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秀眉微蹙,緊接著輕輕點頭。
徐斌臉上盈滿笑,反身從那堆禮品盒里找出一個,三兩下拆開,迅速地掏出禮物,神秘兮兮地藏在身后,快步回到紫蘇面前。陳風看清他拿著的是一簇裝飾精美、鮮艷的玫瑰花。
沒想到如此優秀的男人一旦談起戀愛,就像是個孩子。
“紫蘇,請你做我的女朋友。”徐斌突然單膝跪地,舉起那簇玫瑰花。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
這些年輕男女興沖沖地高聲喊。
那場面很溫馨,幾乎讓陳風都情不自禁地跟著喊。
“徐斌,你干什么呢?”白芷壞笑著問。
徐斌一怔,隨即回答:“我是第一名,不是有資格提條件?”
“誰說你是第一名?你是不是腦子有病?”白芷聲音變得很冷。
其他人也看不懂了,都好奇地看著他。
他用紙扇朝陳風一指,“他還沒給禮物呢。一個大活人站在你們面前,你們都沒看見?”
“一個打工的能給什么禮物?你是不是嫉妒我和紫蘇啊?”徐斌起身,把玫瑰花藏在背后,鄭重其事地對紫蘇說:“忘掉剛才的那一幕,我再來一遍。”
紫蘇卻轉過頭笑著問陳風:“你是不是該送我點兒禮物呢?”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這笑容蘊含的意思太熟悉了。分明是向陳風索求珍貴的禮物。畢竟從她的角度來看,一個能呼風喚雨的人給的禮物遠比這些凡俗之輩的禮物珍貴千萬倍。
徐斌見她如此表態,禁不住呵斥陳風:“傻愣著干什么?給禮物啊,要不要借錢?快點兒走個過場。”
陳風心中不悅:見你這么癡情,本想成全你。是你不想要機會,怪不得我。
他右手在腰間的龍鳳玉佩前一晃,手里憑空出現了一粒萆荔草種子,遞給紫蘇,“這就是我的禮物,請你笑納。”
眾人都湊過來,瞧了一眼,無不大失所望。
“嘿,經白芷那小子一引,我還真對這小子抱有希望了。”
“那塊玉佩看著不錯,有點兒像是真貨。連A貨都舍不得送,就送小石子,這個人摳。”
“從哪兒撿來的土坷垃,窮人就是窮人,連送禮物都舍不得,沒有舍哪有得啊。不過也對,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不懂,換成我早就借著紫蘇的關系混成身家幾百萬了。窮人,呵。”
……
白芷也懵了,提醒陳風:“哥們兒,你是不是送錯東西了?是不是本想把玉佩送給我表姐?”
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紫蘇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捏起那粒種子,“這一定是神奇的東西。”
其他人都抿嘴笑。他們是嘲笑徐斌:紫蘇為了不接受他的追求,寧愿把小石子或土坷垃說成是神奇的東西。可見徐斌今天注定要碰一鼻子灰。
徐斌急了,伸手去捏,“這是什么破爛玩意兒?讓我瞧瞧。”
紫蘇則猛地縮回手,警覺地盯著他,厲聲問:“你想干什么?弄丟了,你賠不起。”
徐斌激動地聲音變得很尖,“什么破玩意兒啊?連我都賠不起?你不想答應就直說,沒必要用這種方式來侮辱我!”
紫蘇沒回答他,而是展開手掌,看種子是否掉了。
徐斌指著陳風的鼻子高聲問:“說,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顯然是愛情讓他喪失了理智。
陳風不想折磨這個可憐人,“那是萆荔草種子。”
“萆荔草種子?”肖冬青騰地起身,幾乎是小跑到紫蘇身旁,“來,快讓我瞧瞧。”
徐斌先是嘆氣,然后笑著搖頭,最后無奈地說:“萆荔草的騙局,看來你們連自己都騙啊。”
肖冬青白他一眼,“什么騙局啊?我爺爺旗下公司的科研機構已經出結果了。萆荔草絕對不是現在的草藥,蘊含的成分不是現在藍星所能孕育。只有兩種可能。”
徐斌冷笑,“還有什么可能?無非是你們中醫協會和草藥協會聯手做的局。我奉勸你們,自娛自樂一下得了,真要是流到市面上,你們全要去坐牢。為了錢,連中醫和草藥最后一點兒臉面都不要了,你們啊,唉,喪心病狂。”
肖冬青呵呵一笑,“說什么送中醫藥店?你骨子里就不相信中醫能治病。幸好紫蘇沒答應你,要不然啊,以后還不知道受你們家多少鄙視呢。”
徐斌臉被氣得通紅,但努力壓制了怒火,沒好氣地問:“什么可能啊?”
其他人也認真地聽著。
“陳風能穿越時空,到藍星初創的時候摘回來一棵萆荔草。另一種可能是,陳風是外星人。萆荔草是外星植物。”肖冬青正色道。
眾人都沉默不語。這兩種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肖冬青嚴肅地說:“我爺說,福爾摩斯對華生說,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只有這兩種情況能解釋萆荔草的出現。”
徐斌冷哼,“你,打工的那個,你會穿越時空,還是外星人?”
陳風搖頭,“都不是。”
“這就對了。是其中一個,他會來這里打工?”徐斌篤定說:“科學告訴我,倘若不是聯手做局,那就是機器出問題了,或者科研人員迎合你爺,偽造了數據。”
“滿藥圃的彩虹都是陳風的功勞,來,你給我解釋一下。”紫蘇不滿他對陳風的態度,據理力爭,“科學不是預設結論,用結論去推導,而是用現存的事用科學思維去推導。你的說法本身就很不科學。”
徐斌看著藥圃千條彩虹,想了好一會兒,終于說:“這是自然現象。他把彩虹全部收走,我不只相信他,還給他磕頭,承認萆荔草不是騙局,承認萆荔草種子是這次最貴重的禮物。”
【彩虹現象即將結束。】
【開始倒計時。】
【十。】
“好,我滿足你。”陳風朗聲說。
要不是他認定萆荔草是騙局,陳風一定不會和他斗。
世上沒有完人,生活在西醫家庭,又是在國外接受西醫的培訓,當然很難相信中醫和草藥能真的治病。
最可貴的是,以他的條件,完全可以做個混跡花叢的男人,卻對紫蘇格外癡情。
今天那些話也是因紫蘇才說,應該不是他的本心。
為了心愛的女孩兒說那些過分的話,值得原諒。
但他不該認定萆荔草是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