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是什么？
這是個生物神經學問題，這也可以是個哲學問題，這還能是一個關乎錢包厚度的經濟問題。
但在末世，無論什么樣的快樂都能歸類于幽能問題。
幽能，一切皆有可能。
白辰來到了詭異生靈事務部的測試場。
和考古訓練場一樣，充作測試場的裝置也是一座奇觀，嗯，別人家的遺骸奇觀。
它的形狀如同一只充氣氣囊。
類皮質一樣的表面布滿了星星點點，看起來就像是皮囊長了疙瘩一樣。
若是將這些疙瘩放大無數倍。
可以看到疙瘩內有無數幽能構建的符文，首尾相連。
這些由符文組成的線條，彼此交織，最終構建成了整層氣囊。
“這是托莫古·八世晉升神話的時候，從一處異時空神國中找到的異蟲遺骸。”
“異蟲來歷不詳，實力未知，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只異蟲的遺骸可以屏蔽一切幽能，一切感知，只要進入遺骸內部，即便是末世最強大的神話也無法透過這層異蟲遺骸感知到里面發(fā)生的事。”
露娜的聲音在白辰耳邊響起。
她一邊啃著黑乎乎的雜糧面餅，一邊向白辰介紹面前這座足以容納一座籃球場的異蟲遺骸的來歷。
本來她應該今天就到新海精神病康復中心開始她的教學任務，只是白辰接到測試通知后，也把她帶了過來。
白辰準備讓她了解一下如何讓喪尸們感到快樂。
作為一位早早賣掉了靈魂的人類，露娜不在快樂水的名單上。
快樂水不想為了她和云端公司，索爾教會產生瓜葛。
所以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得到了這處異蟲遺骸后。”
“新海軍團通過對遺骸奇觀內部符文的解構，成功得到了屏蔽幽能掃描的技術。”
“也正是從托莫古·八世開始，新海軍團漸漸成了科技靠考古的代表。”
“到現在，新海軍團百分之七十的技術都來自于托莫古家族的考古挖掘。”
白辰若有所思的戳了戳皮囊灰色的表面。
手感如同戳到了一塊牛皮。
露娜嘴巴叼著面餅。
有模有樣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別碰！”
一旁引路的事務部臨時工阻止了露娜的魯莽行為。
“我就蹭蹭，不進去，我這不是沒開始蹭么？”
露娜向這位基拉蟲族抗議道。
“只有量子白辰閣下這類被錄入了員工名冊的正式成員，才不會被包括眼前遺骸奇觀在內的詭異生靈事務部基礎設施排斥。”
“而我這樣的臨時成員，在沒有得到臨時權限的情況下，任何觸碰都是不允許的，都會被奇觀本身視為外來者，啟動奇觀內部的防御機制。”
“你雖然是量子白辰閣下的手下，但并沒有相關的臨時權限，你若是觸碰了奇觀外壁，會遭到奇觀防御機制的攻擊。”
臨時工并沒有任何歧視露娜的意思。
原因無他。
除了白辰這樣的正式工，無論是基拉蟲族還是露娜這樣的人類都會被視為防御對象。
露娜冒冒失失伸手指頭的下場只有一個。
那就是提前變成云端公司的財產。
“我還是不碰了。”
露娜也沒做好變成尸體，靈魂剝離的準備。
臨時工帶著白辰來到了奇觀入口。
隨著白辰將幽能注入入口處的皮囊外壁。
白辰腳下亮起了傳送陣的光芒。
白辰站在傳送陣中央，示意露娜跟上。
露娜小心的抓住了白辰的衣角。
下一秒，便和白辰一起來到了奇觀內部的空間。
在這個滿目皆白，踩起來軟塌塌的地方。
蘇納提茲，白色蝙蝠，以及專門負責測試白辰喪尸快樂菇效果的基拉小組已經準備就緒。
白辰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基拉小組所在的位置。
負責主持這次測試的基拉小組組長笑盈盈地舉起了節(jié)肢。
用節(jié)肢末端和白辰的右手碰了碰。
完成了基拉蟲族日常的打招呼。
“來來來，白辰我給你講解一下我的思路。”
小組長將白辰引到了十來頭動作詭異，一看就是腦殼有問題的街溜子喪尸面前。
“我的思路是將你緊急種出來的一批喪尸快樂菇，直接灌進這些精神病街溜子喪尸的身體。”
“通過它們的反應，確認快樂有毒的效果。”
“考慮到咱們這次的目標是快樂水。”
“負責收集精神病街溜子喪尸快樂情緒的末世情緒類生靈，正是我們事務部早年捕獲的快樂水碎片！”
順著小組長節(jié)肢所指的方向，白辰一眼就看到了無比熟悉的紅色鋁罐。
這罐330ml的快樂水被放在一個布滿管線的高臺上。
管線另一頭，是以白色蝙蝠為首的情緒類生靈。它們將通過這些管線，確定快樂有毒對快樂水碎片的作用。
白辰快步來到了這罐快樂水面前。
一番端詳。
眼前的快樂水看起來和記憶中的快樂水，沒有任何區(qū)別。
但究竟是不是。
只有喝過才能確認。
“我要喝了它！”
白辰指著快樂水，一臉的躍躍欲試。
白辰有個同學就是學的考古。
參加過十數次百年，千年古墓的搶救性挖掘。
不止一次品嘗過陪葬酒罐里的老痰陳釀。
在白辰來到末世前一天，還向白辰吐槽過墳頭喝古酒，越喝越沒有。
至少證明了一點，那就是千年老痰喝下去也不會死。
想到這里，白辰兩眼放光的看著臺子上的紅色鋁罐。
“作為GTMD快樂水項目發(fā)起者。”
“我理應親品嘗一口這有毒的快樂！”
白辰鏗鏘有力，義正言辭的表態(tài)道。
感受到白辰就算死也要喝口快樂水的堅決。
基拉小組長整個基拉都不好了。
往快樂里下毒就是白辰設計的。
現在他居然想要親自體驗一下有毒的快樂？
“量子白辰，你今天沒賽博精神病吧？”
基拉小組長的復眼里充滿了對白辰的關切。
除了賽博精神病。
正經人也好，正經喪尸也好，誰會明知有毒，也要喝下有毒的快樂水啊。
只有白辰賽博精神病發(fā)作，直接失了智，才會試圖喝一口快樂水。
“1+1等于幾？”
基拉小組長為了確認白辰的精神狀態(tài)，徑直向白辰探出了兩條節(jié)肢。
白辰沒好氣的拍開了它的節(jié)肢。
“立刻開始實驗。”
“等白色蝙蝠確認了快樂有毒的效果后，我再打開這罐快樂水嘗一口。”
基拉小組長還想勸白辰幾句不要作死。
蘇納提茲同意了白辰的要求。
“先做實驗，做完實驗，快樂水碎片由你處置。”
五分鐘后。
實驗正式開始。
隨著白辰打開了裝有喪尸快樂菇的盒子。
原本沉浸在各自精神世界里的精神病街溜子喪尸們猛地抬起了頭。
“來，吃紅傘傘了。”
白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