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飄起了棉絮般的雪花,靖兒披起一件大衣來到了窗前,把窗戶開了一點(diǎn),涼風(fēng)一下灌了進(jìn)來,可能感冒有點(diǎn)嚴(yán)重了,靖兒的臉色很是蒼白,她伸出手去接掉落的雪花,這種涼涼的感覺似乎傳到了心里,沒有往年般的溫暖,是因為少了他的擁抱吧?靖兒只覺得嗓子眼很是不舒服,忍不住會一直咳嗽。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還是那么白凈,整個城市變得如童話般,靖兒圍上圍巾,走出了家門,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心情似乎也變得舒暢了。雖然以往的一幕幕就像老電影一般的不斷上演,可是,一直沉溺于悲傷里,也太沒有安靖兒的作風(fēng)了。應(yīng)該試著走出泥潭,迎接美好的每一天吧!
“看你樣子心情不錯嘛!”這時漫妮出現(xiàn)在門口,看著靖兒愉悅的表情,漫妮打從心里為她開心,
“你回來啦!”靖兒綻放了久違的笑容,隨即在地上抓了個雪球,朝漫妮丟了過去。
“啊~你敢丟我啊,死丫頭,看我不收拾你啊!”被靖兒的突然襲擊打了個正著,漫妮也毫不客氣的開始回?fù)?,這種氣氛還真是太讓人懷念了。
幾個回合下來,兩個人都累得開始喘著粗氣,為彼此身上拍去殘雪,兩人相視一笑,最后索性躺在了雪地上,看著純凈的天空,兩人都露出了釋懷的笑容,自從畢業(yè)后,他們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彼此身上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還能這么躺在一起,是多么難得的瞬間。
“咳咳~”靖兒忍不住又開始咳嗽了,每次咳嗽感覺整個腦袋都嗡嗡響,
“感冒了?”漫妮別過頭問道,看到靖兒額頭的汗珠,立馬用手探了探,“媽呀,你在發(fā)燒呢!”漫妮趕緊扶起地上的靖兒,這丫頭,也太亂來了,燒這么厲害居然還敢跟我打雪仗?此時靖兒也覺得渾身快燃起來了,只覺得腦袋嗡嗡的,頓時眼前一黑,
“誒,誒~靖兒,你怎么了?”漫妮被靖兒的突然暈倒嚇得不知所措,只能扶著靖兒,“救命??!快來救救她??!”試了幾次仍無法挪動靖兒,還是學(xué)跆拳道的呢,居然這么沒力氣,自責(zé)的同時漫妮只有慌張的呼救。
正出門上班的夏槐聽到了漫妮的呼救,二話沒說便急忙跑了過來,把靖兒一下打橫抱了起來,準(zhǔn)備抱入屋內(nèi),
“還愣著干嘛,幫我把門給打開!”見漫妮愣在原地,夏槐大喊道,漫妮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跑過來把門給打開。
跨過門口的那一刻,似乎被回憶一下襲擊了,夏槐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各種在這屋內(nèi)的零碎片段,來不及多想,先把靖兒抱回了房間,脫掉了外衣,蓋上了被子后,便吩咐一旁的漫妮打點(diǎn)熱水進(jìn)來,看著靖兒蒼白的臉龐,夏槐覺得心在隱隱作痛,閉上眼睛,試圖把剛剛的零碎片段拼湊起來,可是越想越是一團(tuán)亂,此時,卻又什么都想不起了,不過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這里是他們曾經(jīng)一起住過地方。
“不要,不要~”還在昏迷狀態(tài)的靖兒開始喃喃自語了,眉頭皺得緊緊的,像是在噩夢里掙扎,眼角的淚順著一直流進(jìn)了耳蝸,
夏槐把耳朵湊到靖兒的耳邊,想聽清楚她在說些什么,看著靖兒如此痛苦的表情,手也緊緊的抓住被子,夏槐把手慢慢的覆蓋在靖兒冰涼的手上,像是突然覺得安心了似的,靖兒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了。
“她怎么樣了?”站在門口的漫妮看著夏槐握著靖兒的手,停住了要往前走的步子,難道他想起靖兒了嗎?
“哦~吃了退燒藥,現(xiàn)在睡著了!”被漫妮的問話驚了一下,夏槐趕緊收回了手,有點(diǎn)尷尬的回道,“應(yīng)該是沒什么事了,我一會兒寫個處方你幫忙拿一下藥!”夏槐起身說完便走了出去。
“謝謝!”看夏槐的反應(yīng),漫妮心里不免劃過一絲失落感。
走出屋子,夏槐緊張的情緒一下緩解了不少,慢慢用手順著自己的氣,然后回頭又看了看,這地方,還是少來為妙,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看著學(xué)長從隔壁屋出來,木蘭很想退回去,要是晚點(diǎn)出來,或許這一幕就不會出現(xiàn)了。這種進(jìn)退兩難的感覺還真是木蘭此刻心里的真實(shí)寫照。
聽說靖兒病了,潘達(dá)一下班就趕了過來,這兩天忙于工作完全疏忽了靖兒,為表歉意,這會兒正在廚房給靖兒熬著粥呢!
“每次來都那么麻煩你!”這時靖兒從里屋走了出來,雖然高燒已經(jīng)退了,可是時不時還是會咳嗽,
“你怎么起來了?”潘達(dá)一見靖兒走了出來,趕忙走了過來,把靖兒按坐在沙發(fā)上,“你先坐著,我給你倒杯熱水!”
“我回來啦!”這時漫妮從從外面回來了,“哇~潘達(dá),你熬得什么粥啊,好香?。 ?/p>
“藥買回來了?”潘達(dá)問道,
“嗯!吃了飯后把藥乖乖的給我吃了!”漫妮命令的口氣對靖兒說道,
“你拿的什么藥?確定能吃嗎?”靖兒開玩笑道,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漫妮晃著手里的紙張,“這可是醫(yī)生開的處方藥哦!”
“處方藥?”靖兒要過了漫妮手里的紙張,看著紙上的筆跡,靖兒一下陷入了沉默,漫妮一見靖兒不說話了,才想起處方是夏槐寫的,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
大雪一直飄飄揚(yáng)揚(yáng)的下個不停,夏槐端著一杯熱茶站在院子里,眼睛一直盯著隔壁看,說好不再關(guān)心,可是還是很想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看她表情很是痛苦的樣子。就是出于大家都是鄰居,互相關(guān)心罷了。夏槐一直這樣努力說服自己。
夜深了,靖兒房里的燈還亮著,是時候做出選擇了嗎?要是一直呆在這里,肯定避免不了尷尬的相遇,相遇一旦頻繁了,不知道會不會又走近彼此的生活,他還能被自己傷害幾次呢?既然都忘了,我也應(yīng)該成全他,讓他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再留戀不舍,不僅是傷害了自己,也是折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