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雅在微風和碧荷的服侍下,卸了妝,換了薄紗的寢衣正準備歇息時,暗香苑大門似乎又開了,清雅聽到門上的小太監恭敬有禮的聲音:“太子殿下吉祥!”
微風和碧荷面上一喜,忙將清雅扶起來,碧荷又替清雅整了整發髻,清雅的心猛烈的跳起來,太子云霽不一會兒便進了屋,一邊咳著一邊道:“這大婚的規矩真多,羅嗦了這么久。”說著碧荷便上前伺候著云霽脫了斗篷,清雅裊裊一福,垂眸道:“殿下怎么回來了,臣妾還以為......”
云霽笑道:“云妃那邊備了好酒好菜,本是要留在那里的,可是......咳咳......我這身子也不能多喝,就找了個理由躲到你這里來了,還是你這兒清靜。”清雅心內暗自慶幸著,云岫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只怕此刻正在落霞軒慪氣呢,這樣想著時,清雅的臉上做出便嬌羞無限的樣子來。
碧荷和微風替云霽換了寢衣,云霽便親自落了床帳,攜了清雅的手,清雅心頭才稍稍安穩了,唇角便有了笑意,這頭一夜,云霽最終還是歇在了她的暗香苑里!
放下床帳后,清雅含羞承歡,云霽也極盡溫柔,可是很快清雅便發現自己高興的太早了,云霽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眼看他喘得太厲害,清雅不得不讓碧荷宣了那茉兒進來,那茉兒瞧了瞧云霽的面色,十分熟練的配了藥,親自熬了送進來,清雅在黎府時也聽聞過那茉兒的名字,知道她是太后調教出來專門伺候云霽的,云霽大婚后便升做了云玄宮的掌事姑姑,人前人后也頗有些臉面。
云霽喝了藥果然好些了,那茉兒收了藥盞退下時,垂眸說了一句:“殿下身子不適,還是早些安睡的好,明兒一早還要帶著兩位娘娘給皇上請安呢。”
清雅就算再未經人事也明白那茉兒話里的意思,待那茉兒出了寢殿,清雅便有些臉色不虞,抓了那塊白色錦帕道:“那姑姑的話說的自然有理,可是這......”
云霽長嘆一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這第一夜總不能讓人家說咱們辦事不力!”說著云霽便咬破了手指,輕輕滴了一滴血在那白帕上。
清雅訝異的看著云霽,心里滿是失望,云霽瞧著清雅的臉色,冷笑道:“黎妃可是后悔了?”
清雅哆嗦了一下,陪笑道:“臣妾豈敢!”
“這是你自己選的,初時我也不想耽誤了你,那次梅林之舞便是給你的警告!”云霽聲音冷冷的:“既然你一意孤行,偏偏要嫁進來,從今往后可就沒有回頭路了!”稍頓了頓,云霽又自嘲道:“本太子可不能因為一個女人,便賠上一條命!”
清雅還在怔怔的發呆,云霽已經又穿上了衣服,瞥了她一眼道:“黎妃早點歇著吧。”說著便出了暗香苑,只留下清雅一個人捧著那方帶血的白色緊帕不知所措。
第二日一早,各宮紛紛派人到云玄宮打探,太子云霽大婚之夜到底是宿在了哪位娘娘的寢殿里。眾奴才各執一詞,眾說紛紜,有的說是宿在西邊黎妃屋里的,有的又說親眼看到太子殿下從暗香苑出來,又去了東邊云妃那里,還有的說凌晨時分看到太子殿下的書房亮著燈,掌事姑姑那茉兒親自在門房處值夜伺候,一時間大家也都弄不清楚,太子云霽的初夜究竟給了誰。
云坤宮內,邱皇后一身緋紅金絲暗紋百鳥朝鳳闊擺高腰裙,妝容艷麗精致,將手里的那方白帕直扔到黎清雅的臉上:“你以為哀家是這么好糊弄的嗎?”
清雅跪在地上,臉色紅白難辨,身上微微顫抖:“回母后,這是......這是太子殿下的主意......”
“什么?他讓你用這種東西來糊弄哀家?”
“雅兒也,也不想的,可是殿下他......他身子實在是......”
邱皇后打斷清雅的話,厲聲道:“哀家知道他身子不好,可是該辦的事你還是要辦的!這兩日,哀家會讓人給他熬些補藥,你要抓住機會,懂不懂?”
清雅臉上一紅:“雅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