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厲來到城邊的一座府邸,漆木大門上是一座牌匾,牌匾上寫著“厲府”兩個大字。
他翻身下馬,早有小廝上前接過韁繩。
溫厲大步往里走去。
“溫二,燕國跟漢國打的怎么樣了?”一邊走,他一邊大聲喊道。
一名黑衣中年男子不知道從哪個陰影中冒出來,來到溫厲的面前低聲說道:“回大皇子,于同領五萬長安御林軍已經趕到了浮山關,估計很快就會發動對盤山關的攻擊,以收復盤山關。”
“我聽說這次燕國領兵的是慕容雪海那小子?”
“是的,大皇子,銀鷹衛已經出現在了戰場上,領兵之人九成就是燕國太子慕容雪海。”
“我倒是聽說這慕容雪海自小得燕國國師親傳,有一身的好武藝,使一柄方天畫戟,有萬夫不當之勇。”溫厲龍行虎步,大步走進正廳,在居中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托腮,好奇的問道。
“小人以為,他的武藝,比起大皇子來,不過螢火之于皓月罷了。”黑衣男子低頭說道。
“哈哈哈哈。你這家伙成天黑著臉,沒想到也會拍馬屁了?”溫厲看著黑衣人,大笑著說道。
黑衣人一時語滯,半晌才憋出來一句:“小的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父皇最近在干什么?”溫厲沒有糾結這個話題,反而開口問了另一個話題。
他赤裸裸的詢問自己父皇的動向,沒有一絲掩飾,但是周圍的人臉色都沒有任何變化。
“陛下最近只是飲宴,聽說陳貴妃有了身孕。”
“哦~父皇還真是老當益壯,看來我很快就能迎接我第十七個弟弟或者妹妹了。”溫厲似笑非笑的說道。
“大皇子,雖然陛下把大部分國事都交給了您,您也是治國之才,但是五皇子那邊,您不可不防啊。”
溫厲的表情不變,只是笑:“溫珂如果真有這本事,我把這皇位讓給他又如何?對了,好久不見舅舅了,你派人去說一下,晚上我要去舅舅家吃酒。”
黑衣人行了個禮,默默退下。
傍晚時分,溫厲來到了大梁城的另一個角落。
這里豪宅林立,不時有衛兵巡邏。
衛兵見到策馬奔馳的溫厲,無不立正行禮。
溫厲一直來到一座縱然在這種地方也堪稱頂級的豪宅前停下,一名精干強悍的中年男子身穿便服站在門前,明顯是特意守在這兒的。
在他的頭頂,大將軍府四個字顯得有些奪人眼目。
“大皇子!”他見到溫厲,快步向前,行禮。
“舅舅,一家人何須如此客氣。”溫厲翻身下馬,第一時間扶住中年男子的雙臂,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對了,這是我前段時間特意去連烈山采來的千年烏參,正好給舅媽補補身子,這是南邊鄭國送來的海眼珠,正好送給婉兒去玩。”溫厲又回頭從馬上拿下兩個精致的盒子,遞給了旁邊的仆從。
最后,他又從馬上摘下一個長條的烏木盒子。
“最后這個,舅舅,千年前鍛冶大師洪綢鍛造的寶劍,劍名傾天。”
“大皇子,太客氣了!”大梁的大將軍,公孫禮,也就是大梁皇后公孫氏的親哥哥,也就是溫厲的親舅舅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而且,您怎么能去連烈山?太危險了,萬一被烈國人發現。。”
“嗨,烈國那些草包,他們國師不出手,誰能攔得住我?”溫厲毫不在意的說道。
兩人一邊攀談,一邊往里走去。
“舅舅,好久不來,今天你不把珍藏的好酒拿出來分享一下,以后的禮物我就可只給婉兒和舅媽帶了啊。”溫厲笑著對公孫禮說道。
“這還用說,二十年陳的天仙釀,為了這酒,我差點把天仙居的酒窖掀了,現在想起來趙福那張苦瓜臉還想笑。”公孫禮也是滿臉笑容。
“哈哈,讓他出點血也是應該的,咱們在他那都花了多少錢了,今天就嘗嘗這二十年的天仙釀到底是什么滋味。”
還沒到正廳,突然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了出來。
“太子哥哥,你怎么這么久沒來看我啊。”一名嬌小可愛的女孩子,一身紅裝,一路小跑著從后院出來,直接扯住了溫厲的手。
“婉兒,表哥最近不是出了趟遠門嗎?幾個月不見,你又漂亮了。”溫厲笑瞇瞇的看著扯著他的手撒嬌的公孫婉。
也只有公孫婉一個人,能夠用太子來稱呼溫厲,從小如此,溫厲從來沒有拒絕過。
“厲兒,你母后最近如何?”一個清亮溫婉的女聲從屋子里傳了出來,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舅媽,母后身體很好,還讓您沒事去宮中陪她聊天呢。”溫厲從容回答到。
“好,快進來吃飯了,今天舅媽親自下廚,給你爺倆整治了一桌酒菜,晚上陪你舅舅好好喝點。”
“真好,今天又能嘗到舅媽的手藝了,我一直認為舅媽的手藝比宮中那些御廚還要好。”溫厲一臉向往的說道。
“你呀,嘴還是這么甜。”美婦伸手輕輕點了一下溫厲,引起了一片的笑聲。
里面已經擺了一桌子的酒菜,二十年的天仙釀散發的酒香和菜肴的香味混在一起,讓人聞起來就食指大動。
溫馨的家宴,只有公孫家一家三口和溫厲四人。
公孫婉給公孫禮和溫厲倒上就,公孫禮招呼著溫厲:“快吃快吃。”
溫厲也不客氣,夾起一筷子菜就塞進了嘴里,豎起大拇指贊不絕口。
“來,舅舅,舅媽,我敬你們一杯。”放下筷子,溫厲端起酒杯。
公孫禮夫婦連忙回禮。
“真是好酒!”溫厲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暢快的說道。
“表哥,婉兒敬你一杯。”公孫婉給溫厲倒上酒,又用青蔥一般的小手給溫厲端到眼前。
溫厲也不含糊,接過來又一飲而盡。
四人其樂融融,不時有笑聲傳來。
酒過三巡,溫厲放下酒杯,往前靠了靠身子。
“舅舅,我聽說溫珂最近不太老實?”
話音剛落,公孫禮臉色一變。
他擺了擺手,門口侍奉的下人瞬間退下。
“你出門這三個月,五皇子暗地里可是沒少搞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