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校園,清涼,靜謐,是遠離浮華與喧囂的一塊凈地。這里有黃鶯的鳴叫,還有野薔薇和月季花的清新和妖嬈。這,是鬧市中不可多得的圣地和幽居;但不安分的求知欲比櫻花馥郁的香味還要濃烈!
5年的大學生活,對醫學院的求學者而言,漫天風雪,不過是瀟灑青春的印記;數九寒天,又怎能封凍他們連綿不盡的思緒,和青春歲月里那五彩繽紛的夢境?
木蘭跟夏槐畢業于同一所醫學院,只不過夏槐是高兩級的學長,木蘭第一次看到夏槐是在學校的圖書館,夏槐因為看書看累了趴在桌上睡著了,一縷陽光斜照在夏槐的身上,讓木蘭看到后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便走了過去,坐在了夏槐的身邊,看著他閉著眼睛時長長的睫毛,聽著他睡著時輕輕的呼吸聲,木蘭的心不安分的跳著,他是誰?他為什么有這種魔力?為什么看到他后我會覺得我的世界突然間亮了?木蘭看了看夏槐的筆記本上的名字后,從此,這個陌生男人就住在了木蘭的心里。
喜歡一個人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不管在哪里,總是會在人群中把他找出來,于是,在大學無聊的課程學習結束后,木蘭便覺得有事做了,就是在人群中尋找到他的身影,然后看他做每一件事,那段時間對木蘭來說,是幸福的。直到靖兒出現在夏槐的身邊。
“醫學院真是感覺好陰森哦!”靖兒笑著對夏槐說道,
“有什么好陰森的?對了,靖兒,你在美院還順利嗎?有沒有人欺負你啊?”說完夏槐舀了一勺冰淇淋遞到靖兒嘴邊,
“誰吃了豹子膽敢欺負我?”靖兒一口接過夏槐的冰淇淋,滿臉堆笑,“認識了一個很好的朋友,所以大學生活也算順利。”
“朋友?是男的女的?”夏槐滿口醋味問道,
“女的!”靖兒白了一眼夏槐,真是容易吃醋的人。
這是靖兒來學校看夏槐的時候,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木蘭都看到了眼里,她羨慕靖兒羨慕得不得了,怎么可以離夏槐那么近?舉止可以那么親密?還可以那么近的看著只對她溫柔的笑臉。木蘭嫉妒,心里很不是滋味,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的愛戀難道就要結束了嗎?木蘭流下了酸楚的淚,在那段時間里,木蘭盡量讓自己不再想他,不再習慣從人群中找他,可是,卻怎么也做不到,反而想見他的沖動卻愈加強烈。
眼看夏槐就要畢業了,木蘭心開始忐忑不安起來,為了多見夏槐一面,在第一次見到他后就跟學校一直申請去圖書館做圖書管理志愿者,希望他每次借書跟她做登記的時候,都可以說上兩句。此刻,木蘭一直站在圖書館的門口等著夏槐來還最后一本書,心情又是緊張又是不安。
天公不作美,木蘭在等了1個小時后,天上下起了雨,木蘭失望的坐在臺階上,看著眼前慌忙四處逃竄的同學們,木蘭迷了雙眼,心臟傳來陣陣的疼痛,握在手里的信已經捏得很皺,為什么連最后一次機會都不給我?我就只想認識他而已,為什么?為什么……暗戀了兩年,就這么無疾而終了嗎?
學長,你要等我,我一定會去找你的,沒說的話,沒做的事,都想讓你知道……
“我果然沒看走眼,靖兒小姐,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張總笑道,
“呵~”靖兒嗤笑道,聽到這個虛偽的夸獎,心里反而是更加不痛快,“實現你的諾言吧!”靖兒直奔主題道,
“那當然!哈哈~”張總招呼身邊的秘書,示意趕緊去辦理。
“那就不打擾您了!”靖兒禮貌性的鞠了一躬,離開了。
“今晚我不回來了,我要去醫院陪我爸!”靖兒撥通了夏槐的電話說道,
“哦,好!我今晚也有約,就不陪你了,你路上小心!”夏槐說完掛斷了電話。
“木蘭,你也是仁德醫學院畢業的?”夏槐還在為木蘭的一句學長感到困擾,
“是的,學長!”木蘭笑著答道,不禁讓夏槐的心咯噔了一下,沒道理啊,醫學院有這么漂亮的學妹我會不知道?更不可能是她認識我,我卻對她完全沒印象?
“還是別叫我學長,怪別扭的!”夏槐尷尬的笑笑,
“好的,夏醫師!以后請多多指教!”說完又是銷魂一笑,夏槐不禁打了冷噤,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醫師,“誒,跟你換個位置!”夏槐小聲說道,對方很是樂意的答應了,這種艷福,哪有拒絕的道理。木蘭見狀,心底不禁劃過了一絲失望。
“蒼醫師,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
“潘達,其實可以不用這么麻煩的!”靖兒回家拿東西時,潘達聽說靖兒的爸爸生病住院的事情后,非要開車送靖兒去,說是也要去看望一下。
“不麻煩,況且本應是份內的事情,你這么說真的就見外了!”潘達笑著說完,便系上安全帶,啟動了車子。
天色漸晚,外面的雨也一直沒有停的跡象,車窗的雨刷來來回回,靖兒看向窗外,心情很是復雜,一路上也沒怎么說話,潘達看著眼前的靖兒滿臉的惆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把音樂打開,希望可以緩合靖兒此刻的心情。
醫院為了慶祝新同事的到來,大家約好了下班后一起吃飯,木蘭脫下白大褂,穿上了一襲粉白相間的連衣裙,加上一件薄的毛衣外套,一雙不高的高跟鞋,兩邊部分頭發往后拉攏捆扎起來,真是美得沒話說,把科室那幾個年輕小伙折騰得心噗通噗通直跳,這不就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嗎?
“你喜歡吃什么呢?”夏槐走過來問道,“今天是你的歡迎會嘛,你來做主。”夏槐笑著說道,木蘭被這一笑弄得小鹿亂撞起來,如此近距離的笑容只為自己綻放,是多美麗的時刻。“你不舒服嗎?臉那么紅?”夏槐看木蘭臉上泛起了紅暈,用手摸了摸木蘭的額頭,
“沒,沒有!”木蘭噌的往后退了一步,剛剛夏槐溫暖的手掌觸摸到自己的時候,木蘭整個快燃起來了,連耳根子也熱了起來,原來,夏槐的手是如此的厚重,如此的溫暖。
“那,我們出發吧!”夏槐也沒察覺出有任何異常,笑著招呼大家,一路歡聲笑語走出了醫院。一路上最不自在的當然就只有木蘭一人了。
“叔叔阿姨好!”潘達禮貌的鞠了一躬,
“哦,潘達也來了?”安媽接過潘達手里的水果籃說道,
“媽,你認識潘達?”靖兒瞪大眼睛問道,
“當然認識啦!都鄰居幾十年了,倒是你,不知道才是奇怪吧?”安媽責備的眼神看向靖兒,
“啊?呵呵~”靖兒尷尬的笑笑,她哪里還記得潘達跟自己是鄰居的事情,這樣說來,潘達有自己的電話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了。“啊,對了,醫生有說什么嗎?什么時候可以做手術?”
“醫院已經在安排了,不過還是要我們做好心理準備,雖然手術成功率可觀,可是都是有風險的。”安媽說到這里,聲音夾雜著些許哽咽,
“叔叔一定會沒事的,阿姨您不要太擔心了,現在醫學這么發達,我們應該朝好的方向的想。”潘達安慰道,
“嗯,一定會沒事的!”靖兒抱住安媽,安慰媽的同時也在盡力安慰自己。
“哎喲,不要在這里婆婆媽媽的,我這么壯,不會有事的!”安爸笑著安慰大家,大家都會心的笑了,上天一定會保佑我們一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