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

列昂里德沒有說話，但溫和的目光確懇切又炙熱的回應著阿納托希。

阿納托希止住了叫，對上里德的眼睛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往里縮了縮，蹭著列昂里德的衣袖，深吸一口才覺得心安。

列昂里德輕輕的拂開他額頭凌亂的發絲，烙下一個眷念又珍重的吻。

“不累嗎？睡會。”列昂里德柔聲道。

“嗯。”阿納托希應了聲，他聽話的閉上眼，可惜睡不著。他又睜開眼看著列昂里德，那雙眼睛干凈明亮，璀璨奪目。

列昂里德很心動，他的手環得緊了些，阿納托希不太舒服往外掙了掙。列昂里昂就可憐巴巴的跟著往里拱，“我不是你的束縛枷鎖，別離我太遠。”

“太遠了，就像太陽，我抓不住。”

“你喜歡太陽嗎？”阿納托希問道。

傳來的低沉的笑聲，讓阿納托希以為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笨，我喜歡你，我愛你啊。”耳鬢廝磨。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阿日寶貝。”

“好了，我知道了。”阿納托西受不了，緊緊環在里昂身前，兩顆心跳動的如此劇烈。

我也愛你。阿納托希很想告訴列昂里德。愛與被愛都需要回應。

列昂里德安靜的看著阿納托希，似乎在等著回應，又似乎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阿納托希有些羞于承認，他紅著的臉頰勝過一切告白。最后，列昂里德俯身親吻上他的眼睛，道：“我愛你，晚安。”

這句我愛你還是沒能說出口。不過貌似不是那么重要，應該總會有時間的。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響起很輕的聲音。

“托希，托希。”這聲音似乎很想叫醒他，又似乎沒那么想。

“嗯？怎么了？”阿納托希感覺自己睡了一個很安穩很長久的覺，以至于他現在都有點睜不開眼。容密的睫毛像羽翼微張，又沉沉的闔上。

這幅樣子換來的又是一陣低笑。

“無事，你再睡會。我等下就回來。”列昂里德說完便在阿納托希額頭親吻了一下。

阿納托希再回過神來，床塌已然空置。

天快亮了，戰爭悄無聲息的進行著。

如果阿納托希沒算錯，這場戰斗，他的英雄勝率為零。意味著列昂里德會在這場戰爭中死去。

阿納托希的手觸碰著空置的床邊很久。如果時間能倒退該多好，他希望能永遠停留在昨夜。阿納托希看著一點點變亮的天空，絕望又無助的閉上眼。

該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

或許，真的別無選擇。

天已經完全亮了。