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察局里走出來的靖兒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沒想到鼓起勇氣去面對自己的不幸需要這么大的勇氣,陪靖兒一起來的還有亞祁,或許身邊有個陪伴的人,也不覺得有什么害怕的了。
經過受害人的指正,以及亞祁在現場搜集到的證據,幾名犯罪嫌疑人很快便招供了,當然,在幕后暗箱操作的張某某也被招供了出來,張某某也因此加中了刑罰,估計大半輩子的時間都會呆在里面出不來了。
“雖然有點突然,不過還是很感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因為你,我才敢于去面對這一段黑暗。”靖兒感激的對亞祁說道,“不過,我還是不希望把這件事給擴散開,特別是對夏槐,希望你還是可以幫我保密!”
“嗯~我明白!那你現在要去哪里?我送你吧!”亞祁點點頭答應道,
“不用了,我想回老家看看父母,自己搭車回去就好了,你那么忙,還是不麻煩了!”靖兒說完便轉身欲走,又突然間想到了什么,轉過身說道,“哦,對了~幫我向夏槐帶一聲祝福,希望他們新婚愉快!”
“沒問題~”亞祁雖爽朗的答應了靖兒的請求,可是從靖兒姐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許的悲傷和落寞,或許,靖兒姐心里還是無法忘記他吧!畢竟兩人是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礎。要送出這樣的祝福,想必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既然木蘭已經辭職了,再加上兒科醫院總是忙個不停,所以索性就讓木蘭安心在家養胎,夏母看到木蘭再次回到這個家,臉上洋溢著說不出的興奮,什么都不讓木蘭做,生怕自己的孫子有個什么閃失。
今天是去醫院拿婚檢報告的日子,夏槐要上班,所以木蘭跟夏母一起去了。
“阿姨,我突然想喝水,可以麻煩你幫我買一瓶嗎?”看木蘭的表情,有點想要支開夏母的意思。
“怎么還叫阿姨啊!該改口啦!呵呵……那我馬上下樓去買,你等等啊!”夏母當然很是樂意跑這種腿。
木蘭自己也是醫生,所以在檢查前心里就有點不踏實的感覺,怕這次結果出來會有什么不好,所以先把夏母給支開了。
“下一位!蒼木蘭!”里面傳來了呼叫自己的聲音,懷著忐忑,懷著不安,木蘭走進了醫生辦公室。
辦公室里的醫師是木蘭以前一個班的同學,所以看到老同學臉上不怎么開明的表情,木蘭的心頃刻間懸了起來。
“木蘭,你去年年頭是不是患有原發性急性腎炎?”醫師也不啰嗦,直奔主題道,
“對啊,我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木蘭仔細一想,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后轉念一想,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是不是……”木蘭還沒說完,醫師就點了點頭。此刻,木蘭心如死灰般沉寂。
走出了辦公室,在門口剛好碰到正要進來的夏母,連忙問著木蘭結果怎么樣,木蘭也笑而不語,只把檢查報告遞了過去,上面沒有注明木蘭的病史,顯示都是一切正常。夏母看后,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了。
明天就是文化祭了,可雪兒今天卻完全沒有心思做任何的練習,想起那天晚上在學長家發現自己的筆記本那件事就有點耿耿于懷。學長說那只是偶爾在圖書館撿到的,想說拿去還,可是后來因為上課鈴響了就先收起來了,后來就一直這么擱置了。聽到這樣的理由,雪兒難免有點喪氣,仔細想想,也覺得很是合理。便不再追問。筆記本雖已物歸原主,可是心里卻突然少了一塊似的空落落的。
“親愛的,明天的演出準備好了嗎?”這時,可睿從樓上扭著小蠻腰走了下來,“能爭取到這次的公演機會,簡直就是人生的里程碑啊!”可睿對于自己的晉級很是得意的樣子。
“額~突然覺得很沒勁呢!”此時的雪兒哪有時間去想明天的演出,心思全都在學長秦楠那兒了。
“喲~你這情緒起伏的還真是有點不適應,前段時間見你還跟打了雞血似的,今天怎么就焉了?”可睿一邊弄著自己的發型,一邊又繼續說道,“看看,看看~靖兒姐給我設計的這套演出服是不是閃瞎爾等的狗眼了?”可睿邊說邊擺著各種嫵媚姿勢展示著自己。
“還好啊!”雪兒連看都沒看隨意敷衍了一句,被可睿這么一說,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學長明天也會參加公演,可是那天練琴琴弦斷了,不知道有沒有修好呢?他那把琴雖然看上去有點舊了,可是價格卻是不菲,琴弦應該也是很貴吧?想到這里,拿起沙發上的外套便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家門。
“哎~死丫頭,這是去哪兒啊?這么慌張?剛剛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已經跑遠的雪兒哪里還能聽到可睿在后面的咆哮……
臨到夏槐下班的時間了,木蘭說是在醫院里還有些工作沒交接完,便打車去了醫院。因為正值高峰期,車子總是走走停停,坐在后排車位的木蘭開始有點吃不消了,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車子還在等紅燈,木蘭實在受不了了,把錢給了司機后,沖出了車子,在花壇邊一直難受的干嘔起來。
可能是懷孕期間敏感的體質導致自己有點暈車,稍微好轉了一點后,木蘭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里一陣難過。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眼看著就要結束,我該怎么跟學長開口?已經被傷害了那么多次了,這次是否還能挺過來呢?為什么,別人那么容易得到的幸福,對我蒼木蘭來說卻是那么難呢?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非要用這一輩子的幸福來償還?
原發性急性腎炎在醫學上是不被允許懷孕的,雖然已經治愈,可是需要在急性腎炎臨床表現消失3年后妊娠才會更安全些。在這樣的情況下懷孕,不僅會造成腎臟負擔,也會導致胎兒的畸形或流產。木蘭是醫生,所以關于這個自己很是清楚。對于她來說,此刻不僅是在剝奪她作為母親的權利,而且連最后留住學長的理由都坍塌了。
木蘭無助的失聲痛哭著,一遍遍指責著上帝的不公平,可是越是埋怨上天,越是覺得自己有多么卑微,有多么的脆弱。淚眼朦朧中,好像看到母親站在自己的身邊,好想撲過去抱住母親,可是木蘭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無父無母的木蘭,此刻真的好想有媽媽可以陪伴在自己身邊,哪怕以后不能跟學長在一起了,也可以有媽媽的陪伴,不然,那段艱難的時光,我蒼木蘭一個人要如何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