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旁邊打量了一下,剩下的大漢斥候,也就剩下二三十人,而且人人帶傷,三三兩兩的靠在一起沉沉睡著。
一股哀兵的氣息,彌漫在這個臨時的小小營地上空。
“來,吃點東西,趕緊休息一下,天亮之后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兒,回到盤山關(guān)。”黃濤從火堆里撥拉了一下,找出一塊沾滿了黑灰的根莖樣的東西,遞給了陳揚。
陳揚接過來,兩只手倒了一下,然后撕下漆黑的外皮,發(fā)現(xiàn)這東西像地瓜一般,里面是紅色的果肉,散發(fā)著誘人的甜香。
“你小子也算有福,這東西平時都是進宮的貢品,聽說只有仙人才有資格品嘗,兄弟們尋找食物的時候找到了,今天你受傷最重,索性就給你補補身子,快吃吧。”黃濤看著陳揚手中的“地瓜”,低聲說道。
“仙人?”陳揚奇怪的重復(fù)了一下,再也忍不住腹中的饑餓感,張開嘴咬了一塊果肉下來。
這果肉極細嫩,入口即化,一瞬間,滿溢的香味就充斥了陳揚的口腔。
接著,他就感覺這果肉化作了一道暖流,順著他的四肢百骸散發(fā)出去。
已經(jīng)干涸的經(jīng)脈經(jīng)過這樣的滋潤,慢慢的開始有一道又一道的氣流產(chǎn)生,自發(fā)的順著他的經(jīng)脈運轉(zhuǎn)開來。
“這玩意不賴吧?”黃濤看著陳揚三下五除二把整個果子都吃下去,絡(luò)腮胡子里擠出了一絲笑意,“你們小隊可以啊,二十個打五十個,竟然把那些燕狗全殺了,你殺了多少?”
“大概有十個吧。”陳揚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想了一下說道。
他本就沒受傷,只不過力盡虛脫罷了,這果子偏偏好像能補充他的真氣。
“可以,你小子深藏不漏啊。吃完了就休息會,日出之前咱們就出發(fā)。”黃濤一邊撥動眼前的篝火,一邊對陳揚說道。
“我沒事了,你去休息會吧,我替你守夜。”陳揚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輕聲對黃濤說道。
黃濤楞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也停止了,他抬頭看了一眼陳揚,看陳揚不像是在客氣,索性點了點頭。
“對了,其他人?”陳揚突然開口。
黃濤沉默。
“我們只找到了你一個幸存者。”
“那他們的遺體呢?”
“撤退的太匆忙,來不及。”黃濤黯然搖了搖頭,“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都迎回去,好生安葬的。”
粗豪的漢子面色黯然。
陳揚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穿越到這個看上去紛爭不斷的世界到底是好是壞。
“那你仔細點,有什么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喊醒我。”黃濤囑咐了陳揚一句,把身下墊著的毯子抽出來,找了個平坦的地方一躺,很快就沉沉睡去。
陳揚坐在地上,拿起黃濤剛才用的那根樹枝,一邊撥動著篝火,一邊心不在焉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給他抽出變身卡的那個神秘空間,陳揚很快就找到了。
靜謐的星空下,只有他已經(jīng)抽出來的那張變身卡,散發(fā)著淡淡的銀色光芒,卡中央的老年趙云栩栩如生,逼真無比。
而在卡片的上面,也就是星空的最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殺敵十名,當前進度8/10。”
“獎勵:變身卡升級一次。”
陳揚看著這一行小字,點了點頭。
“這就是我下一個任務(wù)?”
他又打量了一下這個神秘的空間,毫無所獲之后,戀戀不舍的退了出來。
夜里有些冷,靠著篝火才能帶來一絲暖意,可能這也是不怕被敵人發(fā)現(xiàn)的原因吧,畢竟不是誰都喜歡在這么冷的夜里出來巡邏的。
他抬起頭看向遠處,遠處的天空紅光閃閃,一隱一現(xiàn)。
“不知道盤山關(guān)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
一旦盤山關(guān)出事,他們這些人回去的路就被完全堵死了。
但是沒人提起這個問題,因為這已經(jīng)是他們最后的希望了。
大漢北疆,有兩座雄關(guān),盤山關(guān)在外,浮山關(guān)在內(nèi),陳揚通過前身的記憶,開始分析這次燕人的目的。
據(jù)他前身那些淺薄的記憶來看,燕國皇帝慕容覺,是個剛愎自用,首鼠兩端的人,他一邊和大漢簽訂互市條約,一邊縱容自己麾下的那些部族秋冬季節(jié)前來邊境打秋風,讓漢國不堪其擾,偏偏又拿燕國沒有什么辦法。
在陳揚所在的這個神武大陸上,一共有五個大國,梁,漢是中原國家,以農(nóng)耕為生,燕、烈、金三國是草原國家,以游牧為生。
農(nóng)耕民族和游牧民族是一對天生的死敵,一個遵循規(guī)則,一個破壞規(guī)則,所以現(xiàn)在神武大陸的大勢,就是梁漢結(jié)盟共同對抗草原三國。
而陳揚的前身,就是漢國北疆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斥候,經(jīng)歷乏善可陳。
自幼就是孤兒,因為還算機靈進入了鎮(zhèn)北軍,在這場戰(zhàn)斗中力竭戰(zhàn)死,倒是被陳揚撿了便宜。
“倒也算無牽無掛。”陳揚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把手中的木棍放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大的仰仗,就是那片神秘的空間了吧,看起來只要完成空間的任務(wù),就能獲得抽獎資格,不知道殺十個人能把老年趙云的變身卡升級成什么。”活動了一下身體,陳揚重新坐了下來,慢慢的想到。
胡思亂想間,東方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
在太陽從地平線剛剛冒出頭的那一刻,黃濤好像體內(nèi)有個鬧鐘一般,睜開眼睛從地上坐了起來。
“準備走了!”
他站起來,用熊掌般的大手抹了抹臉,清醒過來之后,朝著周圍大聲喊道。
周圍的大漢斥候也陸續(xù)醒了過來,大家悄無聲息的起身,很少有人說話,就算是看到清醒過來的陳揚,也只是投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畢竟在邊境,生死實在是太平常了,陳揚昏迷又醒來,只不過是無數(shù)生死之間的一次罷了。
很快,他們就給自己的戰(zhàn)馬喂好了水,黃濤小心的把篝火熄滅,翻身跨上自己的戰(zhàn)馬。
“先看一下盤山關(guān)是什么情況。”黃濤一馬當先,對后面的兄弟們說道,隨后策馬走出他們扎營的這個山坡上的小山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