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去她和說一下？這樣下去以后會妨礙我做生意。”陳風誠懇地央求。

“這個好辦。你幫我挽回了損失，一萬元的工資過兩天就轉到你卡上。”肖冬青起身告辭，恰好遇到在門外等候的五六個陌生人。

“小風，按輩分算，我是你十一爺。拉著村兒的幾個人來和你談生意。你能不能求求肖老板，讓我們也接能賺大錢的工作。”自稱十一爺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他身后跟的是幾個青年。

他們都看向肖冬青。

“肖老板，能不能幫他們一下？這都是本家的長輩。”陳風幫腔。

肖冬青態度堅決地搖頭，“只這一個項目就惠及全村，賺大錢？多少錢財算大錢？”

“聽說陳紹文一家靠這個項目，每年要賺小百萬。我們都想多賺一點兒啊。畢竟誰會嫌錢多呢。”自稱十一爺的老人笑哈哈地說。

肖冬青秀眉緊皺，“胡說八道。他們每人月薪是5000元。其余和你們賺的一樣多。”

但這群人磨磨蹭蹭不想走。

“小風啊，要不我們的山也租給你，每年60萬，怎么樣？聽說你賣的是貴重草藥，一棵草就是10萬啊。”那老人滿懷期待地看著陳風。

每座山年租金60萬？還真敢想。

“抱歉，我沒有另外租山的打算。”陳風和氣地回答。

這老人臉騰地紅到脖子根，大嚷起來：“小風，你要眼光放長遠啊。早晚都要租山。你現在不租，以后想再租，就是一座山一年一千萬，我們都不租給你。”

“我覺得給你們一千萬都算是虧待了你們，鄉里鄉親，讓你們吃一點兒虧，我心里肯定很過不去。”陳風微笑著說。

他們聽了這句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喜上眉梢。

陳風眸中含著戲謔之意掃過他們每個人的臉，“為了不讓你們吃虧，我決定不承包你們的山，各位，請回。”

他們都面面相覷，求救似地看著那老人。

那老人面帶怒色，指著陳風的鼻子說：“小風，不是我倚老賣老。在咱村兒還沒有誰敢不賣我面子。你給我記住一句話，早晚有一天我讓你跪在地上求我。”

“這是什么話？買賣不成情意在。咱們是本家。”陳風勸慰他。

那老人領著年青人們拂袖而去。

至于那個自稱十一爺的人，陳風打聽了一下。那是村中的無賴，叫陳新杰，以前沒少欺負陳風的爺爺和陳濟安。

其余幾個也是無賴。

原以為不再有交集，但某天正午陳新杰領著那幾個人來了，哐哐砸門。

他們臉上露出開心的笑。這笑中顯然是滿滿的炫耀。

“小風啊，我們最近買了點兒魚苗，知道你是養殖高手，請你去指點一下。”陳新杰不由分說摟住陳風的肩膀。

“我是撿了便宜，哪懂什么養殖啊。”陳風誠懇地回答。

“說白了就是不想幫忙。算了。不是每個人都心胸開闊。別人是大格局大境界，不是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能理解的。”陳新杰揚著手大喇喇地嚷。

“你這是什么意思？”陳風好奇地問。

“你沒聽說？現在各地都出售熒光種子和魚苗。讓每個人都能得利，而不是讓一小撮人，嘿嘿，不信？我領你去瞧瞧。”陳新杰領著這伙人往外走。

陳風跟他們出去。

他們一路上興奮地談論著以后買什么豪宅，還沒少用話擠兌陳風。

陳風和他們保持距離，聽著他們的談論，耷拉著腦袋，怕他們看到自己嘴邊的笑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假設那些種子和魚苗(稀奇的東西，絕對不便宜)都是假的，估計他們要虧大了。

大約一個小時后，陳風跟著他們來到了陳新杰的小山。這座山滿是一人多高的野草，明顯是很多年沒打理。

才走出半里路，鞋子上就沾滿了小小的荊棘球。所幸他們要去的地方就在山腳。

是在山腳的池塘旁。遠遠地看去，是個很不規則的橢圓形池塘。從池塘邊沿土的顏色和明顯的挖掘機的車轍來判斷，應該是最近所挖。

大約有兩畝地。

走近一看，水面略微清澈，尚能看到幾百條小魚模糊的影子。每條小魚只有拇指大小。

“小風啊，這就是我們買的魚苗。”陳新杰摟著陳風的肩膀，指著池塘里的小魚，唾沫橫飛地說。

“挺可愛的，是不是很貴啊？”陳風隨口問。

“那要和以后賺的錢比。一百元一條，便宜得很。成活率百分之百。賣的時候就是幾十萬一條。”陳新杰使勁兒拍陳風的肩膀。

“看著有五六百條。要五六萬。你挺能下本。”陳風呵呵一笑。

“費不了多少錢。這是我們幾個兌錢買的，還買了幾十袋魚飼料。我們全部的錢都投進去了。沒有舍，哪有得。做生意就要膽子大……”陳新杰自豪地說。

其他幾個人也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

“恕我眼拙，這些小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陳風見池塘旁有個木桿漁網，剛要走過去撈一條出來瞧，轉念一想，止住了腳步。

陳新杰如孩子炫耀玩具般，快步過去，抄起木桿漁網，攪動了一下池塘。池塘底部的泥土驟然往上卷，水變得渾濁起來。魚群大亂，毫無章法地游。

陳新杰則像是個老手，手腕一轉，晃動木桿漁網，然后猛地往上一舉。

在漁網兜里儼然有幾條小魚。

這幾條魚種類各異，有鯉魚有草魚有鯰魚，渾身都發著微弱的光芒。原來之前能看出模糊的影子，并非是池塘的水略略清澈，而是它們自身帶的光。

陳風剛想要湊上去瞧瞧。陳新杰就把木桿漁網伸了過來，濺起來的水花撒陳風一臉。

陳風擦去臉上的水花，仔細地瞅著。不大一會兒就覺察出不對勁兒來了。

這些小魚渾身發出的光不是自然光，而是熒光。是在鴻宴樓見過的那種。

當時沒看真切，如今才分辨出和迷轂花散發出微光的差別。

畢竟是鄉里鄉親，不忍心看他們受騙。

陳風如實相告。

“說咱們這是假魚苗。哼，真是小心眼兒、嫉妒心重、狹隘……真就一點兒都不盼咱們好。”陳新杰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