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見了清惜笑道:“送親的,可算找到你了!”清惜身后的一眾千金們忙低眉斂目的噤了聲,獨黎清露低低嗤笑了一聲,雖聲音不大,但大多數人還是聽到了,都不由偷眼看著清惜,清惜尷尬的福了一福笑道:“不知三皇子找我何事?”
“也沒什么,剛剛聽說,那日確實是要免了迎親酒的,咳,也沒人告訴我......”云昊用手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清惜這才明白,敢情這個一貫不靠譜的三皇子,今兒這是專門向她致歉來了,不由笑道:“那日人多事雜,一時傳錯了話也是有的......”
“哪是傳錯了話?分明就是沒傳話!我找人打聽了,那日是吩咐了你家的二小姐,叫什么珠還是露的到前頭傳話,誰知道她干什么吃的,竟然沒說!哼,若是讓我見著她,非要好好問問清楚不可,害的我和云朗還打了一架,差點耽誤了發轎子......”
聽三皇子的意思,那日的所有差錯竟全都在黎清露頭上了,后頭的眾位千金皆用手帕掩嘴偷笑,獨獨黎清露臉色灰白,尷尬的縮了縮脖子,悄悄躲到了人后。
清惜還未答話,卻聽遠處一聲呼喚:“三弟,跑哪去了?還指著你替為兄擋酒呢!”眾人遠遠瞧著,竟是太子云霽!清惜及一眾女客皆垂眸向遠處福了一福,算是見了禮,云霽也拱手還了禮,這才拉著云昊走了。
清惜心下暗嘆,看來黎清雅似乎挺得寵的,且不說大婚初夜云霽到底是宿在哪里,可是這三朝回門,太子云霽卻實實在在來到了黎相府中!這便是等于變相的宣告世人,太子云霽更偏愛黎妃!
清惜領著一眾嬌客來到匯雅苑,正巧這邊兒也剛剛撤了酒席,眾夫人已經被請到前邊去聽戲了,黎清雅端坐正堂,一身大紅色正統妃袍,紋飾繁復恭謹端莊,臉上擦了厚厚的脂粉,看起來有些像假面一般木然,脂粉雖厚,可是腫脹的眼袋和青黑的眼圈卻是遮不住的,徐氏亦只坐在一旁捧著茶碗悄悄望著清雅沉思,并不多說話。
“參見黎妃!”眾嬌客皆緩緩福道。
黎清雅抬眼瞧過去,見清惜領著一眾鶯鶯燕燕立在自己面前,幾日不見清惜似乎又長高了,身量婷婷裊裊凹凸有致,逆著室外燦爛的陽光,皮膚越發光澤通透,唇色一點淡紅,鬢邊的發絲因吹了風,垂落在頰邊,雖未施脂粉卻處處透著青春蓬勃的味道,清雅心下一緊,眼睛不由自主瞇了起來,似乎清惜的青澀純美刺痛了她的眼睛。
徐氏見清雅怔怔的不說話,不由咳了一聲道:“罷了,黎妃今日累了,你們姐妹且隨意逛一逛去吧。”清雅亦回過神來,笑道:“我帶了些宮里的小玩意兒,一會兒讓微風給大家分一分吧。”微風聽說便領著眾人道:“諸位小姐且隨我來吧。”眾人便行了禮,悄然隨了微風出去了。
“雅兒,這幾日在宮中是不是不習慣?”徐夫人關切道。
清雅瞥了一眼左右的侍女,搖了搖頭:“沒什么不慣的。”徐嬤嬤極有眼色,忙向徐夫人道:“這幾個丫頭服侍娘娘也都累了,不妨讓老奴帶著去吃杯茶。”
徐夫人道:“這話很是,快去吧!”徐嬤嬤便帶著門口守著的幾個小宮女出去了,屋子里便只剩了徐氏和黎清雅。
“雅兒,可是太子殿下他......他又對你......”眼看屋里沒了旁人,徐氏方悄聲問了出來,這件事就像一個大石頭一般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吃不下睡不穩。
“母親想到哪里去了,他沒有!”清雅忙搖了搖頭:“這幾日,我幾乎不曾見他。”
徐氏剛松了口氣,卻忽然聽了清雅后一句話,細細一想才明白清雅話里的意思,也顧不得什么臉面矜持了,只愕然問道:“什么?他晚上不在你房里過夜么?”
“他頭一日是來了的......”清雅用手絞著帕子:“以后便都歇在東邊了!”
“哦,”徐氏又松了口氣:“左不過東邊兒那個比你大兩歲,可能比你會伺候爺們兒!”黎清雅瞬間紅了臉,徐氏卻毫不在意,繼續道:“不過我瞧著太子對你也算有心了,頭一夜畢竟是在你那里過的,況且這三朝回門也是陪著你的!”
“不是的,娘親......”清雅有些著急:“太子他......他并沒有......”
“沒有什么?”徐氏有些焦躁:“這都什么時候了,有話就快說!”
“太子他頭一夜雖然來了我房里,可是并沒有......沒有圓房!”
“什么?”徐氏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