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見黎清雅喝了云岫的酒就昏倒在地上了,便也顧不得再躲懶了,忙分開眾人,大喝道:“好啊,云岫,你竟敢當眾下毒害人!快來人啊,把云岫綁了,給我壓倒宗人府里去!”
旁邊的老嬤嬤皺眉勸慰道:“公主三思,此事還是等皇后娘娘來了再做定奪吧。”一邊說著一邊暗自派了個小宮女去群玉齋通知邱皇后。
云裳卻揮手不耐煩道:“母后說過了,這里是由我做主的,難道你們敢抗旨不成?”說著便不由分說命人將云岫綁了,云岫羞怒交加,眼圈一紅,便落淚道:“公主為何要綁我?云岫不明白!”
云裳挑眉喝道:“你做下的事還用我說嗎?這里有眼睛的都看到了,那是你的酒……”話還沒說完,便覺身后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云裳揮了揮手不理睬,卻不料那人竟又更加用力的扯了扯,云裳不由大怒,皺緊眉頭回身看時,卻見一個白衣女子正立在身后,因她面上遮著帷帽,一時倒辨不出是誰。
那女子見云裳回了頭,便悄聲道:“公主,云岫綁不得!”
卻是清惜見云裳竟如此魯莽,無憑無據便要綁人,不由暗自替她著急,一時不忍便暗自扯了云裳的衣角,打算好言相勸。
云裳不知就里,只皺眉喝道:“你是哪根蔥,也敢來管我!哈,怎么還戴個帽子啊?見不得人么?”
清惜暗自翻了個白眼,卻聽黎清露上前笑道:“公主有所不知,她是自恃美貌無雙,不想讓人看了去!”
云裳果然被挑撥的睜大了眼睛道:“豈有此理,天下竟有如此厚臉皮的人,你到底有多美,本公主今日非要看看不可!”說著便伸手去摘清惜的帷帽,清惜忙退后一步喝道:“公主忘了,這天下并非所有的東西您都能看得!上一次是我的布包,這一次便是我的容貌!”
云裳愣了愣,黎清露嗤笑道:“黎清惜,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用這種口氣跟公主說話!還不快摘了你的帽子,給大家瞧瞧!”
清惜握了握拳頭,揉了揉手腕,施施然向云裳笑道:“公主,您真的要看么?”
黎清露喝道:“少廢話,快摘了吧,難道還要公主親自動手么?”
清惜只靜靜的立著,一動不動,周身散發著強勢氣場,不怒自威。
云裳暗自咽了口唾沫,干笑了兩聲,只瞪起眼睛向黎清露喝道:“誰說我要看了,你是什么身份,瞎跟著摻和什么,還嫌這里不夠亂么?”
黎清露莫名其妙挨了罵,不由有些瞠目結舌,清惜無意跟她糾纏,只上前又悄聲向云裳道:“裳兒,云岫綁不得!”
云裳奇道:“這是為何?明明就是她……”
清惜暗嘆一聲:“附耳過來!”說著便拉著云裳說了好一陣悄悄話……
群玉齋正堂,云裳垂頭喪氣站在堂中,埋怨道:“我就說會出差錯嘛,您還非讓我做主位!這下好了,黎清雅當著我的面,被人下了毒,至今昏迷不醒!您還說讓我揚名呢,不讓人笑話就不錯了!”
邱皇后用手指點著云裳的腦袋,恨鐵不成鋼道:“你還有臉說,連黎府的那個庶女都不如,遇到這么點兒事兒,還要人家暗中提點你!真不知道,我邱月如怎么會生了你這么沒用的女兒,你瞧瞧你全身上下,有哪一處是像哀家的!”
“那……那黎清雅暈倒了,也不是我下的毒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嘛,我讓人扣住云岫也是為了盡快找到證據啊!”
“證據?證據是你想找就能找得到的嗎?既然她敢當眾動手,就有十分的把握讓人找不到證據!況且這里面的事情你都沒搞明白,怎么就能斷定是云岫下的毒!今日你若真的扣住了云岫,一旦查不到真憑實據,你讓哀家如何向永安王府交代?如何向皇上交代?幸虧,那個黎清惜還算是個明白人,也真心為你著想,不然這事兒就真的鬧大了!”
云裳聳聳肩,不耐煩道:“我早就說過我不行的,以后這種事兒可別再找我了!”
邱皇后大怒:“放肆,你……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咱們大辰嫡親的公主!”
“什么破公主,我不稀罕,誰愛當誰就當去吧!”云裳撂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