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眉頭一挑，線索的指向性也太過明顯了。
林音看著他說道：“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陳澈攤了攤手：“我還能怎么看？現在鄭學東還能站在那質問內鬼，就說明了一切。”
“你不相信鄭學東是線人。”
“沒錯。”林音點點頭，“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這是在考驗我的智商嗎？
陳澈輕笑道：“雖然鄭學東確實挺蠢的，但關乎他切身利益的事情，早在你們發現這兩個內鬼時，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這兩人殺了滅口。”
“哪怕先斬后奏，也不會出現眼下這種對他不利的局面，他甚至可以把責任推到鐵傀儡身上，畢竟鐵傀儡只能按照指令行事。”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為了混淆視聽，放的煙霧彈。”
“拋開這件事來看，我記得你說過鄭學東跟天恒工作室有深仇大恨，按理來說是沒有動機的。”
“不過……”
“不過什么？”
陳澈看著林音，笑容有些意味深長：“你有沒有想過，鄭學東出身于天恒工作室，所謂的深仇大恨不過是他的一面之詞？”
“你在錄用這個人的時候，我不信你沒有做過背調。”
林音皺眉，她有些摸不清陳澈的態度是什么。
“我調查過，他所說的情況基本屬實，他老婆的死亡時間，也對得上他加入天恒工作室的時間節點。”
陳澈問道：“天恒工作室高層殺了他老婆這件事，誰可以證明呢？”
林音沉默了，良久后開口：“所以你認為鄭學東是線人？”
“不。”陳澈搖搖頭，“我這么說只是為了給你提個醒，在他不能證明自己清白之前，不能太過相信他，比如現在你應該把他困住。”
“我不了解寧天恒這個人，但想必作為一個幾萬人組織的會長，肯定是不缺乏頭腦的。”
“如果鄭學東真是線人，且現位居樂音工作室核心人員，為了一個消息冒這么大的險，是不是有些太沖動了？”
林音再次沉默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眼神里波動明顯，看著陳澈，似有感慨：“你比我想象中厲害很多。”
陳澈嘆了口氣：“你引導我半天，不就是為了讓我忽略你的心靈探測能力嗎？”
女人，還測試我呢，人生不過逢場作戲而已。
林音頓了一下，隨后表情有些怪異。
她要不要說呢？
猶豫了片刻，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言，只是嘴角略有些忍不住往上揚。
過了很久，林音忽然開口說道：
“這件事情要保密，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
陳澈反而懵了，這女人搞這一出是怎么回事？
不對……等等，他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
他猛然抬起頭盯著林音：“你為什么不挨個問流民誰是臥底？”
林音深吸一口氣，人設不能崩，不能笑。
她慢慢靠近陳澈，低聲附耳：“我的能力有限制，一個月只能選擇一個目標使用，這個月給了你。”
美人吐氣如蘭，聲音誘人，只是陳澈沒有任何心思去體會。
他如遭雷擊，僵在了原地，腳趾猛的抓緊地面。
他現在想找塊泥土挖穿，然后永遠的躺進去。
為什么不挨個用能力去審問流民？
因為不能！
能力有限制！
而不是什么測試！該死的盛豪你還我清白！
媽的我為什么會想到這女人要測試我！！！
看見陳澈心如死灰的模樣，林音終于沒繃住人設，捂嘴“咯咯”笑了起來，眼角甚至帶了些晶瑩的淚花。
她再次湊到陳澈耳邊，輕輕說道：“知道的人不多，不要跟別人講哦。”
說完，林音恢復一臉淡然的模樣，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中，只剩下鄭學東和兩個內鬼。
以及一個社會性死亡的陳澈。
鄭學東正在憤怒的咆哮，雙手用力錘著空氣，發出“咚咚”的聲響。
這極其怪異的一幕，自然引起了陳澈的注意，只是他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
……
這件事并沒有告一段落。
陳澈足足用了十五分鐘的時間才緩過神來，林音說的對，知道的人不多，他還沒死。
他倔強的如此想著。
他再次找到林音，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把鄭學東困住了。”
林音忍住心底的笑意，點點頭：“這是吉妮的能力，可以設置一定范圍的空氣墻。”
果然，這女人精明的可怕，明明想到了，偏偏要問我。
不過……空氣墻？
陳澈勉強提起一絲精神：“有限……有條件嗎？”
他現在不想聽到限制這個詞。
林音自然聽出了他的欲蓋彌彰，也沒戳穿。
“有，只能維持三天，一次性只能設置三個。”
嘶……
陳澈眼睛一亮，注意力成功轉移。
“讓她放一個內鬼出來，把吉妮借我用用。”
？
林音疑惑道：“借你用用？”
陳澈：……
“我的意思是我要用一下她的能力，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怪物生成條件嗎？”
“需要有人？”
“對，我有一個全自動器械在另一個緯度，需要有人在那掛機。”
“掛機？”林音覺得這個詞很貼切，“沒問題，但另一個維度是什么意思？”
她反應過來，陳澈是要利用怪物的生成機制制造一個“殺豬盤”。
陳澈沉吟片刻，這些事情是林音必須要知道的。
“等會兒我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崗位什么的安排好了沒？”
“安排好了。”
“那就走，帶上吉妮。”
……
……
林音和吉妮的神色愈發震撼，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東西的？”
林音看陳澈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怪物。
陳澈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里到底能不能上來，但這件事是必須要嘗試的，不然樂音工作室的發展會很受制約。”
林音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吉妮肅然起敬。
陳澈帶她們上來的時候，那種卡在虛無中的窒息感，是很難忍受的。
如果不是陳澈帶頭扔了那顆珍珠，消失在她們面前，無論如何她們也不敢做這樣的嘗試。
神農就是抱著這樣的信念嘗遍毒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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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可以猜一猜這件事情的真相，答對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