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朗下了馬,向那紅衣女子大叫道:“裳兒,你怎么又偷偷溜出來了?宮里為了找你,都快翻了天了!”
裳兒向云朗撒嬌道:“人家想跟你玩兒嘛,你都好久沒進(jìn)宮了!”
云朗無奈嘆了口氣,不顧清惜惱怒的神色,伸手將她手上綁著的繩子解下來,卻見清惜瑩白的手腕上有一抹殷紅的勒痕,云朗皺眉將清惜的手捧到胸前查看,抬頭時卻又見清惜額發(fā)竟被剃光了,那光禿禿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清惜憤然抽出自己的手,羞怒道:“臭云朗,少給我裝好人,這個瘋丫頭是不是你派來的?”
云朗怒視著裳兒:“云裳!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她本來就不漂亮,這下讓你弄成這樣,她還怎么見人啊?”
清惜咬牙切齒道:“云朗,你有膽再說一遍?”
云朗呵呵笑著:“失誤失誤,一不留神就說了實(shí)話!”
“你......哈!”清惜氣極反笑,用力捶了云朗一拳。
云裳兒卻撇了撇嘴道:“誰讓她害我太子哥哥禁足的,我就是要讓她吃點(diǎn)苦頭!”
“誰說是她害你太子哥哥的?明明是因?yàn)樘記]有看管好那只麒麟獸,讓它闖了出來差點(diǎn)傷了人,皇上這才罰他禁足的!”云朗無奈解釋著。
云裳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哼,才不是,那日在云天殿里,父皇罰太子哥哥的時候,我在外面偷偷聽到了,太子哥哥說他本來是去給麒麟獸喂食的,后來為了幫黎三小姐摘合歡,才沒有親自看著小太監(jiān)上鎖!”
清惜張口結(jié)舌:“幫我......幫我摘合歡?”
云裳白了她一眼:“當(dāng)然了,不然你長得這么矮,怎么可能夠得到啊!那可是最高的一枝合歡呢!”
云朗也奇怪的看了清惜一眼:“黎清惜,真是這樣么?”
清惜訕訕笑著:“啊,嗯,呵呵......”
清惜想到那日飛來的小石子,心里忽然沉甸甸的,如果真像太子云霽說得那樣,那黎廣修讓黎清雅刺破手指,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難道他背后的人不是太子么?
云裳極不情愿的讓清惜上了她的馬車,云朗騎馬跟在后面,一直護(hù)送她回黎相府,一路上云朗想著清惜被剃光的額發(fā),笑了個夠!
清惜卻嘔的要吐血,不知道被黎清露看到了,又會怎么嘲笑她呢!云裳盯著清惜隨身背著的大布包,好奇的問:“你這包好大啊?這里面都裝什么?”
清惜將那布包摟在懷里,面無表情:“沒什么!”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樣子。
云裳促狹一笑,猛然喊了一句:“太子哥哥!”
清惜正想著太子云霽和那匹赤炎麒麟獸的事兒,聽了這一聲喊,不由悚然一驚,哆嗦了一下,云裳便趁機(jī)從她手里一把奪過那布包,一邊嘻嘻笑著,一邊道:“我就不信,這天下還有我不能看!”
清惜徹底怒了:“你這個瘋丫頭,今天我不教訓(xùn)你,我就不是黎清惜!”說著便上前抓住了云裳的頭發(fā),使勁揪著:“我一定要把你揪成禿子,看你還覺得好不好玩!”
云裳痛得尖叫起來,一邊用手也抓住了清惜的頭發(fā),兩個人誰也不肯松手,疼的齜牙咧嘴。
云朗聽到馬車?yán)锏膭屿o,忙命車夫停了車,掀開車簾看時,驚得目瞪口呆!云朗大叫著:“黎清惜,你快松手!”
清惜氣憤道:“為什么你不讓她先松手?我偏不松!”
云朗無奈又向云裳道:“云裳,松手!”
云裳齜牙道:“讓她先松,不然我也不松!”
云朗怒道:“好了,總有一個人要先松手吧?”云朗向清惜道:“黎清惜,你怎么跟她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你先松!”
清惜斜著眼睛盯著云朗,眸中泛著淚光,看的云朗心里微痛,清惜咬牙道:“今天我就是痛死,也絕對不會妥協(xié),我再也不要做任人宰割的黎清惜!”說罷清惜便用盡全身的力氣,使勁揪著云裳的頭發(fā),云裳頭皮猛然吃痛,不由放聲尖叫起來:“啊......好了好,我服輸了,我先松,我先松......”說著便真的松了手,清惜便也喘著粗氣,放開了云裳的頭發(fā)。
云裳一屁股坐到車?yán)铮窟罂奁饋恚骸皢鑶?.....你......你敢欺負(fù)我......我要讓父皇砍了你的腦袋!嗚嗚......”
云朗急道:“黎清惜,你這是在干嗎?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嗎?你不要命了?”
云裳哭的更大聲了:“朗哥哥,快幫我揍她!嗚嗚......把她的頭發(fā)都拔光......”
清惜瞪了云朗一眼:“云朗,你給我聽好了!今天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若要插手,咱們就絕交!”云朗看著清惜凜冽的目光,縮了縮脖子,默然退了出去,將車簾關(guān)上。
清惜怒視著云裳,云裳驚恐的縮了縮脖子:“你......你要干嘛?”
清惜冷笑道:“現(xiàn)在知道怕了?哈!剛剛在柳樹林,你可囂張得很呢!”清惜一邊冷笑著,一邊將拳頭握得啪啪響。
云裳看清惜的拳頭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由閉著眼睛尖叫起來:“你......你別過來,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服了你了!啊......”
砰然一聲巨響,清惜的拳頭重重落在了云裳身后的車廂壁上,云裳哆嗦著睜開眼睛,驚恐的望著清惜冷冽的神情,清惜甩了甩拳頭:“還讓你父皇砍我的腦袋嗎?”
云裳抽泣道:“不砍了......嗚嗚,不砍了!”
清惜吹了吹拳頭上的血絲:“還讓你朗哥哥拔光我的頭發(fā)嗎?”
云裳撇嘴道:“我讓他拔,他也得聽啊!以后我再也不要理他了!嗚嗚......”
清惜不耐煩:“別哭了,你知道今天你為什么會輸嗎?”
云裳瞪大了眼睛道:“因?yàn)?.....因?yàn)槟銋柡Π。 ?/p>
清惜訓(xùn)誡道:“錯,因?yàn)槟銖膩頉]想過要靠自己取勝!女孩子,也是要自強(qiáng)自立的,懂不懂?”
云裳崇拜的看著清惜,狗腿道:“哇,黎清惜,你講的話,好有道理哦!”
......
馬車行駛到黎相府的時候,云朗小心翼翼的掀開車簾,生怕會濺上一身血,靜等了幾秒,卻沒有動靜,云朗探頭向里面一瞧,卻驚異的看到清惜和云裳手拉手,深情款款依依惜別,那樣子別提多和諧了!直到清惜下了車,云裳還追在后面大叫著:“惜兒姐姐,有空一定來找我玩哦!我會想你的!”
云朗用手在云裳眼前晃了晃:“喂,云裳,你不是被她打傻了吧?她是黎清惜耶,剛剛揪你頭發(fā)的黎清惜!”
云裳白了云朗一眼:“不要跟我說話,你這個叛徒!哼!”
云朗嘴角抽了抽:“我是叛徒?是誰叫我去柳樹林的?從小到大,你闖的禍,哪回不是我?guī)湍悴疗ü桑课梗f清楚再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