了我,月光下長身玉立,他面容隱隱透著怒氣,居高臨下質問我為什么又要打傷筠竹,他分明已經娶我了。
我愣了愣,嬌笑著斜眼瞧他:“因為你昨天拋下我去找她,我不高興啊。”
“你!”旭堯楊手欲打我,可最終擎宇走了上來抓住了他的手:“上神可是要打我家君主?”
旭堯沒有說什么,只是死死地瞪著我。旁邊的擎宇放開了他的手,搭在我肩上擁著我回了魔界。
回到魔界后我對著空氣把噬魂鞭甩的啪啪響,借此出氣。擎宇來我殿里時看到我發狠的模樣嚇了一跳,問我緣由。待我一五一十講明,他笑得幾乎彎不下腰,指著我道:“我說代萱啊,我早告訴過你,凡間那些話本子上說的都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像你這種不美的,肯定不成的。”
我氣得柳眉倒豎,一腳踢到他腿上:“誰說我不美的!”
他痛的俯下身去揉,嘴里不忘哄我,說四海八荒我最美。我繃不住笑開,讓他叫下屬準備幾壇酒,今天我要喝醉才罷休。
他讓我去大殿坐著等他,他去拿上好的酒,說包我喜歡。我也不急,就這么等下去。
“呢,給你我的祖宗”擎宇說著遞給了我一壇酒,我揭開蓋子,一股沁人心肺的香氣襲來“好香啊,這什么酒。”我邊說邊給自己灌了幾口,不知是這酒很甘甜還是想借酒消愁,越發覺得這酒還挺好。
“這個呢是青丘那片桃花林里用桃花釀的桃花酒,聞著香,后勁可大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那老狐貍要來的。”擎宇說著,與我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涼不涼,臟不臟,兩人互相靠著喝。
過了一會我的臉又燙又熱,擎宇比我稍微好點,他還算清醒。我盯著他看,喃喃喊到:“旭堯……”
“旭堯……你干嘛,不喜歡我。”
“呃……我…我好難受,這兒疼”我看著他,用手指著胸口說“為什么我都……都這么低三下四了……你還是不喜歡我。”我昏昏沉沉的把心里憋屈的都說了出來,軟軟地靠在他懷里。
“擎宇,你說的對,你陪了我一萬一千六百五十一年,我……我為什么還要愛上旭堯呢?可我已經愛上旭堯了,我……我也沒有辦法。”這么說著我失聲痛哭起來,又喃喃道:“我今早起的可早了,我選了許久的衣裙,我……就怕你見了我嫌我不漂亮……我畫了最喜歡的妝容……可是……可是你為什么還跟筠竹公主在一起。”
擎宇望著我憔悴的面容嘆氣,伸手溫柔地撫上我的臉頰,低下頭吻去我臉上的淚痕。
我約發看不清他,他越來越像,越來越像……“旭堯,你來了。”眼前的“旭堯”低頭吻了我的唇,我情不自禁地閉上眼,沒有往日的一絲冷氣,這回是帶點濕熱,隨后一滴熱淚打落在我身上。
“”哐當”
一聲像是兵器掉落在大殿里發出清脆的聲音。
“代萱……”低沉帶有男子磁性的聲音傳來,他語氣里有拼命壓制住的怒氣,我一下子睜開眼推開了眼前的人。
我看著站在大殿中央,一身白衣的旭堯,地上是他的軒轅劍。酒勁漸漸降下去,我竟把擎宇當成了旭堯,他肯定誤會了。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既然你們都兩情相悅,休書來天界自取。”他面容透著壓制不住的怒氣,然后伸出右手拾起地上的軒轅劍,轉身走了出去。
忽然從心底生出無言以對的疲倦來,我深深閉上眼睛,假裝自己不在乎,隨他去吧。
他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頓住了腳步,扭頭看向我:“你沒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我頓了頓,故意問他“怎么?就許你與筠竹公主逍遙,不讓我和擎宇快活。”
“若你心有介懷,那我和你以后永不相見就是了。”他說完,拂袖離去。
在他走后,我無力的跌在了地上,坐了許久,終于留下兩行淚來。
我本來還想跑到他身邊解釋清楚,今天發生的事也就算了,粉飾太平地過下去,可是他都不先問問為什么我要和擎宇喝酒,就如此興師問罪。
擎宇跟我說了很多對不起,說是酒喝多了,他沒控制好自己,讓我懲罰他,我搖了搖手示意無礙,然后搖搖晃晃回到自己的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