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惜隨著微風進了清雅的臥房,里面靜悄悄的,清惜隱約看到里屋的床帳似乎垂著,并沒有掛起來。微風幫清惜將那件銀紅色的狐皮斗篷脫下來,拿在手里悄聲笑道:“三小姐且坐一坐,奴婢去拿給浣衣局瞧瞧,很快就回來。”
清惜忙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外頭冷得很,三小姐還是稍待吧!”微風邊說邊出了屋。
清惜無奈,只得一個人在屋里坐著,屋里靜悄悄的竟沒有一個下人,清惜正疑惑時卻忽然聽里屋傳來一陣男子咳嗽的聲音,清惜嚇了一跳,猛然站起身來想要離開,卻聽那咳嗽聲止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吩咐道:“倒杯茶來!”
清惜記得這個聲音,是太子云霽!清惜悚然一驚,忙轉身欲走,里屋床帳的簾子一挑,云霽探出頭來,遠遠瞧見外面的人似乎有些不對勁兒,看樣子是想要遁走一般,不由厲聲喝道:“站在,你是誰!”
清惜避無可避,只得慢慢轉過身來,遠遠福了一福:“臣女黎清惜見過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在這里歇息,擾了您的清凈,臣女這便告辭了!”
“等等......”云霽濃眉一挑:“給我倒杯茶再走!”
“呃,微風很快就回來了......”
“咳咳......倒茶!”云霽似乎有些不悅,聲音有些啞。
清惜暗自翻了個白眼,您老人家自己有手有腳,自己下來倒就是了,我黎清惜又不是你的丫頭,正經算起來,我可是你的小姨子呢,哪有姐夫使喚小姨子倒茶的?不過這個姐夫的來頭實在有點兒大,清惜也只能在肚子里罵幾聲出出氣,完全不敢端小姨子的架子,雖是有些不滿,清惜到底還是伸手從桌上到了一杯茶,用托盤端了送了進去。
及至走近了才發現云霽的臉色有些泛紅,似乎是喝了酒,嘴唇也有些干,云霽接過茶一飲而盡,看樣子的確是渴了,清惜忙又倒了一杯給他,云霽又一口氣喝光了,清惜接過茶杯問道:“殿下還要嗎?”
云霽擺了擺手:“你怎么會在這里?黎妃呢?”
“娘娘在疏影亭置了酒席,我弄臟了衣服,娘娘讓我過來換的。”
“這大冷的天兒,怎么酒席設在了外頭?”云霽濃眉緊鎖:“你......你們不冷么?”
“外頭是有些冷,不過梅花開得很好!”清惜只能這么說:“我該去了,娘娘還等著呢!”說著便要離開。
云霽突然打了噴嚏,又忙出聲叫住她:“你就穿這么點兒衣服?不怕染上風寒么?”說著便指了指屏風架上掛著的一件墨綠色的大毛斗篷:“那件衣服賞你了!”
清惜怔了怔,他是開玩笑的吧?還是睡糊涂了?清惜忙擺手道:“不用了,我不冷......”清惜有些不好意思:“咳咳,再說,我還欠你銀子沒還呢!”
“你欠我的何止是銀子!”云霽皺眉:“反正已經欠那么多了,也不差這一件衣服!”
清惜舌頭有些打結,這......咳咳,這好像不是賞一件衣服那么簡單的事兒吧?這衣服一看就是您自己穿過的,這也太......咳,太那個了!況且您的愛妃可就在外頭呢,若是瞧見了,豈不是又生嫌隙了!
云霽卻完全沒有考慮這些,見清惜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云霽不由嘆道:“黎清惜,這么冷的天兒,像我身體這么好的人都受了風寒呢......”
云霽這句話還沒說完,便聽窗子外頭一陣輕微的聲響,似乎是誰打了個噴嚏又極力壓抑著。云霽猛然變了臉色,清惜亦是悚然一驚,忙退到了外面堂屋,此時門簾一挑,黎妃黎清雅裊裊婷婷進了屋子,后面跟著臉色通紅,有些局促的碧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