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國的舞姬確實出眾,確切來說是月空培養出來的舞姬確實妖媚!那眾女子從身材到姿容都是無可挑剔的,煙眸含笑,笑容嬌嫵,薄紗掩蓋下的玉肌若隱若現,很是誘人。如此風情秀色,可是連安訣都想帶幾個回去,倒是為難的安儒!安訣低低想著,斷斷續續的喝著杯中的酒釀,蘭眸含笑,風流玉雅。
為首的舞姬身姿妖嬈的朝安訣熱舞而來,安訣淡淡抬眸,笑意不減,那名舞姬見狀很矯情的朝安訣投懷送抱,一陣濃郁的脂粉香氣使得傾霏眉黛輕蹙,但,只是片刻便不見了她的情緒。舞姬很自然的在安訣懷里繼續扭動她曼妙的腰肢和手臂,氣氛瞬間曖昧,傾霏淡淡撇開了目光,月空見狀大笑了一聲道。
“四皇子好風采,可是連在下的寵姬都為你折服了啊!”
安訣這才自那名舞姬身上抬眸,爾后挽唇一笑。
“呵呵,哪里!月空王子的舞姬個個絕色,在下受寵若驚了才是。”
“如此,在下便把她賞與四皇子了。”
安訣并沒有馬上應話,而是長指輕拈起懷中舞姬的下頜,蘭眸邪凝,玉雅的聲音帶著魅惑,他淡唇而問。
“你叫什么名字?”
舞姬柔美一笑,想著日后能服侍這樣一位風采出眾的皇子愈是愉悅道。
“奴婢叫禪柔。”語畢欲朝安訣好看的薄唇吻去。
哪知安訣把頭一偏,禪柔的唇落空,然后便是一陣嬌嗔。未待禪柔使出她柔媚的解數,安訣便推開了懷中不安份的她。
“月空王子,這名舞姬還是不太適合在下。要不你再換另外幾個?”安訣語,讓人猜不出他的意圖。
“這是為何呢?”
月空不解,身姿前傾著。眾舞姬中就數禪柔最出色,無論是歌舞、姿容還是媚術,那都是最厲害的。現在卻被安訣拒絕了,這讓他好生不得理解。
半響,安訣笑語。
“人各有所愛,月空王子不知,在下向來不喜醇熟的女子,清純如水才能點滴在心頭,才最為動人啊!”
月空聞語,深眸微轉,爾后迸發出一抹笑意。
“有意思!來人,把所有新選的舞姬都給本王帶上來。”
“是。”
安訣擒笑把杯中的酒釀一飲而盡,爾后側眸對正乖巧的站在身旁的傾霏道。
“給我滿上。”
傾霏依言斟酒,笑意淺淺,適時的問道。
“你這是要干嘛?”
哪知,安訣只答了一個字。
“玩!”
傾霏淺泛星眸,很是無語,依言倒著酒。
一炷香的時間,琴思殿便擠滿了上百姿容各異的年輕女子。
“四皇子,這些舞姬都是新入宮的,還未受過什么訓練,正好符合你所說。”
月空笑容和煦的說著,安訣緩緩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爾后玉雅道。
“如此,在下便卻之不恭了!”
“隨四皇子的意。”月空眼中的笑意異常,眸光閃爍。
“欸,這么多美人!可讓我好挑啊!這樣吧,留下綠衣和白衣的,其他都不要。”
月空揚手示意,片刻后,琴思殿只還剩二十女子。
“四皇子可都要了回去?”
“欸???這可不好。安朝還有人等著在下呢,帶太多始終不方便,呵呵。”
“四皇子聰穎!”
“月空王子過譽了。”安訣禮謙著。
安訣在眾女子間走了一圈后又轉回了原地,那架勢像是選妃,他走近望了望傾霏,輕語而問。
“若是我帶她們回去你可會吃醋?”
傾霏一怔,爾后很配合的擠出一個笑來。
“奴婢不敢,全憑四皇子喜歡。”
安訣滿意一笑,轉身對福恩道。
“藍月國的女子個個絕色,你去給本皇子挑兩個吧!”
“是。”福恩笑應著。
半響,一名綠衣和一名白衣女子便出來了,朝安訣盈盈拜倒。
“奴婢喚霜兒,奴婢喚微蕁,參見四皇子!”
安訣蘭眸有意無意般望著她們。
“都抬起頭來吧。”
“是。”
二人抬眸,白衣的霜兒面如清水,長相很是清麗,望著安訣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她是安訣在四年前自藍月國回朝后安插在這邊的眼線。雖然他那時還不敢確定月色手中的琴就是風傾,可他還是安插了人手。如今算是派上用場了。
至于綠衣的微蕁,不用說了,那肯定是月空的眼線。至于剛才的那一大批女子,除了霜兒外,其余的大概皆是月空刻意安排的。
傾霏雖不清楚安訣的全部計劃,可還是從霜兒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
就在月空目露滿意之際,有一身穿鎧甲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爾后附在月空耳邊不知說了什么,只見他面露肅意,吩咐了幾句后繼續和安訣暢飲。
這個時辰安儒一行也該到了藍月國的邊境,所謂的邊境就是有大量的奇人異士出沒,紛爭和動亂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若安儒在那里遇到些刺殺什么的,那么藍月國就有得解釋了。這是安訣下的其中一步棋,讓十六個商人同一日涌入藍月國引起月空的注意,讓他看不清楚這些商人的身份和意圖,再讓這些商人于城門大關前全部出城。在意料不到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藍月國備馬是需要點時間的,希望他們能剛好趕上那個兩陣交鋒的場面吧。反正,安訣也并不是想讓藍月國身陷不義的,他要對付的是月空。至于安儒,他相信,那絕對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雖然有霜兒和微蕁伺候著,可安訣還是時不時的望向傾霏,他是刻意的,這點傾霏知道。月空早有發現,只是他不明白,這么一個長相平凡的女子,怎么會有兩個皇子同時心儀著,于是啟唇道。
“四皇子似很喜歡你身旁的那位侍女啊!不知可是四皇子的侍妾?”
“呵呵,讓月空王子見笑了。霏霏她雖姿容平凡,可卻彈得一手好琴,就連殿下的妹妹月色公主都稱贊呢!在下也是欽佩于她的琴藝便一直把帶在身邊。”安訣笑語。
月空聽聞到“月色”之時便眸眼一深,半響才“呵呵???”的笑了幾聲,爾后道:“原來如此!”
那是他貌美傾城的皇妹,是他最想得到而又不得不看著老國王設計將她遠嫁的心上人,每每想起,他都會眸底難掩那抹憤然之色。安訣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如無察覺般舉杯淺酌。果真!他是對月色心懷鬼胎的,難怪藍月老國王竟舍得把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嫁到那么遠的地方去。可是,他是月色的哥哥,他為何還對他的妹妹動這樣的心思呢?玉蜻蜓的秘密一直被藏得那么深,而他竟為討好把風傾送予月色作禮,這個中緣由又是什么?他是不知道玉蜻蜓之事嗎?還是對月色用情太深以致沒有顧忌太多?不管怎樣,安訣都不信這些東西之間沒有聯系,只是巧合。安訣淡淡想著,酒已去了半壺。看來該是傾霏彈奏的時候了,安訣朝傾霏使了一個眼色。
“月空王子,夜已深,絲竹不宜太過鬧耳,不如讓霏霏小奏一曲以續興?”
“呵呵,如此甚好,也讓我賞賞霏霏姑娘的琴藝。”
“那霏霏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請月空王子和四皇子稍等片刻,霏霏取琴就來。”
“欸,這兒有大把的好琴,霏霏姑娘可以隨便挑選,難不成換了別的琴姑娘就琴藝不精了?”
月空半開玩笑的說著,傾霏眸光微轉,輕語應道。
“殿下有所不知,霏霏的琴獨一無二,是我家族所制,別的琴雖好,可霏霏對自己的琴有著深厚的感情,和其他的琴對比起也顯得更得心應手些,還望王子殿下恩準。”
“霏霏姑娘說得如此玄呼,本王子在這候著便是了。”
“謝王子殿下,謝四皇子。”
傾霏行過禮快步的朝殿外走去。一炷香的時間,她便抱著琴回來了,那是把外形和風傾差不多的琴,只是內在構造不一樣,但也算得上是把好琴,那是安訣讓一流的制琴匠根據傾霏的描述花了兩夜的時間制出來的。傾霏選了一個離月空稍近的位置擺放好,月空本就對傾霏的琴好奇,他這一打量便久久的沒挪開眼睛,他回想起剛才傾霏所說的話,她家族制的琴!那明明是他送給月色皇妹的,怎么是她家族制的呢?傾霏還沒彈奏,月空便忍不住的問道:“這把琴可是月色皇妹的?”
“呵呵,月空王子好眼力!月色公主聽聞這把琴原本是霏霏家的,同情霏霏的遭遇便把琴送還給她了。”
月空的深眸此刻發著幽光,她竟是莫家的后人!不都死了嗎?怎么還留了一個?也好,那玉蜻蜓又有路可尋了。半響,月空斂起眸思,淡笑著。
“呵呵,原來是這般。就不知霏霏姑娘家發生了何事,不過不提也罷,相信不是什么好事,本王子就不惹你傷心了。”月空很仁慈的說道。
“霏霏謝過王子殿下。”
看來他是知道的,一個年約二六的王子,他不會是玉蜻蜓之事的主謀,但和背后之人卻是關系頗深。他除了是這個藍月國的王子,究竟還是何身份?安訣細想,傾霏的琴音已起。蘭眸淡意的籠上了今夜粉色染身的她。
琴音輕柔,這是他前幾夜在湖水客棧時彈奏的皓月曲,她竟也會,一個七年都未曾碰過琴弦的女子,卻把那些繁瑣的曲譜一字不漏的記在腦中,配上她愈發自若的琴技,那樣的一個女子,本該為琴而生!這是安訣第二次作此感嘆。他曾聽福恩說,十歲時,傾霏的琴藝在瓊州已名噪一時,粉嫩可愛的小美人,富裕的家世背景,是父母親人的掌上明珠,那樣的生活該是多幸福快樂啊!安訣想著端起了桌前最大的酒杯一飲而盡,把霜兒和微蕁嚇了一跳。
優美動人的琴音已落,傾霏收起了纖長好看的玉指,月空細細打量著,其實她除了那張臉長得不怎么樣外,其余的皆是極美的,琴藝堪稱一絕,而且還是莫家之女。一抹艷光自月空深眸里流出,他起身朝傾霏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