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儀山巔終年積雪不化,清惜只穿了單薄的秋衫,便覺得有些冷,清惜哈著熱氣搓著手,仍是冷得直打寒戰,清惜正準備下山時,卻迎面見一個白發老嫗顫巍巍拄著拐杖而來,清惜驚異道:“如此高聳陡峭的山巒,這老婆婆是如何上來的?”
正納悶時,那老婦人已經走近了,向清惜笑道:“山上寒冷,不比山下,我看姑娘衣衫單薄,若是不嫌棄,就隨我到寒舍避避風吧!”說著也不等清惜回答,便轉身引著前去了。
清惜忙跟在老婦人身后,問道:“敢問婆婆,怎么稱呼?”
老婦人笑道:“老身年輕時倒是有名字的,叫做杜萼。”
清惜笑嘆道:“哦,敢問杜婆婆的名諱,可是花萼的萼嗎?”
老婦人略愣了愣,隨即點頭道:“哦,對……呵呵……”
清惜又奇道:“杜婆婆,您怎知這里有人?您家離這兒很近嗎?”
“很近,轉過那棵老松就到了,呵呵……”老婦人一邊指著前方一處茂密的松林,一邊笑道:“剛剛聽姑娘在那山巔高聲呼喊,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
清惜聳聳肩道:“沒什么,就是有些悶得慌,呵呵……”邊說著前方果真隱約可見一座竹舍,古樸簡單,隱在云霧里,屋頂上的煙囪里還在徐徐的冒著青煙。
清惜便笑道:“杜婆婆,您家要開飯了嗎?”
那老婦人一邊推開低矮的竹籬笆,一邊引著清惜進了堂屋,笑道:“姑娘今日趕得巧,一會兒讓你嘗嘗我們山里的奇珍,一般人可是吃不著呢!”
清惜進屋一瞧,但見屋內陳設簡陋,卻隱約嗅到一股奇香沁人心脾。清惜不由吸了吸那香氣,心里莫名的一緊,這香氣熏人欲醉,非花非草非精非露,卻似是她們清幽殿也難得一見的龍涎的氣味!
世人皆知龍涎香乃是上好的香料,卻不知世間所有的龍涎香并非真正的龍涎,乃是海魚的精氣凝聚而成,而這真正的龍涎,清惜在前世時也只是跟著四海龍王見識過一次,龍王說這龍涎放眼四海之內也只有一塊,乃是龍族最神秘的寶物。
清惜正驚疑間,那老婦人已經端了一只瑩白的玉盞來,里面淺淺盛著淡綠色的透明液體,裊裊的散發著奇異的香氣。那老婦人笑道:“姑娘,喝了這個便不冷了。”說著便笑意盈盈的將那玉盞遞到了清惜的面前。
清惜一邊接過那玉盞細細聞了聞,一邊盯著那老婦人笑道:“杜婆婆,這里面是什么?怎么這么香?聞起來倒像是……龍涎!”
老婦人面不改色,仍是笑盈盈道:“老身耳朵不行了,姑娘說這聞起來像什么?”
清惜眼里含了淚,忙垂眸掩飾道:“哦,沒什么,我是覺得婆婆這院子清凈悠遠,真真是神仙也住得的地方呢!”
老婦人并不理會清惜的話,只是催促道:“快,快喝了吧!”
清惜背轉身去,不讓老婦人看到自己的淚珠悄然紛紛而落,清惜閉目仰頭喝下……
若她猜得沒錯,這杜萼婆婆便是龍母渡厄,前世時清惜的名字‘龍熙’便是龍母渡厄所賜!而這龍涎乃是她的精氣煉化而成。
見她喝完,渡厄婆婆便笑道:“喝了這湯便不會冷了,天色不早了,婆婆便不留你了,快快下山去吧!”
清惜戀戀不舍的拜別了渡厄婆婆,待她走遠了再回頭看時,那云霧遮掩的竹舍已然消失無蹤了。
清惜見那竹舍消失無蹤了,便自懷中掏出懸黎,迫不及待便將剛剛入口的龍涎之氣渡給懸黎,然后萬分期待的看著懸黎,希望像往常一樣將懸黎從夜明珠中喚出來,可是任憑清惜雙眼欲穿,懸黎仍是無動于衷,清惜不由皺眉道:“懸黎,你還在里面嗎?我用龍氣喚你,你怎么不出來了?”懸黎卻只是兀自變幻著光影,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