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太子的面,太太徐氏竟爆出如此家丑,黎廣修一時面色紅白難辨,尷尬不已,太子云霽清咳幾聲,溫和安慰道:“黎大人家里既然出了事,就快去處理去吧,云霽也不再打攪了,這就告辭!”
黎廣修忙起身告罪道:“拙荊不懂事,擾了太子雅興!還望太子殿下不要介懷!”
太子還未答話,一旁的那茉兒卻驚叫起來:“黎大人,你們家丫頭說丟了個什么碧玉東珠串是吧?是不是黎二小姐脖子里掛的那種?”
太子云霽皺眉喝道:“茉兒,就你多嘴!放肆!咳咳......”
黎清露臉色一白,忙用手攥住那串珠子,太太徐氏卻臉色大變:“露兒,這珠子怎么在你這里?你什么時候從你姐姐身上摘下來的?為何不竟跟我說一聲?你可知你這是在偷啊,咱們黎家世代忠良,怎么養了你這樣的賊子!”邊說著邊大哭起來。
黎清露面色慘白,忙跪地泣道:“反正姐姐醒不過來了,我是想先拿來用一天,再還給她的,這也不行嗎?”
徐氏哭道:“你欺負你姐姐在病中,便不告自取,可是你姐姐還沒死呢!嗚嗚......你們可是親姐妹啊,你怎么下得了手!嗚嗚......”
微風在一邊勸慰道:“太太快別哭了,丟點東西不算什么的,大夫也說了,大小姐這兩日一定會醒過來的,這不是天大的好事么?”
黎廣修忙問道:“你說什么?雅兒好了?”
正問著,卻見從外面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女子,那女子一身素服,發髻披垂,臉上病容未退,眼下還掛著淚痕,卻當真是病如西子,嬌柔不勝,進門后見了太子云霽,先是微微一怔,緊接著便緩緩施了一禮道:“不知太子殿下駕臨,是雅兒冒失了!還請殿下不要怪雅兒失儀之罪!”
云霽忙道:“哪里的話,黎大小姐身體康復,真是可喜可賀啊!”
黎清雅低垂眼睫,狀似嬌羞道:“多謝殿下好意,不知為何,雅兒在病中一直想著那次梅林之舞,想必殿下早就忘了吧?”
云霽呵呵笑著:“黎大小姐之舞,風姿絕代,宛如天人,云霽怎么會忘呢!”一邊說著,一邊自身上取下一枚碧綠通透的九龍玉佩,遞給黎清雅道:“今日出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么像樣的賀禮,這玉佩就算是云霽恭賀黎大小姐身體康復如初吧!”
黎清雅接過玉佩,面染紅霞:“多謝殿下賞賜,雅兒真真是無以為報!”
云霽清咳一聲:“若是改日有機會,能再觀黎大小姐之舞,便是云霽三生有幸了。”
黎廣修忙上前拱手道:“哪里哪里,此乃是小女之幸,黎府之幸啊!”
云霽出了黎府,上轎時,大宮女那茉兒小聲問道:“殿下為何選了那黎大小姐?奴婢看來,黎二小姐不是更加容易對付嗎?”
云霽眼里含著冷意,唇角一勾,笑道:“永安王長女云岫已經定了要入咱們東宮了,無論怎么樣,也要給她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啊,不然單單憑你一個人,是對付不了云岫的!”
那茉兒燦然一笑:“還是殿下想得周全,不過以后咱們東宮,可就有熱鬧瞧了!”
云霽放下轎簾,笑道:“熱鬧了好,熱鬧了咱們才好渾水摸魚啊!”
那茉兒高聲吩咐道:“起轎!”車子行了一會兒,眼看快入宮門時,那茉兒小聲問道:“殿下是要回宮嗎?”
車子里果然已經沒有了聲音,那茉兒一聲暗嘆:“唉,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